“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
“那你就没想过还回来?”
“回来?”曲言尘难以置信地看向褚飞白,他甚至有冲动去检查一番是否是他人易容的。
“此次之乱全因有你与叶少侠和安少侠才得以平息,尤其是毒蛊教的人,若没你恐怕在毒蛇横行时苍云顶就已然完了。”说着,褚飞白起身十分郑重地向曲言尘行以大礼,“我代苍云顶上下谢此大恩。”
褚飞白这人恩怨一向分明,绝不会因为此前对曲言尘有所看法便将功劳抹去,只不过他这一举动把曲言尘惊着了,
“褚掌门不必如此,我也曾受恩于苍云顶,知道了他们意图谋不轨,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曲言尘也站得规规矩矩,不再似刚才那般吊儿郎当。
“当年你与立轩之事,其实我都了然。”褚飞白缓缓讲出当年之事,“我太了解我的这个徒儿,而对你亦然。”
曲言尘心中微微一动,“您什么意思?”
“当年在我房间外,你是不是偷听了我与立轩的对话。”
曲言尘点点头,褚飞白继续道,“我知道我这徒儿认准的事情,无论是谁也劝不回来,但他却自持有些小聪明,定会在言语上先糊弄于我,而你。”
褚飞白看向曲言尘,“你偏是个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好奇心比猫还重。”
“所以!”曲言尘瞠目结舌地看着褚飞白,“那时温立轩那时说的那些与我一刀两断的话是骗你的?”
“是,我故意引他说出那些话,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忍不住会来偷听。”
曲言尘神色复杂,他倒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姜还是老的辣。”
“我确实不喜欢你,更不希望立轩因你影响他的前程。”褚飞白倒是坦诚,“听到那些话你一定会走,而他只有你走了才会死心。”
“那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些,我走了不正好遂了你的愿?”曲言尘倒是不解了,褚飞白若不将真相说出来,明日一早他就打算不告而别了。
褚飞白微微叹了口气,“你救了整个苍云顶,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受欺瞒,当然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立轩这孩子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却没有一天放下的,他如此你想必亦然。”
“你的意思是……?”曲言尘有些愣怔,他怕自己是会错了意。
“你二人虽于礼法不合,但情本无错,人生在世不过区区几十年,若因误会而错过岂不遗恨终身。”
曲言尘难以置信地看着褚飞白,就在进这个门之前,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褚飞白会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而此刻他更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恼怒、愤恨、欣喜、遗憾,这些情绪糅杂在一起,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抬手指向褚飞白,
“从我与温立轩相识到现在已经十二年,有一半时间是在恨意中度过,你现在告诉我是个误会?”曲言尘的眼眶已微微泛红,“一切都玩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是不是很好?难道我的心就跟个物件似的,想丢就丢想要就要,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地向你跪拜,拜谢你肯施舍与我真相。”
“一切皆因我而起,立轩他也一样不知真相。”
曲言尘不再言语,他转身而去,掩过了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而望着他有些仓皇的背影,褚飞白知道以曲言尘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的就接受,但他不能就这样继续瞒下去,眼睁睁看着二人再次错付终生,至于今后如何,恐怕只能看他二人的造化了。
第59章
次日一早,安思远的房门便被哐哐敲着,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一开门居然是温立轩,
“干嘛呢?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
“曲言尘呢?”温立轩夺门而入在屋内翻找,一进门却看见叶知千在屋里,
“他怎么在你房里?”
“我受伤了,他在我房里照顾一下怎么了。”安思远红着脸将温立轩往外推,“发什么神经,曲言尘怎么会在我这儿。”
温立轩也冷静下来,他失落的站在原地,“他可能走了。”
“走了?”安思远意外,“他怎么突然会走,难道是……?”
“难道是什么?”没了方向的温立轩一听此言连忙问道。
安思远自知失言,昨日褚飞白将曲言尘请走,今日一早他便不告而别,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联系,但自己也不好挑拨人家师徒关系,但如果直接否认害的两人再次错过也是遗憾,安思远陷入了两难之地,
“这个……你或许可以问问你师父身边的小童,可能知道些什么吧。”打发了温立轩,安思远连将门关上,
“褚飞白也太不近人情了,此次曲言尘为苍云顶立下大功,居然事成之后就过河拆桥。”
“咱们也不好妄加猜测,再歇几日你的伤差不多了,我们也得走了。”长时间呆在苍云顶也是不便,“我还是觉得现在就出发不妥,不若等到明年开春。”
“但你可能撑不到那会儿。”安思远担忧,“我们先出发,到了再说也不迟。”
叶知千半晌没接话,就在安思远以为他没听到时,他忽地答道,
“好,我们先去,后日就出发可好?”
“好!”安思远愉快地答应,他也早就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
日子到了,一早他们便向褚飞白辞行,褚飞白再三挽留无果,居然命人取来了捆龙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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