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怀里的宝贝,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情不自禁在猫头上亲了一口, 等他目光转到橘猫身上,就发现橘猫看他的眼神特别诡异。
姚天启不明所以:“有事?”
橘猫甩甩尾巴,心说:有事的可能是你。
被抱得像个小公主的布偶甩甩尾巴,表情纯良而无辜。
姚天启带着他俩回到车上, 把车门一锁,说:“你俩乖乖在车上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两只猫看起来又乖又和谐, 因而姚天启没能感受到车内的暗潮涌动。
等他一走,萧元凌开口:“皇叔以后不要这样了。”
云王蹭蹭小爪子,笑眯眯地说:“难道凌儿有更好的脱身之法?”
萧元凌:“……”你安分点也惹不出这么多事。
云王歪歪扭扭靠在后座上, 半眯眼睛:“我既然想插手此案,势必要和那姓姚的频繁打交道。我若是抱着他的宝贝猫突兀去查案, 他发现后会怎样?可若是我现在再现身去查案,你觉得他会怎样?”
萧元凌品了品,这就跟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一个道理,人都会形成习惯心理,云王第一次抱猫出现,姚天启怒目横眉,第二次呢,姚天启的怒气会有所降低,那第三次第四次,姚天启可能就习以为常,觉得他对自己的猫没有坏心思,就是觉得可爱,多抱抱罢了。
“皇叔为何不选个温和的方式?”以云王的脑子,没道理非选这套火星撞地球的方案。
“案子一点眉目都没有,凌儿若是那姓姚的,有心思跟人闲聊吗?”云王在卫梁国常年跟办案的官员和衙役打交道,很懂他们碰到案子时的心理。无论他怎么出现,只要不肯把猫还给姚天启,姚天启都不会有好脸色,如此还不如硬刚,挫一挫姚天启的锐气,趁早把姚天启的气焰磨没了事。
萧元凌沉默,不能说云王的做法有错,可姚天启那脾气真是能磨没的?
医院里,医生给梁闲做完检查,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不打针不吃药过几天也能好。可梁闲急着回去办案,让医生给他挂了水,姚天启回来的时候,他的水都挂下去一半了。
“让那小子跑了,”姚天启还是有点愤愤难平,“不过咱俩的猫都抢回来了,你放心吧。”
梁闲要死不活:“哦。”
你以为现在把猫抱回来,猫就属于你了?别做梦了,你得到猫的身体也得不到猫的心。
古老家族要是把勾猫的本事放到人身上,那可就离重婚不远了。
“你先在这躺着吧,我得赶紧回去了,刚才打捞队那头传来消息说他们找到一个手机和四个充电宝,可手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得先修理一下。”姚天启边说边摆弄手机,然后他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你还没吃饭呢,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梁闲吞咽着即将干涸的口水:“先跟我整口水喝吧。”
姚天启给他买了一提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他。
梁闲总算觉得嗓子没那么疼了:“你回去吧,我可以自己订饭。”
他摸摸兜,嗯?手机呢?
刚要走的姚天启又转回来,皱眉问他:“手机丢了?”
梁闲支棱着打吊瓶的胳膊,另一只手把身上的衣兜摸个遍,没有。
姚天启握紧拳头:“应该是被那小子偷走了。”
他进医院叫人的时候,车上只有绿油油和梁闲,橘猫……姚天启也没指望它真能把人看住。
梁闲觉得自己的脾气早被“古老家族”四个字磨没了,如果手机真是被绿油油拿走的,他也无话可说,可他自己躺医院里,没个手机太不方便了。
他掏出钱包瞅了瞅,那哥们还挺仗义,没动他的钱。
姚天启帮梁闲买了新手机、补了张卡,又给梁闲带了碗小米粥,等梁闲喝得差不多了,姚天启也该走了。
梁闲看看吊瓶,就剩个底儿,随时可以拔针,可他还是把姚天启先打发走了。
然后他拨通深刻在脑海里的号码,那边提示不在服务区。
梁闲郁闷地坐起来,早知道老萧又跑没影了,他还不如跟姚天启一道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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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闲回到警局的时候,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他脑子还晕晕的,裹着衣服往自己座位上一坐,好半天还在晃神。
被姚天启先一步带回来的橘猫跳到桌上,瞅着梁闲明显不对的脸色,忧心忡忡。
梁闲把它圈进怀里,用热乎乎的额头蹭橘猫的脑袋。
萧元凌下意识要躲,可梁闲脑门的热度太明显,他实在没忍心,只得僵硬着任由梁闲在自己额前蹭来蹭去。
梁闲在猫头上蹭得不过瘾,转而去蹭橘猫的大腿,脸埋在毛毛里,舒服极了,就是猫毛时不时蹭到鼻子,老想打喷嚏。
萧元凌被他蹭得背毛都竖起来了,梁闲那飙高的体温和呼出来的热气全在他腿上,这感觉太奇怪了。
“殿下啊,”橘猫刚准备挣扎,就听梁闲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见到老萧帮我问一声,我手机是不是被他那亲戚拿走了。”
萧元凌浑身一震,他皇叔绝对干得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梁闲还在嘟囔:“手机里有几张我跟师父的合影,我没备份,要是他拿了手机,让他把照片拷贝给我就行,手机就当我送他的见面礼了。”
萧元凌默默扬起脑袋,心说:他们吃大户是不是吃得有点过分了,看把人家逼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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