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瞪大了眼睛，“兄弟，你这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啊，不地道了。”
沈研心里正觉得过意不去，闻言叹了口气。
邱一松在旁边听了半天了，听的一头雾水，问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刘敏伸手拍了把他头顶，“你个榆木疙瘩就别问了，你比沈研还绝缘体呢。”
接下来的元旦，学校只给老师和学生们放了一天假，沈研有心事，熬到了晚上他爸去睡觉了，他才偷偷跟他妈说想预支几个月的零花钱。
李思源有点诧异，儿子向来花钱很节省，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是固定的，从来没不够花过。
沈研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没等他妈问就实话实说了，“我同学送了我个礼物，有点贵，我想回送个东西。”
李思源用审视的目光看他，脑海里把沈研比较亲近的同学过了一圈，试探的问道，“是周云轻？”
沈研心里头虚着呢，在他妈妈嘴里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沈研听了禁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
李思源好半晌没说话，之后叹了口气道，“你要多少？”
沈研说，“您给我五百吧，之后几个月您都不用给我零花钱了。”
李思源把钱包拿来，从里面拿出五百块钱交给儿子，嘱咐道，“以后不要收别人那么贵重的礼物了。”
沈研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上学，沈研趁中午午休去了趟中心街，在商场买了个瑞士的双肩包，紧赶慢赶的回了学校，正好赶上上课。
下午课上完了，沈研拿着包去了四楼，敲开门以后，周云轻看了看他递到自己面前的包，脸色沉的一片阴云密布。
沈研感受到了面前人的低气压，有些不安的嗫嚅道，“送......送给你。”
周云轻坐在椅子上，两条长腿大喇喇的分开放着，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沈研，“想好什么名目了吗？”
沈研感受到了从周云轻身上而来的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元......元旦快乐。”
周云轻冷哼了一声，在椅子上坐直身体，“元旦已经过去了。”
沈研满脸尴尬，“才过去十几个小时......。”
周云轻说，“那也是过去了，找别的理由。”
沈研憋了半天，刚想说话，周云轻说，“春节还有一个半月，现在庆祝太早了。”
沈研快尴尬到极点了，“不是......。”
周云轻面色不善道，“不是什么？难道不是我送了你钢笔，你心里觉得太贵过意不去，想还我一样差不多价格的东西吗？”
沈研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顿时闹了个面红耳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云轻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钥匙，“走吧。”
沈研以为他要赶自己出门，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抖着声音问，“去哪？”
周云轻拉着他手臂往外走，“去退货。”
沈研怂了，缩着脖子低着头不肯走，小声道，“买都买了，别退了。”
周云轻试着拽了他两下，都没拽动，他回头看沈研，“你这么瘦，力气倒是不小，你不去也行，我自己去，把包还有发票都给我。”
沈研心里有点委屈，周云轻说的没错，他是觉得那只钢笔太贵重了，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回个相应的，他觉得过意不去，可能这么做是刻意了一点，可是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周云轻犯不着跟自己这么生气。
沈研扭头不看周云轻，梗着脖子站着，周云轻从他手里往下拽那个包，沈研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周云轻拽了两下没拽下来，看着他一脸的倔强，嘴唇咬的死死的，周云轻终于理解为什么人气极了会想笑了。
“沈研......，”周云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沈研抬头看他，跟小炮|弹似的喊道，“退就退，你别后悔。”
说着，沈研就哐啷一声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到了楼下自行车棚，他摸了摸裤子口袋，发现自己没带自行车钥匙，气的踢了一脚旁边路上一块石头，人生气的时候总是不够理智，然后就会做出更让自己生气的事，就这么一下，沈研穿了没多久的四叶草鞋上就被踢出来个小豁口。
一瞬间，沈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身后有个声音说，“打车吧。”
沈研也不回头，吭哧吭哧的拎着包出了校门口，周云轻伸手打了个车，让沈研先上车，沈研不肯。
周云轻叹了口气，上了后座，沈研就故意走到车前面，坐上了前座。
周云轻说了声“幼稚”，沈研就当没听见一样，也不反驳，闷着头在座位上坐着。
司机问他们去哪儿，沈研也不吭声，周云轻问他，“是不是中心街的赛林商场？”
沈研还是不吭声，周云轻就知道猜对了，这个城市不算大，卖这个价位瑞士包的基本就是这家商场了。
路途不算远，车开了一会儿就到地方了，沈研没带钱包，周云轻付了车钱，两人一前一后往商场里走。
到了柜台，沈研把包还有发票一股脑拿出来给售货员，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检查了一遍包，很干脆的帮他开退货单，“怎么要退货呢，中午我看你买的时候挺满意的，不是说要送人吗。”
沈研用余光瞅了旁边的周云轻一眼，“不想送了。”
那售货员看了眼周云轻，看出这两人是闹别扭了，也不恼，把单子给沈研，“去二楼服务台把单子给过去，他们再给你开个单子，就可以去收银台退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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