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这里走会绕开食堂。
之所以着急吃饭,是因为汕城大学中午休息时间很短。学校在郊区,为了住在市区的老师们能赶上轻轨,下午上课早,下课也早。
江汜不慌不忙地解释:“别生气别生气。我今天起个大早要去一食堂买饭,你不总说一食堂粥好吃吗?我就想试试。结果半路被老师叫走去搬东西,从办公楼搬到这儿,忙活一上午,看我胳膊,都红了。”
窦惊澜把视线移到他胳膊上被纸箱硌出的红白交错的痕迹,是纸箱挤压出来的。
江汜刚出了一身汗,总想把卫衣袖子捋上去,他也那么做了。
于是那痕迹更加明显。
窦惊澜伸手上去摩挲,手下的皮肤立刻颤抖一下。
江汜轻嘶一声:“疼。”
窦惊澜的手指并不暖,相反有些凉。
他们就这么站着。
江汜刚刚满身大汗,现在站在冰冷的大楼阴影里,感到从手指尖沿骨传导的冰冷。
窦惊澜专注的神色非但没有放软,反而就那么抓着他,略微眯起眼,看起来更加危险:“所以,你刚才在藏什么?”
这样躲躲藏藏,总会让他想起之前的江汜。
那个见他就绕道走的人。
江汜的笑容停滞一瞬:“没藏什么啊,今天穿的牛仔裤有点硌,刚才就去挠一下。”
窦惊澜确信自己没有眼花。
他看到江汜收起了什么东西,但颜色和他浆蓝的牛仔裤很接近。
窦惊澜沉默两秒,突然问:“哪里硌。”
江汜:“嗯?问这干嘛,你还要帮我挠——”
他话音被堵住似的,喉咙因为受惊径直刹车,窦惊澜一只手按在他裤腰,还有要下滑的趋势!
江汜原地弹跳起来要去抓他的手,声音都有些不稳:“豆包你——”
乱摸什么!不能摸!
“嘘。”
窦惊澜不但去摸他,而且更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单腿抵进他腿间贴近他的脸,整个把江汜的身形掩盖住。
“有人来了。”他低声解释。
窦惊澜搂着他的腰让他贴近自己,同时把他挤在墙上,和他密不可分地从胸到腿都贴近。
接着,窦惊澜一侧脸,挡住江汜的脸。
Alpha和alpha之间也有体格差距。这么笼罩上去,江汜明显能感觉到窦惊澜肩膀比自己略宽一些,把自己罩进他的怀里。
外套好硬。
江汜脸抵在窦惊澜的外套上,对这种避人耳目的行为没有意见,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避人耳目的不应该是豆包吗,怎么自己反而变成被藏着的那个?
怪怪的。
那两个过来的人江汜听声音……还很熟悉。
Omega熟悉的粉香味靠近。
舒意抱怨的声音响起来:“秦久久,你别拉着我去吉他社当壮丁……我要去吃饭……”
另一个omega并不领情,声音越来越近:“这条路最近了,三分钟就到,好小意帮帮我吧,再找不到人排练活动就泡汤了,我们社团也要没,求求你了呜呜呜——”
那个红枣味的omega原来叫秦久。
江汜愣怔地看着窦惊澜近在咫尺的侧脸,思绪飘忽。
两个omega啊,那被豆包一刺就会走了。
不过,原来靠近看……豆包这么帅的吗?
他知道自己脸盲,之前刷到图楼的时候对楼里的图也没什么太大感觉,只是想,啊,挺好看的,然后滑下去,存窦惊澜的图也是因为是自己认识的人。
可近距离看人完全不一样……
天生的外貌优势被距离无限放大,窦惊澜清晰深刻的下半截脸部轮廓线就这么放在江汜眼前,像一件雕刻完美、温热的石像。
现在,弧度完美的石像紧抿的唇角因为深陷而凸显。
江汜的视线被那点弧度硬直的凹陷吸引,半天没能挪开。
同时,两个omega的脚步也没有停下,走得更近了些。
窦惊澜骤然转头,把他们吓了一跳。
“啊,窦、窦……”
舒意被吓得不轻,看清阴影里的情形,整个人都呆滞住,反射性去抓秦久的手腕,话都说不清楚:“打、打扰……”
高个子的alpha把怀里的人抵在墙角,怀里的那个动也不动,只露出一点栗色的毛茸茸的发顶。
那个“omega”手也抓着窦惊澜的衣领,手指节泛着温润的颜色,很乖。
他们的姿势太过亲密,是窦惊澜稍微低头就可以亲到人的程度,暧昧得路过的两个omega都不好意思地红脸。
他们、他们好像坏了什么事……
秦久反射弧短,语速快得像是急着飞,绝口不提要去吉他社:“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的,没发现是你!我们还要去吃饭,下次见!”
说着拽着舒意拔腿就跑!
因为转头,还要挡住江汜,窦惊澜挨得很近。
江汜暖洋洋的呼吸就在他耳根,偶尔吹起自己两根头发。
他看着人都走掉,才略微松开怀里的人。
但依然没起身离开。
江汜闷闷地埋在他怀里说:“豆包,人都走了,放开我,你……你摸哪呢!”
他本来想说你别再挤着我,不太好受,中途话锋一转,感觉牛仔裤的后袋被两根手指一压一摸,票被抽出来的响声让他反身去抓窦惊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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