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吵得很凶,好像是在对我的归类上,我也不太懂,人类的分类太麻烦了,”郑悔这时看上去才和曲迎哲有些类似,“总之江沚觉得我不应该算人,要把我销毁。”
“罗刃松不同意,偷偷把我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而且当时是大四,江沚如果不听他的,很大几率毕不了业。当时碍于家里逼迫,总能从窗口看见江沚接很多电话,实验做一半,电话就被打爆了,让她早点完成学业,回去家族继承家业。”
“七大姑八大姨打的?我应该用对了。”
江汜沉默着。
那时候……应该是妈妈被逼婚、被逼毕业一起来的。
“题外话,我还挺有用的,罗刃松说我的身体会分泌一种成分,好像能做新型抑制剂的主要材料,总之每天把我供起来。现在让我死我肯定不乐意,就到处跑。”
“我以为我躲好了,没想到她带着人来抓我,领头的就是郑彪。郑彪抓回了我大部分躯体,但是我仅存的一点跟着郑彪回了家,占据了他孩子的身体。”
郑悔笑嘻嘻地说:“我很坏吧?他抓了我,那我就要做他的孩子,让他一直痛苦,一直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伤病里挣扎,这具身体会一直生病,不是因为体质,就是我干的。”
“我特别记仇。”
江汜:“你占据了这个孩子的身体,那这个孩子呢?”
郑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死了吧,关我什么事呢,他死了最好,没死也很痛苦吧,在这个身体里看着我折腾了十几年,嗯……他和你一样大,十六岁。”
郑悔站起来,笑容灿烂,转了一圈:“看,我的杰作,现在他活得可一点也不像个人。”
江汜:“你的确该死。”
别人的身体被你抢来,毁掉十几年的人生。这个占据别人身体,驱赶别人灵魂的家伙,该死。
郑悔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冷下去,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该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想活下去。他可以,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江汜:“你活着是建立在占据别人躯壳的基础上。”
郑悔:“他不是?难道他不是?!”
江汜摇头:“他还真不是。”
郑悔狞笑道:“无所谓,反正那个曲什么马上就要死了。”
江汜眼眸略微瞪大:“什么?”
郑悔看到他,笑得很开心:“他和我一样啊,是用来制作新型抑制剂最好的药物,罗刃松要批量生产,大举牟利,怎么会少得了他?恨不得马上把他解剖掉。”
江汜后背猛地往箱体撞去!
但束缚着他的手铐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这时,所有的机器都装载完成,研究人员离开。
郑悔伸了个懒腰:“我也该走了,别妄想去救他,先想想你们两个怎么脱身吧。罗刃松拿你们做了另一个实验,好像是叫什么催化?总之恭喜,现在你们能闻到对方的味道了,他这个产品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售卖渠道很难弄啊……”
他感慨着走出了房间。
江汜:“什么?你说清楚?!回来!”
他走后没多久,窦惊澜醒了。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发生了什么,接着就看见自己所处的箱子里,有管道源源不断地输送气体。
窦惊澜发现自己没被束缚住,第一件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铁丝,去开江汜的手铐:“先把你弄出来我们再想办法出去,马上阿姨就来了,我们还有时间。”
江汜摇摇头:“我们得快点,刚才那个小孩和曲迎哲是一个类型的,他们要把哲狗切片……”
他说着说着闭了嘴。
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非常浅。
气体无色无味,只有通过管道蠕动送来的风才让他知道箱体里进了东西,而现在这个味道却不一样。
好甜……
手铐开锁,江汜活动了一下手腕,潜意识贴近了窦惊澜。
被他一把推开。
江汜被推的一愣,问:“你怎么……”
刚说了三个字就住了口。
这些气体带着挑逗的味道,引得人的神经也跟着一跳一跳。
现在傻子才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抿了抿嘴,默不作声地挪到角落里。
窦惊澜也默契地坐到他的对角,用背对着他,用手按着墙壁,想找有没有能突破的地方。
这个透明箱体太大了,至少三米高,唯一能做点手脚的地方在顶部的通风口,需要两个人合作才够得着,而现在的他们最好不要挨近对方。
一分一秒,气体越来越多,还不断地往里送,通风的地方滤出旧的,又涌来新的一股。
整个房间巨大而洁白,他们在笼子里,像两只艰难挣扎的小白鼠。
江汜在这几分钟里,为了转移注意力,仔细看了看周围有几个摄像头。
如果房间中央的天花板上那个是的话,足足有八个。
八……
是八个吗,重新数一遍吧……
粘腻的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落,江汜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渗汗,而且从未停止。
为了转移自己对这股越来越香的味道的眷恋,江汜咬着下唇调整呼吸,没想到到最后他只能察觉到自己拉风箱一样的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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