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嘲笑他要不是还有个儿子,恐怕连门都不会出。
“我不会随便跟女人上床。”时洲拧着眉跟许泊宁说。
“我也不会。”许泊宁回他,“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不要告诉曹女士他们。”
“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没丧心病狂到会把自己的感情生活四处宣扬的地步。”他低垂着眼看她,“你对我误解有点深。”
许泊宁笑了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事,如果牵扯到长辈,会变得很棘手。”
“什么棘手?”
“我不想被催婚。”
谈对象与结婚不同。
像许泊宁同时洲、同韩尧恋爱,彼此还保持着自己独立的生活方式,各自将部分呈现到对方面前,如果双方连这小部分都不能接受,也就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而结婚则是完全融入对方的生活中,对双方而言,都是场巨大的赌注。
上一场,许泊宁跟时洲已经赌失败过一次。
时洲还在思忖如何回答她的话,许泊宁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眼屏幕,任由手机响了好几声,见对方仍没有挂断的意思,她才接起。
“孙鹏……不好意思,我今晚已经跟人约好了,没有时间……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谢谢你的花,但下次还是不要送了……嗯……”
孙鹏就是上次请许泊宁吃饭的大学同学,说是暗恋许泊宁很久,前段时间偶然听说许泊宁早已经离婚的消息,直接把花送到她公司去。
办公室里同事看到,私下里讨论她和韩尧在较劲,一个前脚刚找了女朋友,后一个迫不及待秀自己的追求者。许泊宁得知自己成了饭后谈资简直哭笑不得,她跟韩尧和平分手,他们哪里来的脑洞想出这些狗血剧情。
当然,要是那会儿韩尧他妈棒打鸳鸯,她死缠着不放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孙鹏,是你大学同学?就你上次跟周盼说约你吃饭的那个?”时洲等许泊宁挂断电话,忽然出声问她。
许泊宁闻言纳闷道:“是,你认识?”
她不记得自己有讲这么详细,只跟周盼提了提有个男生跟她告白来着。
“有点印象。”男人“嗯”声,低低道。
“什么?”
时洲看向她:“我跟你去过一回同学聚会,当时他就坐在你身边。”
第六感这东西并不是女人的专利,其实男人也有,时洲当年一眼就看出对方有觊觎自己老婆的心思,这大概是雄性与生俱来的护食本能,所以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淡淡的敌意。
许泊宁早忘了当时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同学是谁,不过时洲提及,却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她没有闪躲对上男人的目光。
“时洲,有件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当年没有顾虑你的感受,在同学面前胡乱虚构你的工作,是我的不对。”
争强好胜,虚荣心强,这是她性格上的缺陷,许泊宁并不否认,尤其当年还面对着一帮学生时代并不如自己的男同学。饭桌上到处都是以金钱来衡量成功与否,自己因为怀孕生子被迫提前退出战场,她脑子一抽,话已经说出口。
时洲没有立刻回答她,听完沉默了很久。
“泊宁,其实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像我没有走我爸妈的路跑去玩艺术,周围人都说我是不务正业,这些话我很少放在心上……”
剩下的话,时洲不说许泊宁也明白,她轻叹了口气,摇头:“我那时候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我后来想,以你的性子,当时或者根本没有想太多,只是当时被嫉妒和恼怒蒙了眼,又不愿意跟你坦白求证。”
“嫉妒?”
哪里来的嫉妒。
时洲自嘲笑了声:“当时我看出孙鹏对你有意思,你又在孙鹏面前说那样的话,也许在你心里我并不如对方,所以你才会选择隐瞒我的职业,我那会儿非常介意,甚至会想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
许泊宁抿唇说:“没有,我只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但是从来没有后悔那个人是时洲。
“当时作为夫妻和父母,我们都有不成熟理智的方面。”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论以前的事,时洲还想说什么,让许泊宁轻轻带开了:“你晚上想吃什么,冰箱里好像没多少菜了,一会儿我去买。”
她如今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本事见长。
时洲也不算毫无收获,不想继续再逼她,说:“天气冷就不要出门了,晚饭我来做,简单吃点就行。”
“好。”
这样的谈话让她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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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月初一就是春节,一月中旬的时洲许喻幼儿园放假,曹梅老师把他接回去住了几天。
许泊宁跟时洲两人单独住在同个屋檐下,自从上回许喻生日两人越界后,最近一段时间,双方都保持着异常纯洁的同居室友关系,各睡各的房间。
许泊宁其实挺怕再发生点儿事情的,不料时洲接连两个晚上都晚归,早上她起床时男人已经出门,连面都没照,要不是夜里许泊宁迷迷糊糊听到动静,压根不知道他回来过。
她的担心完全显得多余。
等到第三天,许泊宁休息,她起床煮了粥和鸡蛋,坐在桌子前吃早饭的时候,时洲房间门打开,男人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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