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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素商的胳膊还在流血,众人连忙将他送回去,拿了酒精给他消毒,撒药粉,包扎, 蒋静湖跟着的好处这会儿就体现出来了, 张素商的伤口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最好的处理。
    就是缝伤口的时候有点疼, 张素商龇牙咧嘴:“你不能给我打麻药吗?”
    蒋静湖:“就这点口子有啥打麻药的,忍着点。”
    身上挨了条口子,张素商也不是不紧张,破伤风疫苗要到47年才出来,与现在隔着20年,他要是不小心破伤风了,只能直接升天。
    好在耶夫杰先生很快为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朝张素商捅刀子的那个混混是个酒蒙子,浑身酒气,而且有用酒泡衣服、泡裤子、泡自己等优秀的习惯。
    据说他接了那个矮个子亚洲人的钱,跑过来抢劫xx街口走出来的最高最帅的亚洲男性前,才从一个酒桶里爬出来。
    张素商高兴不已,太好了,他还是有希望活到90岁的。
    但到了夜里,他还是发起烧来,蒋静湖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张素商闭着眼睛,在床上躺着,呼吸沉重,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叫又叫不起来,整个人呈昏迷状态,众人只能将他紧急送入医院,虽然这年头的医术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好歹出点啥事可以迅速处理。
    唯一庆幸的就是张素商没有咬紧牙关等破伤风典型症状,但对炎症的无能为力还是让他们着急得不行。
    马克西姆是经历过战场的,他深知炎症的可怕,这时候只能看张素商能不能自己挺过去,他有心劝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在这里守着,对上那几个年轻人的目光时又有点说不出话来。
    大叔有一套朴素的价值观,既然他现在无法安心离开这里,就算离开了也无法保证睡眠的话,他就也没资格劝其他人。
    安菲萨和吉拉年纪最小,两个小姑娘惴惴不安,安菲萨小声说道:“教练躺在这里,明天谁带我们比赛呢?”没人陪坐教练席的运动员总显得孤零零的。
    就在此时,尼金斯基说道:“如果他明天没醒来,我陪你们坐。”
    大家闻言都惊愕的看向他,在他们的大脑中,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宽慰所有人的话,那个人也不该是尼金斯基,他自己都是经常要秋卡安抚情绪的。
    但尼金斯基自觉他能给大家一点帮助,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或许为他带来了长达数年的精神疾病,但也给了他一些人生经验。
    他说:“静湖会留下来陪秋卡,你们要回去休息,保证比赛状态,这关系到你们的国际赛事名额,不然到了奥运的时候,秋卡就只能自己出发去比赛了,马克西姆,我们带他们回去吧。”
    东方溯也连忙说道:“超人,你也回去,你要比速滑赛事的,我留下来和静湖一起看着秋璞。”
    伍夜明才应下,就听尼金斯基说:“回去的路上有发电报的地方,我给阿列克谢发电报。”
    他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尼金斯基的侧脸,发现他的神情和平时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乃至于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蒋静湖、马克西姆感觉到不对。
    等等,静湖?
    伍夜明快速扫了蒋静湖一眼,两人的目光微妙对接,并迅速懂了什么。
    他沉默着随众人离开,马克西姆走在他身边,低声说:“我是唯物主义者,秋卡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这位大叔连家传的犹太教都不信,东正教就更不信了。
    等尼金斯基离开后,东方溯问蒋静湖:“阿列克谢是谁?”
    蒋静湖看着张素商,叹气:“和我、超人、佩斯一样,都是秋璞的家人。”
    张素商与家族早已断绝关系,他们几个在俄国这几年一起求学,互相扶持,同批入党,自然是家人。
    张素商昏昏沉沉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做了许多梦,他梦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被爸爸牵着上冰,还有小时候接送他上下学的宠物狗苞米,梦境的尽头是一个看起来清冷的书房,里面有好几个摆满的书架子,窗台边是一个摇椅,上面坐着一个老人,正低头认真的擦拭一张塑封好的照片。
    那是他的花滑启蒙老师,邻居家的鹿爷爷,在张素商穿越过来之前,他便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鹿爷爷是活到一百多岁才走的,但在张素商的记忆里,他总是显得很寂寞,他的妻子在九十岁后逐渐老年痴呆,失能了几年后去世,独女偶尔来看他,但七十多岁的老人,自己都需要照顾。
    因为鹿家奶奶是因脑部疾病走的,张素商才发誓,希望以后可以成为专攻脑科的医生。
    他下意识走过去,探头探脑的去看照片,老人不耐的推他一把:“来这干嘛,回去!”
    张素商看到照片上是鹿家奶奶年轻时的模样,他鼻子一酸:“爷爷,我、我想你了,我还想爸爸他们。”
    鹿爷爷这才正眼看他,苍老而温暖的手在他眼角一抹:“哭什么,你会回去的。”
    就在此时,有人在他耳边轻呼。
    “秋卡,秋卡。”
    这声音很熟悉,张素商艰难的睁开眼,觉得喉咙口像被火灼烧过一样,映入眼帘的第一抹色彩来自阿列克谢金色的头发。
    他声音干哑:“廖莎?”
    阿列克谢松了口气,打开水壶,扶着他喝了两口,里面是温热的糖水。
    “你晕了一整天,错过了短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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