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夏菲这时看见了博克,他立刻跑过去,博克细细询问了卡尔离开奥地利前国内的局势,越听表情越严肃,眉目间也带上了愁苦。
最后博客和卡尔说:“做好长时间在国外训练的准备吧,卡尔,你是我最看好的后辈。”
卡尔俏皮的敬了个礼:“放心,我已经在学俄语了,以后我就和秋卡一起训练。”
博克闻言对张素商笑了一下,神情前所未有的友善,他心里也清楚,卡尔就提着点行李和存款跑到俄国,能安顿下来全靠张素商伸手,但他们之前甚至不算熟人,顶天了不过是赛场上打过招呼的交情,张素商肯帮卡尔的忙,实在是天大的人情。
张素商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招手说哪里哪里,你的学生也很好用,自从有了他制作的萨赫蛋糕,米沙经营的面包店生意火爆,连张素商本人都吃胖了2斤,幸好在坐船来德国的时候靠着晕船瘦下去了。
以张素商的自制力,能让他胖两斤的手艺,起码得是星级餐厅主厨的级别。
虽说巧克力蛋糕哪里都有,但能好吃到卡尔手工制萨赫蛋糕那种级别的也是世间少有了。
在经过一个赛季的打拼后,张素商和他的俄国学生军团俨然成为了赛场一霸,他们一出场,挤进领奖台的难度就翻倍增长,现场也有不少人来找张素商要签名,几个有钱的冰迷更是找他要合影。
张素商从善如流,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有礼而得体,他爱笑,但一直笑下来也难免脸酸。
在他揉脸的时候,尼金斯基问他:“既然笑起来很累,干嘛还要那么努力的笑?”
张素商:“没办法啊,现在能在国际舞台上露脸的国人不多,我算一个,自然要表现得好点,塑造一个良好的形象。”
他不能给祖国妈妈跌份啊。
尼金斯基不是很懂他的情怀,却又莫名的敬重这类人,等到比赛开始时,他默默的给张素商拿外套和水壶、刀套。
舞神不知道的是,他这样的做法,在花滑赛场就和教练无异,以至于场边有人交头接耳。
“天呐,舞神成了那个中国男孩的教练了吗?”
“他居然真的从疯人院里出来了。”
“胆大的中国人,他居然敢找一个进过精神病院的同性恋做教练。”
尼金斯基不知道这些言论,他听不懂德语,而且注意力这会儿都集中在了张素商的身上,他依然对规定图形的比赛没有兴趣,认为这种比赛过于枯燥无味,但张素商在冰上却显得很快乐。
高大美丽的东方少年神采奕奕,张开双手在冰上轻松从容的以冰刀作画,浓密的黑色短发随风飘扬,带着青春的气息。张素商有一种现在的主流审美里还没有定义的气质,那就是清爽的少年感,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活力和享受比赛的状态,都很有感染力。
就连他那群只有俄语说得利索的学生,都看出场边不少女性观众纷纷赞叹着张素商的外表。
今年张素商依然没有拿出新的规定图形图案,相比之下,吉利斯和博克都拿出了新图案,难免显得张素商在滑行方面的平平,只是他的滑行速度、姿态、用刃十分精巧,最后勉强占据到了第三位。
对他而言,这个位次就够了,他会在之后两场比赛里把名次掰过来。
而在比赛结束时,他看到了国人的面孔出现在场边,那是一个留着黑胡子的叔叔,看起来文气十足,身材中等,正对他招手。
张素商立刻跑过去,笑呵呵的和人打招呼:“您好,请问您是?”
来人沉稳的点头:“鄙人为驻德大使,姓钱。”他左右看了看,目光在尼金斯基身上停留了一瞬,皱着眉对张素商说:“你是找了那位尼金斯基先生做了教练吗?”
张素商不解:“没有啊,他是我的编舞和舞蹈老师,怎么了?”
钱大使顿时摇头,大叹:“怎可如此轻率?那人名声不好,过往曾为西方贵族娈宠,如此身份,如何能做你的老师?”
张素商愣了一下,这个大使怎么和他之前认识的那几位画风不一样啊……
他勉强维持住表情,解释道:“在舞蹈方面,他是一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西方的芭蕾新风潮便是以他为首。”
钱大使:“不过以舞取悦他人尔,你也是读书人,怎不知爱惜自己的风评?那人还脑子有病,若让国人知晓我们最好的运动员叫这样的人做老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张素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的精神疾病来源于家族遗传和战乱带来的压力,得病并非他自己想要的,而且他接受了有效治疗,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而且芭蕾舞者是一个体面的艺术类职业,在国外有许多观众崇敬他们。”
尼金斯基抱着外套等在队伍里,目光仍停留在张素商身上,忍不住对吉拉说:“他怎么还不过来?比完赛还不穿外套,感冒了怎么办?”
吉拉也知道对运动员来说身体多重要,她回道:“老师再过一阵还不回来的话,我就去喊他吧。”
接着他们就看到张素商和钱大使的表情都不太对起来,钱大使看秋卡的眼神就像是什么冥顽不灵、硬生生走入邪道的傻小子,还有点痛心,张素商则努力辩解着什么,两人的目光不时抛到尼金斯基这边,但张素商很快站在钱大使面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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