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说完这话也觉得自己没救了,他对谢倦的爱是病态的,痴恋的。他无法克制。
贺北下意识把谢倦揽进怀里,他的臂膀将谢倦的骨骼都压得发疼。
谢倦手掌一下又一下抚过贺北的后背。在谢倦眼里,贺北好像越活越小了。小时候的贺北就像是牛皮糖一样,吃喝拉撒都要粘着他,反而长大一些,就不爱和他玩了,嫌他古板、无趣,嫌他总是爱管着他,总之越来越不听话。
而此时抱着他的贺北,他能感受到他对他的依赖......似乎比小时候还要深。谢倦想,他们之间的羁绊一定打了死结,他想不到有什么意外能够将两人分开。
第082章 勾结
谢倦对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闭口不谈, 但与贺北回到剑庄后的那一晚,他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贺北感受到谢倦的不安以后,钻进谢倦被窝, 从身后抱着他, 轻声抚慰:“师兄, 既然你这么纠结,不如亲自去问师父。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谢倦闭着眼眸小声嗯了一声, 在贺北怀里蜷缩成一团,浸足暖意之后,缓缓睡去。
第二日晨时,祁年忘记敲门,冲进贺北与谢倦的屋里找东西, 看到谢倦的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贺北之后, 还讶然了一下, 想,贺北怎么在谢倦床上睡着。
贺北半眯着眼醒来,发现怀中人已经不在, 只剩下一个皱皱巴巴的人形窝印,他哑着嗓子对扰他清梦的祁年道:“下次进来不敲门,我亲自把你踹出去。”
祁年有被凶到。
贺北半撑起身子, 又问祁年:“师兄呢, 你见没。”
“找师父去了。可能有什么事情吧。师兄, 你那个发冠借我带带。”
祁年在贺北的饰盒里翻找半天, 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谢倦脸皮薄他是知道的, 贺北能理解谢倦选择单独去找静莲的缘故。他伸了个懒腰:“什么发冠?怎么, 你今天是要娶媳妇儿,还是下聘礼,骚包着还要带发冠。”
贺北看祁年埋头在他饰物盒里翻找的焦头烂额,道:“我的东西就那些,找不到就是丢了。”
“我前几天还见来着。”祁年不死心。
贺北调笑道:“怎么着,你是不是准备约见哪个小师妹?大张旗鼓。”
祁年解释:“才不是。下月的岁暮庆典,徐长老点名要我当司仪,今日排练我不得打扮隆重一些,带入一些感觉。“
贺北缕缕满头凌乱的发丝,发现缕不通:“噗,在船上时候,没白陪徐老头睡觉,这好事儿都想着你。”
祁年脸一黑,回想都觉得是噩梦。
“来,给师兄梳头,梳好了,师兄的衣服你今日随便挑。”
祁年手里的动作一停,当即道:“师兄今天想梳个什么发型?”
贺北从被窝里探出一只脚来,觉得有些冷,嘶了一声。
“你随意发挥,最好是能迷倒一大片小师妹的那种。”
祁年挠挠头,还真考究起来。他打量一下贺北那张脸,虽说此时他头发睡得跟鸟窝一样,整个人斜靠在床上的姿势跟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老爷似的,但并不妨碍他的好看。微眯的桃花眸颓靡中带着几分慵意,就连洒在脸上的半截阳光都有了情调。
平日里贺北习惯梳高马尾,不带发冠不带簪,嫌累赘,喜欢扎发带。祁年就偏偏想给他梳个不一样的。
祁年记得他看神话怪志的时候,里面的仙君,都是“半挽乌发,簪鹤羽,间生珠玉.....”
贺北闭着眼睛修习内功,待把一整套功法运完。祁年已经把他的头梳好。
贺北瞧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梳子扔到祁年身上:“我就是让你给我随便梳个头,你给我打扮成这样。”
祁年抱着梳子傻乐:“你让我梳的,这样多好看,我要是个女的,看到你这样的我就嫁给你。”
贺北瞧着镜中之人,因为散下发髻,阴柔之气重了几分,耳侧别着一枚雪白的鹤羽,胸前的垂发丛中坠着几条珠带。这一搭配好看是好看,放在自己身上有些矛盾。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双异色瞳仁,连眼神都亦真亦邪。
祁年还在耳边吹风:“这样的装扮适合师兄,多俏。”
贺北知道自己披下头发有几分女相,所以时常束着高马尾。
他想想也罢了,这样只一天,也不想废了祁年的手艺。所以特意配了一身黑金交织的深衣,将那股子邪气压下几分。
祁年要去彩排庆典,贺北好心替祁年去给外门弟子代课,一进场,果真,底下的弟子们窃窃私语好一阵。
贺北知道最近关于他的流言挺多,什么“善淫”“好色”之类的,他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出来的,他觊觎谢倦也是偷偷摸摸的,也没光明正大。
课上,贺北被提问的次数明显增多,还有不少生面孔,应当其他门苑的弟子前来蹭课。
本来一个半时辰的课程,楞是因为答疑解惑的环节拖了两个时辰。大家都不着急吃晌午饭似的,贺北算是体会到谢倦每日有多辛苦。
课一下,贺北已经口干舌燥,筋疲力尽,觉得比练功还累。去饭堂路上,恰逢看到宋流萤,他主动与他打招呼。谁知一向对他热情的宋流萤,这次只匆匆应了一声就要走。后被贺北拎着领子拽回身边。
“怎么见着我就要跑。”
“我吃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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