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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栖迟抿唇一笑,目光落在裴煜头顶上,轻笑着开口道:“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
    说罢,萧栖迟接着道:“齐公公的事,我瞧着麻烦,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在等着你。你可得好好养伤,抓紧好起来。”
    裴煜点头:“嗯。”
    将裴煜送回厢房中,婢女正好端了药上来,萧栖迟看着他喝下,又给他喂了颗解苦的梅子。
    即便梅子酸甜可口,可裴煜眉宇间,却还是藏着一丝愁意。萧栖迟见了,知他现在这种处境,换做谁,心情都好不起来。便没再多言,只暗自留心。
    夜已深,萧栖迟和裴煜又闲话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回了玉色楼。
    回到自己房中,沐浴过后,萧栖迟身着软纱轻薄的睡袍,静静躺在榻上,她没有命人熄灯。
    屏风外,烛火昏黄的光洒进塌中,像久酿的好酒般馥郁。她从枕边摸起裴煜今晚给她的玉佩,举在眼前,细细凝视。
    他给她的每一份重击,都格外的猝不及防。无论是他迎娶太子妃,还是他孕育子嗣。都是在她最爱他的时候,将她的心撕得淋满鲜血。
    在天牢中,她每一天都活在希望里,等他接她离开。可直到行刑,她都没有等来他。然后就这么无缝的重生回来,强烈的怨与恨,都在她心中撕扯着她。
    自重生回来,她一直在想,若是不爱了,远离他便是,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去做这么多事?试图让他感受自己经历过的痛苦?
    可直到今夜,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一直都那么眷恋他们美好的曾经,只可惜,裂痕太深,满腔意难平,再也无法修复。她目前尚不知该如何去过没有他的日子,却也不想再过曾经精神紧绷的日子。
    将她受过的苦,全部还给他,是她所能想到,留他在身边的最好方式。看他爱之入骨,再看他痛不欲生。想来到那时,她便也修平自己心里那些阴影,便能解脱了。
    萧栖迟凝视着那枚玉佩,目光不受她控制的被锁住,如坠入旋涡般,不断的下沉、溺毙。
    第二日一早,裴煜醒来,梳洗完吃了药,便一直在房中看书。一直到晌午,吃过午饭,门外忽地传来敲门声。
    罗映的声音传来:“六殿下,许侍卫已审出些眉目,长公主殿下已经过去,谴奴来唤你。”
    一听许上云已经审出结果,裴煜忙放下手里的书,挪去机关椅上,让屋内伺候他的太监,将他推了出去。
    罗映在一旁引路,一路将裴煜带到中院里,关押齐公公的房间。房门大开,萧栖迟端身坐于椅上,许上云长身立于她的身侧。齐公公则跪在地上,两侧各站着一名侍卫。
    裴煜从机关椅上下来,扶着太监的手,走进房中。
    萧栖迟见裴煜进来,忙起身相迎,伸手扶住他另一侧,将他安置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复又坐回去。而后冲齐公公一挑下巴,道:“你自己跟六殿下说吧。”
    齐公公看了裴煜一眼,便红着眼眶垂下眼去,他颤抖着手,伸手抹一下快落下的泪,哽咽着说道:“是臣对不住殿下和昭仪娘娘。昭仪娘娘被禁足后,贤妃身边的人找上了臣。跟臣说,跟着昭仪娘娘也是个死,不如送我离开大梁,前来给六殿下报信。如此这般,既能保住我的性命,或许殿下还能找到救昭仪娘娘的法子。”
    “臣本该和昭仪娘娘同生共死,可臣老父尚在,臣不能死。臣在贤妃娘娘的帮助下,顺利出宫。臣和臣的老父,一路被贤妃娘娘护送进大周。老父如今在大周边境之城,臣则按照贤妃娘娘的吩咐,前来报信。娘娘不叫臣说出她,臣便瞒了下来。”
    裴煜闻言蹙眉:“贤妃?”
    萧栖迟道:“是我的姐姐,萧晚迟。”萧晚迟如大梁后,便被封了贤妃,极其尊贵。
    裴煜复又问道:“贤妃正是得宠,她既然肯帮你,为何不救昭仪娘娘?却要让你千里迢迢来找我。”
    齐公公摇摇头:“这……罪臣便不得而知。”
    萧栖迟命人将齐公公带下去关押,这才转头对裴煜道:“姐姐中秋时便会归国,算算时间,想来已经启程。昨夜上云审了许久,确定齐公公只是贪生怕死而已,且他送信也算有功,就别难为他了。等事毕后,送走便是。”
    裴煜点点头,对萧栖迟道:“我也正有此意,齐公公看着我长大,不是坏人,家中确有老父,我一贯知晓。只是……贤妃入大梁时,我已至大周,从未有过交集,她为何要帮齐公公出逃?又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萧栖迟也摇摇头,说道:“不得而知,好在她马上就要回来。若她真有什么事,必是会来找你。或许到那时,就能明白了。”
    萧栖迟口上虽这般说,但心里却是不安的紧。萧晚迟费这么大功夫,到底是要做什么?她可不想萧晚迟再次功劳盖过她,否则这重生一回可就白来了。
    裴煜忽地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贤妃同裕和郡王交好?”
    萧栖迟点点头:“是,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裕和郡王生母难产而亡,裕和郡王打一出生,便养在萧晚迟母妃膝下。”
    裴煜漆黑如星的眸子,在眼眶里左右不定,心中疑惑重重。这两年间,裕和郡王一直同他不睦,几番为难。可贤妃却又帮昭仪娘娘的人,还给他送信。
    要么这期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要么就是单纯的,自萧晚迟嫁人后,姐弟二人疏于联系,各想各的,裕和郡王为难他的事,萧晚迟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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