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经说过的,这件事情我一定能解决,为什么要扯上顾峪昔呢?实验室明明已经在进行研究,已经捕获到是染色体的问题,新药也已经在研究,甚至连志愿者都有了,非得要他吗?他是全球第一例二次分化基因缺陷患者他有错吗!!!他现在还怀着孕做这个检查研究所真的能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吗!!!”
“骆盼之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一道严厉批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走廊尽头是赶来的骆清野,只见他脸色阴沉走到骆盼之跟前,拧着眉:“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在向谁发脾气!”
骆盼之目光如炬径直对上面前的父亲:“我当然清醒,我无比清醒,这事是你们不对。只要你们提出峪昔一定会愿意做,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做,因为银河集团对他有恩,他爱我,就算这个检查会有危险他也会愿意。所以我说过不准跟他说,为什么?因为我受不了他有任何的万一和差错。”
“或许他这个检查报告对华夏,甚至对全世界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甚至能够进一步推进研究进度,但我真的没有那么伟大,爸、大爸,他还怀着孕的,他还是个alpha,很辛苦很辛苦的,你们知道吗?如果这个检查有万一呢?”
“我真的会疯的。”
原本傲然凛冽的声音染上哽咽,声音从重到缓再到颤抖,就算极力克制着声音不颤抖,但站在身后的顾峪昔听出来了,他凝视着骆盼之的后背,眸底浮现复杂神色。
这男人哭了。
“我不需要顾峪昔对全世界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要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毫发无伤才是我最大的意义。”骆盼之红着眼看着骆清野,语气笃定:“您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冲动也罢,如果你们觉得我没有大局观念不配做银河集团的总裁,这个位置我愿意让给大公无私的人,反正我没那么伟大,顾峪昔谁都不许动。”
说完拉着顾峪昔转身离开。
楚熠桥凝视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右盼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重话,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我们做错了吗?”
“没做错,只是我们选择了银河集团,右盼选择了峪昔。”骆清野搂上楚熠桥的肩膀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生气吧?”
楚熠桥笑了笑:“我气什么,就是有点意外这家伙会那么凶。你跟上去看看峪昔,我比较担心他,刚才又抽了血还没吃早餐,担心他会不舒服。”
“嗯。”
此时黑色迈巴赫里,气氛有些严肃。
骆盼之开着车驶离研究所,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沉默至极。
顾峪昔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有说话,也不是他不想说,只是觉得饿过头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头侧在椅背上,选择闭眼休息。
而脑海里却回荡着骆盼之刚才说的那番话,到现在都震撼着他。
他低估了骆盼之对这件事的在乎,低估了骆盼之的脾气,也低估了骆盼之爱他的程度,这男人满心都是他,在事业与家庭毫不犹豫选择了他,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明明可以兼得,以事业为重,同时兼顾家庭,可骆盼之那番话的意思却不是。尽管对于成年人来说在面包与爱情中选择了义无反顾选择爱情有些意气用事,而骆盼之不同,是因为他已经有办法能够拥有很多面包,但是爱情是唯一。
所以这个alpha是用满腔的赤诚温柔在爱他。
所以他错了,他不应该觉得自己会帮骆盼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而是让骆盼之更害怕恐惧。
——我真的会疯的。
——我没那么伟大,我不需要顾峪昔对全世界有什么意义,我只想要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毫发无伤才是我最大的意义。
现在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能够哄好骆盼之。
怎么办。
这可比刑事案件难分析多了。
车缓缓驶入小区地下停车场,骆盼之面无表情将车倒好停在停车位上,停好车后也没有解开安全带,他看向一路都没有说一句话的顾峪昔。
兴许是停车场光线昏暗他没有看清楚顾峪昔有些苍白的脸色。
“到家了。”顾峪昔稍微提起劲,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骆盼之凝视着他没有说话,眼眶渐红,过了会才应道:“顾峪昔,你还知道家呢,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对不起。”顾峪昔听出骆盼之语气里的哽咽,有些心疼,伸手想去抱他。
他也看见了骆盼之靠近,以为是骆盼之心软了。
却没想到只听到安全带‘咔嚓’一声解开的声音,只是靠近帮他解开安全带而已,不是要抱他,眸底染上的光亮又默默暗下。
骆盼之帮他解开安全带后打开车门下车,又走去另一侧帮他开车门:“走了。”
尽管照顾他的动作细节一个没少,语气不温不热,但顾峪昔还是感受到骆盼之很生气很生气,因为还能骂他的时候就代表还有余地,可已经气到沉默那就说明真的很生气了。
顾峪昔扶着车门慢悠悠的下车,身体有过那么一瞬的晃了晃,然后跟在骆盼之身后走去电梯口,可能是饿得慌有些恍惚。
做检查是一点都不难受,难受的是要饿肚子。
骆盼之走在前边,感觉到身后跟乌龟一样走的男人,他拧着眉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在进电梯前都没有回过头去看顾峪昔,直到走进电梯转过身扶着门时,他才正面对上顾峪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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