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关心上他。”徐照岚有些莫名,挠着后脑勺说:“昨儿看见东城的人在朋友圈发聚餐合照,姓唐的还跟人拼酒,喝的脖子都红了。你觉得他能有什么事儿?”
“精神方面呢?没有什么抑郁症焦虑症精神分裂症吧?”
“他媳妇儿刚给他生了二胎,他没乐上天去就不错了,你还担心这?”
徐照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祺枫,说实话,他想撬开这家伙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江祺枫听罢眉头锁的更紧了,如果真像徐照岚所说,唐老板什么事都没有,那谢老师为什么会跟他说那样一句话?总不能是闲得无聊捉弄人玩儿吧?
再者说,谢言在东城茶社也有些年头了,唐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他都没退社,怎么隔了小半年突然走得如此决绝?
看他愁眉不展,徐照岚伸手拍拍他肩膀:“安啦,你想的也太多了,别唐老板好好的你先自个儿瞎琢磨出病来。”
江祺枫没再多说什么。无论唐崇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外人不可能知道。真要想问清楚这其中的种种,还得找对人才行。
正好双祺社就有个合适的人选。
……
转天傍晚,距离演出开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后台的门被人推开,只见温祺玉提着盒饭进来,放在江祺枫面前的桌上:“师哥,这是你爱吃的炸酱面,我够贴心吧?”说着,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江祺枫哑然失笑,虽然觉得他这样有点幼稚,却还是十分宠溺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真棒,就知道师弟最贤惠。”
话音刚落,门口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手里还抱着两个大纸箱子。看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模样,倒像是让狗追了两条街。
“嚯,敬业真敬业!”温祺玉赞叹一声,然后挽起袖子就跑过去帮忙分担了一箱。
刚接手他就踉跄了一下,忍不住龇牙咧嘴:“还别说,这破玩意儿真沉。”
唐敬业喘着粗气也不忘白他一眼:“什么叫破玩意儿,这里面可有不少是你跟江老师的。”
两人合力把东西搬去墙边放好,才拍拍手上的灰,到沙发跟前坐下歇口气儿。
“搬什么东西?”江祺枫扬扬下巴问道。
“全是观众送的礼物,本来是集中堆在前边大厅的,现在实在放不下了,王姐让我全搬走。”唐敬业猛灌一口茶水,总算缓过劲儿来。“还有五箱,我歇会儿再去。”
江祺枫了然,目光还停留在纸箱上,心底涌上一股暖意,连嘴角都上扬了几分。
观众买票来买票听相声,还送这么多礼物……他除了感恩,便只能尽心尽力用好作品来回馈他们了。
“晚点咱多几个人一起搬,别你一个人受累。”江祺枫说着,突然收起了笑意。“对了,我有个事儿问你。”
唐敬业听他语气突然严肃,不由得一凛。“您说……”
江祺枫小声问:“你知道唐老板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唐敬业有些茫然:“这我确实不清楚,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谢言谢老师说他精神状态不大好,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说什么……”江祺枫坦白道,随即叹息:“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唐敬业微怔,一来惊讶于江祺枫与见了谢言,谢老师不是已经和同行彻底断开联系了吗?
二来错愕于唐崇安的消息,这些年唐崇安演了这么多副面孔,精神终于出问题了?
他稍加沉吟,说道:“这样吧,我回去问问家里人,有消息就告诉您。”
“好。”江祺枫点点头,十分欣慰。
……
几天后,唐家尚没有消息传来,陈莎却是久违地踏进了双祺社的大门,她眉眼弯弯,满面春风。
今儿没有演出,但江桦还得照常在园子里练功,徐照岚去百曲园助演了,就由江祺枫盯着他。
陈莎进来的时候,江祺枫还在盯着弟弟练功,晾了她近半个钟头才得空招待,他烧了开水煮茶,给她倒满一杯递过去。“陈姐您是稀客啊,这回有什么喜事儿了?”
陈莎笑意盈盈眯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啊?”
江祺枫很配合地倾身凑过去。“洗耳恭听。”
“你的计划,我办妥了。”陈莎附到他耳边低声说道,红唇白齿前轻吐出温热气息。
江祺枫心跳骤然加速,蓦地退回去,紧接着冲上大脑的是一阵欣喜和雀跃。
两个月前,也就是东城刚经历风波时,他跟陈莎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拿到东城茶社下半年所有的商演专场资料。然后,选在同一天,同一个城市,和他们正面刚。
两社相声专场在同一时间举办,当天现场的上座率和售票情况将会形成强烈的对比。这种时候,谁弱谁丢脸。
过分吗?这曾经是每年封箱唐崇安惯用的手段。
江祺枫对自己有信心,对双祺社有信心,对正面刚东城茶社非常有信心。
“姐姐,您真是我亲姐姐!”江祺枫一时激动紧紧握住了陈莎的手,再反应过来时,又急忙松开。“场地都谈了吗?跟我详细说说。”
陈莎看着刚被他握住的手有些发怔,半晌才回过神来,正色说:“后面两个月东城总共有六场专场,北京两场,外地四场。其中有三场是唐崇安负责,三场是黄齐英挑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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