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和金宝贝都听出这个意思,她们今天没有靠家族的力量,没有靠男人们的帮忙,凭着一腔孤勇婆媳三人直接找上门报仇,这是属于她们三个人的胜利,不属于任何人。
她们握紧了手中的红酒,互相对视一眼,齐齐笑开。
往常喝红酒都很讲究,要醒酒要倒杯,今天她们在车内,一人握着一瓶红酒,什么流程都没有,直接拿起来灌进嘴巴里。
红酒的甘醇和微微的苦涩以及浓烈的酒味儿从嘴巴流进喉咙里,带来一阵沁人心扉的凉意和极为过瘾的美妙之感,三人迫不及待喝了一口又一口,直至有点微醺的感觉上头。
都忘了这是在车内。
跟着就开始互相吹牛。
金宝贝说她自己今天表现得可棒棒了,多亏她先发制人把赵夫人打趴了,她们才能胜!
苏书就立刻反驳,“妈,您就别吹牛不打草稿了,你也就是占了趁敌不备的优势,后面您被掀翻压在地上揍,还不是我扑过去,把那老妖婆按住了,您才能逃出来?”
金宝贝:“要不是我先把她打泄力了,你也没那么容易就把她压下去啊,那凶货比农妇力气还大,真这么容易打的?”
苏书:“总之,今天我最厉害了,咱妈全靠我罩着!”
金宝贝:“……你大嫂说要打,我都冲上去了,你还愣在那里犯傻呢,还有脸说?”
“哪有哪有……”
两人吹着牛逼,跟着就吵闹起来,慕曳拍拍小桌子,淡淡说:“别争了,我四,你们一人三三分。”
金宝贝苏书:“……”大嫂/大儿媳可真不要脸啊!
后面苏书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副扑克牌,啪的一声放小桌上,大声道:“来,打牌!”
这时各自一瓶酒已经喝了过半,三人正是上头的时候,自己的身份、人设和往日里的矛盾包袱全抛开了,不去想,只沉浸在这一夕之间。三人说打牌就打牌,一边打牌一边吹牛还一边喝酒,全然忘记了这是在车上,是在回家路上。
她们三人已经自成一片天地,外界的纷扰都跟她们没有关系,哪怕天塌下来也一样!
慕曳以前没打过牌,只知道些许规则,她对此极为生疏,几轮下来输得可惨,任她再聪明绝顶,天赋技能就是没有点在这上面,感觉已经完全熟悉了规则,也还是没胜过,唯一一次胜利,还是被金宝贝带赢。
她没赢,偏偏又要强,倔得很,只要一有机会,不管自己拿什么牌面,都要把地主要到手,苏书和金宝贝都怕了她,她一拿地主,她们俩就高兴,因为肯定赢!
但如果她没拿地主,她们就要疯狂抢到那个地主,都怕和她组成队友,只要和她一块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会输!
打了数轮后,慕曳脸上已经贴满了小纸条儿,几乎把她那张漂亮的脸都盖住了,苏书指着她疯狂大笑,“你也有今天!”
看着多聪明一个人啊,竟然不会打牌!竟然是个臭棋篓子!她可算知道了大嫂的缺点,以后再想整她的时候,就找她来打牌,一整一个准!
金宝贝也笑,她回国这段时间,感觉大儿媳变得深不可测,距离感很强,现在再一看,笨都要笨死了,连牌都不会打!还不如她呢!
慕曳将牌一丢,下巴一仰,看向窗外,“不打了。”
她也喝了不少酒,脸颊有些许微红,有了几分少女的干净感,金宝贝这才想起来,大儿媳其实也才二十几岁呢,说是祁家长媳,但到底还年轻。
苏书也看着大嫂,她将纸条从脸上撕下来后,那张脸干干净净的,除了额头上有一点撞到的红痕,下巴处有被指甲划过的痕迹,她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不妥协的,对比她和婆婆的狼狈模样,她看着不像是刚打完架的样子,她可漂亮,可优雅了!
这哪行呢?都是一起出门干架的,是亲婆媳亲妯娌,怎么能一个人独美?要乱就一起乱,一起顶着鸡窝头,一起皱巴巴,一起狼狈,一起当疯婆子!
她扯扯嘴,忽然坏笑着扑过去,在慕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在她身上。
两人倒在座椅上。
苏书借着酒劲耍疯,伸出两只罪恶的爪子把大嫂的一头长发也挠乱了,看已经乱得不行,必须得回去精心收拾才能弄整齐,她满意从大嫂身上下来,大笑:“这样才像亲婆媳亲妯娌啊!”
慕曳:“……”
金宝贝也喝醉了,指着大儿媳狂笑,她真没见过大儿媳这副狼狈模样,不管是从前那个大儿媳还是现在这个,她都一直很仙,很美,很优雅。
所以她比苏书还兴奋,跟着也扑了上去,又帮大儿媳添了一把火,让她更乱了。
慕曳:“……”
这边吵闹成一团,婆媳仨一人喝了一瓶的红酒,早已醉意熏熏,变得愈加放肆说话也愈加大声,笑得好不快活。
她们把车子当成自己的小天地,当成小酒吧那样,随着音乐的节奏,唱歌喝酒吹牛打闹,想说什么说什么,想笑就大声笑。
越玩越疯。
司机:“……”他感觉自己更凉了几分。
这会儿正是路上车流最高峰的时候,从赵家到祁家得经过闹市好长一段的路,这段堵得厉害,林肯这样长的车又不好开,于是速度只能一慢再慢,司机心里急得很,恨不得给车子插上翅膀,赶紧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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