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一切自我感觉良好,都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他以为他很爱曳曳,这世界再没有任何人比他更爱她,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但又有谁比他更恶心?
他伤害了她。
他无法接受,在那一年里,他的曳曳就躲在这个房间里哭泣。
她可能每天拿着手机看他的绯闻,然后和着痛苦聊以度日。
终有一日,她觉得够了,于是写下这封离婚协议书,却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也没有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给他。
他很努力地回想,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到一边,拼命从这些痛苦的情绪里寻找过往的记忆。
签字的那一天……
他忽而拿起手机,上网查了下,网络是有记忆的,是在他和姓苏的闹了绯闻的第二天,那时媒体拍到他和苏甜甜进出酒店的照片,洋洋洒洒似是而非写了一整页,但谁能想到,那天他心情不爽,于是叫苏甜甜在那个酒店里当了一回洗脚婢,憋屈着脸给另一个男演员洗脚?
所有的情绪忽然在这一刻崩塌,他捂着眼睛,泪水不断从指缝里留下,他从地上爬起来,藏进被窝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一声声的,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等祁生再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爹和二弟已经回来了,在楼下看报纸,准备吃晚饭。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脸也用冷水洗过,还把头发洗了一遍,吹得干干净净,但却无法掩盖,他那双桃花眼肿得像核桃,眼睛红得吓人,往日那浑身的躁气张扬的刺儿,仿佛在这一下午的时间里被一根一根生生拔起,浑身鲜血淋漓,气息萎靡。
祁远吓了一跳,问:“大哥你怎么了?”
不是回来拿什么东西吗?怎么这副模样?
祁连深皱着眉头,没问为什么,让他一起吃晚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祁生没应,他就远远站在那里,低着头,说:“爸,我定了今晚的飞机票,我要去找曳曳。”
他要跪在她面前,无论是打还是骂,甚至她不要他了,他也能逼着自己接受,他要忏悔,他要为过去那个自私的混蛋赎罪,这段时间的甜蜜是他偷来的,是裹在那段罪恶时光里的□□。
他说完,就直接出门了。
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身份证件和护照。
看着他高大颓废萧条的背影,祁远愣了愣想喊住他,都这么晚了,还连夜去法国,万一出什么事。
祁连深拦着了二儿子,眸光深沉。“做错了事就该自己承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会比你大哥这个当事人更明白,他既然做错了事,就让他追去认错,别拦着,出了事也是活该。”
祁远只好停下来。
他也没心思吃瓜了,不就是误会一场,又闹了绯闻?大哥不也报复了回去,将这些真相撕开在全网,现在全网都知道,姓苏那女人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那孩子不是赵家就是梁少的,这已经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了,网友还同情他呢,背了好大一口喜当爹的锅。
在祁远看来,只要是误会,没真干过,就什么事都没有,大嫂再如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谁还没有被误会的时候?
为什么大哥一副天都要塌下来,要生要死的模样?这里面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天刚亮,慕曳就被李乐拉着做造型。
下午的颁奖仪式,跟着就是晚宴,无论哪一样,都要打扮好看些,慕曳这段时间,在外网很火,非常火。
假如是她一个模特,再好看,可能也没那么大热闹,但托两个大佬克里斯蒂和霍尔德斯两个的福,她现在绯闻满天飞,各方网友和媒体都在猜测,她到底会选择百合向的克里斯蒂,还是选择奥斯卡影帝浪漫又俊美的霍尔德斯?
还有人在猜测她的身份。
这就造成了慕曳的爆火。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少,所以她的形象便格外重要,她必须保持最优雅最体面的状态,才不会被那些嫉妒到疯狂的粉丝给diss成碎片。
慕曳穿上的是自己亲手绣上凤凰展翅的那件旗袍,米白的底色,凤凰为金,再配上一件黑色斗篷外披,头发是盘起来的,仅用一根玉白色的簪子插着。
在大红色口红和其他颜色口红间,她犹豫了下,终究舍了一贯极爱的大红色,转而涂抹了低调淡雅的裸色。
打扮好,李乐竖起了大拇指,夸:“慕曳,我敢说再没有人穿旗袍比你更好看,更能穿出旗袍独有的韵味气质,这种衣服就跟天生为你打造一样。”
他砸吧嘴,低头时有些羡慕。
祁大少真幸福,他是真运气好,他从小到大就没正经过,混天混地,名声不怎么好,也没认真学习努力上进过,但到头来,他娶了最美的老婆,他浪子回头金不换,他真是圈子里不少人都羡慕的存在。
远的不说,就说他亲表弟,就羡慕得咬牙切齿,这人真好命!
慕曳穿上高跟鞋,手上拿着晚宴包,这次做的金白色指甲,意外的不比那些浓墨重彩的颜色差哪里,淡雅有淡雅的韵味美丽。
她心情极好出了门。
金宝贝也穿得漂漂亮亮出来,但她很快脸色裂开了。
小李夫人给她微信上转发了她儿子祁生在网上闹出的绯闻,刚开始看到那个私生子,她都快吓死了,再喜欢孙子,也没想过祁家第三代会从不是她儿媳的女人肚子里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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