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报告出来的时候,明确说明她怀孕了时,她虽然意外,却有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是完完全全和她血脉相连的另一个生命,这跟丈夫,跟家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是另一种生命的延续,跟她紧紧相连。
现在想想,穿到红楼那段痛苦经历,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直到这个小生命的出现,把它打碎,就此烟消云散,将她与那个世界割裂开来。
她穿回来时那种隐隐约约的一种受到制约和影响的感觉也突然消失了,就在她确诊有孕这刻。
金宝贝如今快紧张死了,下了车,看大儿媳还站在门口,就骂大儿子,“站在那边当木头呢?快把你媳妇扶进来。”
祁生充当了太监角色,将慕·皇后娘娘·曳扶进去。
小祁芭也被通知了这个消息,回了家就盯着大嫂的肚子瞅,那双浅褐色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像看什么神奇物种一样。
然后不时又抬头看看大哥,眼带思考之色。
过了会儿又坐在慕曳身边,小声说:“放心,教。”
虽然他的侄子/侄女先天基因受限于生父,可能差了点,但通过后天的学习,也有大有可能让大脑进一步开发,变得聪明。
慕曳回来后,哪怕是大半夜呢,一家人也都没睡,灯火通明,都在家里等着,这会儿都围着她,盯着她肚子看。
这是祁家真正的第三代第一个小生命,自从小祁芭生出来到现在十年了,祁家还没有新生命降临,现在第三代终于露出小苗头了。
有了小孙孙,祁连深自然是高兴的,但碍于大儿媳的身体,他将这份喜悦收敛于内心,不想给大儿媳造成心里压力,如果她无法承受怀孕的风险的话,这种喜悦和期待,应该会带给她更大的压力和为难。
金宝贝暂时还没想那么多,她几乎是感觉让惊喜砸了一脸,只顾得高兴了,什么都没想,其他圈里贵太太到她这个年龄几乎也都抱孙子了,有时候出去做个美容聚个会都能听见她们聊孙子,就她什么都没有,只能一旁听着。
人家还故意问她,说大儿子二儿子都快三十了,老婆都娶了,什么时候生娃?
她心里羡慕,但她就是梗着脖子说她们老土了,都什么新社会了,年轻人晚婚晚育的不少,就算丁克也常见,着急什么?
大儿媳这边自从上次试探过儿子之后,她是完全不抱希望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苏书那边生个出来抱抱,不拘性别,哪怕一个都行,总不能让祁家一个娃都没有,以后偌大的家业给谁继承?
所以现在大儿媳怀的这个,就像一个惊喜彩蛋,直接砸了下来,有一种上天赐给的惊喜感。
一家人小心翼翼围着大儿媳,娟姨从厨房里端来了热汤,刚下飞机,大少奶奶又怀了孕,得喝一碗暖暖身子。
金宝贝接了过来,竟然还要亲手喂大儿媳,苏书酸酸道:“妈,大嫂又不是没手,你这样她反而不自在。”
金宝贝这才冷静一点,给她桌上,让她捧着自己喝。
祁生就端起来,亲手喂老婆喝。
这时娟姨才道:“夫人你们三位还没回来,先生就吩咐了我们煲汤,锅里还有,我端两份出来,您和二少奶奶也喝点?”
苏书已经看不下去了,大嫂一怀孕,全家人都围着她转,连公公也是,看过去的眼神,就像看什么金疙瘩一样,还有她老公,那个憨货又不是他的崽儿,忙前忙后的,乐得一副他要当爹似的模样,蠢透了。
这些日子出去玩,跟大嫂和妈都相处得不错,她也挺高兴的,尽情地玩闹,但现在回来,看见公婆老公都这个反应,苏书那根熄火好久的神经又敏锐起来了。
她干脆自己跑去厨房,把汤盛了,也给婆婆盛了一碗,沉默坐在一边喝着。
女人们都喝着汤,金宝贝一直边喝边跟娟姨念叨明天该煲什么汤,后天该做什么菜,她自己怀孕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换成大儿媳,不知道怎么的,可能这是自己第一个孙子,就特别紧张。
她坐在那叭叭叭,不一会儿功夫就跟娟姨商量出了一周的菜单,还问慕曳喜不喜欢吃?
祁连深道:“这么晚了,大儿媳一定累了,喝完汤就早点去睡,把时差早点调整过来,现在有孕在身,哪怕多睡会儿都行,但别熬夜。”
又跟金宝贝说:“你也早点睡,有什么明天再说,大儿媳怀孕了,要你这个婆婆多照顾点。”
以前老头子念叨她,爱说教的时候,金宝贝都不乐意听,听了就不高兴,现在她挺高兴的,一口把汤喝完了,就站了起来,还要亲手去扶大儿媳上楼。
祁生推开他妈,咧嘴笑:“妈,你别瞎忙活了,我自己媳妇我自己照顾,你放心好了。”
金宝贝瞪他一眼,“你媳妇身体毕竟不比常人健壮,你自己要小心些,别冲撞了她,你大手大脚的,我最不放心的是你啊,要不你跟你爸睡一屋去,我跟大儿媳睡,我眠浅半夜也能照顾她。”
祁生不乐意了,把媳妇抱怀里了,“妈你就别成天跟我抢老婆了,我带曳曳上楼了,明天再说。”
他把心里的担忧压下,牵着老婆的手上去,感觉走楼梯不保险,又坐了电梯上去,本来还想抱她来着,被老婆丑拒。
大儿子夫妇俩上去了,客厅里祁连深和金宝贝却还没撤,祁远苏书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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