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趁着小朵不注意,将纸条丢在她的前面,随后自己一个闪身,便躲在了假山后面,透过假山的缝隙,观察小朵的动向。
只见小朵找了半天,突然在自己前方发现折叠好的纸条,看样子好像并没有被人发现,她暗自说了一声老天保佑,便兴奋地匆匆拿起纸条往安欣轩跑去,丝毫没有一点怀疑。
苏悦看着小朵飞快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明天的诗会,可是有趣的紧。
第二天一大早,苏悦便被小荷叫醒,原来丞相为了怕苏悦穿着打扮丢人,特意命苏管家带来衣衫首饰,让苏悦换上。
苏悦也不推脱,毕竟自己自从回来,还真的没几件能拿得出手的衣衫。
只见苏悦穿上金丝织锦袄,下着翠纹棉裙,一身淡绿色衣衫衬得她极为娇俏可爱。
因为自己还没及笄,小荷便给她梳了一个垂髫,上面只简单的点缀了两朵珍珠青玉制作而成的花钗,看起来可爱中又不失一丝稳重。
而就在苏悦打扮好要出门时,自己正好被绊了一个踉跄,动作大了一些,‘撕拉’一声,自己的上袄竟然直接破了一个大口子。
“让苏管家进来。”苏悦盯着身上已经露出棉絮的上袄,眼中闪过一抹戾光。
如果不是刚刚自己出门被绊了一下,动作大了点,不然这丑定是要在皇宫,当着皇后还有百官家眷的面出了。
而苏管家刚进门,便看到苏悦拿着已经脱下来的袄子,那袄子明显破了一个极大的大洞。
“二小姐,这不是我做的,您帮老奴找到女儿,老奴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苏管家怕苏悦误会,慌忙跪下来解释。
“苏管家,我没怪你,也知道不是你,只是这衣服,除了你,还经过谁之手?”苏悦当然相信不是管家做的,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把戏,想让自己在宫内出丑,除了那两位母女,还有谁?
苏管家想了一会,对上苏悦的眼睛,默默摇头。
他这一路走来,的确没有离开过这衣服一步。
“好了,苏管家,现在想是谁下手已经没有必要了,这个府里谁见不得我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管家我要请你帮我办两件事。”
苏悦瘦削修长的手指轻抚那已经残破的衣袄,因为自己左手本就伤的不重,如今倒是不用再包扎着,只是右手还没好全,为了美观,她直接拆了布条,只要自己小心点,那手心结的痂便不会有什么事。
既然她们不仁,便别怪自己不义,既然这么想让人出丑,那么今天这个丑,就必须得有人出。
“二小姐,您对老奴一家大恩,老奴现在就是你的人,不必说请。”苏管家一脸郑重地看着苏悦。
“好,苏管家,一是立马给我找来一位裁缝,将我这衣衫尽快修复好,为了以防万一,这袄裙也给我固定一下。二嘛,你帮我去药房,抓点药,直接磨成粉带给我。”
苏悦说罢,直接走到案桌旁,刷刷几笔,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了苏管家。
苏管家办事效率极快,没一会便让人带来了三位老裁缝,三个人的速度极快,一会便缝制好了。
而就在她出门上马车那一刹那,苏管家不着痕迹地将药包塞给了苏悦。
苏悦是和苏欣坐在一辆马车里的,从苏悦一上车,苏欣便一直有意无意打量她的衣衫,苏悦只当没看见。
苏欣作为丞相府的庶女,平时并没有什么机会去皇宫,如今趁着这诗会,自然精心打扮了一番。
只见她直接抛弃棉袄,穿上了百花飞碟锦衣配流仙曳地长裙,一身淡粉更衬得年方十七的她娇艳如花。
为了御寒,她特意披上白狐锦裘,领口和袖口皆拼接了奶白的毛茸茸的真皮毛,更是衬得她人比花娇。
而头上戴着的白玉翡翠响铃簪更是价值不菲。
看来这次进宫,柳姨娘是下了血本了,苏悦淡漠地扫了一眼苏欣,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是苏欣一路上有意无意地与她搭话,不过苏悦都以身体不适不怎么搭话,还特意亮出结痂的右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最后二人一路无话,直接到了皇宫宫门前。
按照皇宫内的规矩,不管是谁进宫,都是不可坐马车的,于是很多百官小姐此时都在这里下车,平时冷冷清清的皇宫门口,倒是因为这诗会热闹了很多。
“呦,这不是尚书家的庶女嘛,到底是皇恩浩荡,只有这诗会才让你们这些姨娘丫鬟生的庶女有机会和咱们嫡女一争高下。”
苏悦一下马车便听到一声极为 尖锐的女声传来,言语间的高傲藏都藏不住。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大红色袄裙的少女此时正站在一位和苏悦年纪相仿的小女孩面前,神色鄙夷。
而她旁边的苏欣听到庶女二字,脸色几不可查的变了一下,但是她不敢出声,毕竟那位红衣少女她认识,是当今太尉陈陈砚杰之女陈婉婉。
当今朝廷,太尉的势力连丞相都得避其锋芒,这陈婉婉骄纵跋扈的样子倒是挺符合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
而被嘲笑的女子,正是尚书李卫之女李颜,只见李颜神色落寞,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委屈,一双美目含泪,若在场有男子,定是忍不住要揽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的。
“哎,妹妹,你看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哦,被欺负的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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