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礼没说话,视线看向车窗外,片刻,唇角很轻地往上牵了一下,又很快拉平。
他父母去世的早,早到他对他们几乎没什么印象,自幼在爷爷身边,受得是接班人式的精英教育。
从前是学习占据他生活的全部,后来,便是工作占据全部。他的生活一向沉闷而乏味……他也早就明白自己的婚姻大约会成为商业利益的筹码,那时他对此无所谓,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喜欢的女孩子,更想不到后来会有一天为了那个女孩子费尽心思。
傅时礼垂眸看她一眼,又笑了下。那时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会喜欢有人在他怀里蹭啊蹭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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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山壹号,宋音便进了衣帽间翻结婚戒指。说实话,她并不记得自己把婚戒扔到哪里去了,以前是真没在意。
翻了好长时间,才从某只包的夹层中找到。
戒指捏在手里,她仔细瞧了瞧。
戒指设计的别致又小巧,内侧刻了字,是她和他名字的字母缩写,另一侧还雕刻了一个音符符号,刻纹很精致,转动着去看像是真的音符在跳跃。
?
以前都没注意过,现在想想,联姻对象会为了她在婚戒上雕刻特殊的音符符号吗?
这一看就是特别设计的婚戒啊!
结婚那时候他就已经喜欢她了吗?
宋音抿了下唇角,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跑去书房找傅时礼。
他坐在书桌前,视线落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姿态从容而沉静。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认真工作的样子,直直的狙中了宋音的小心脏。
她咬着唇,小碎步朝他挪过去,直接钻进他怀里,往他腿上一坐。
傅时礼轻笑,揽住她的腰,“等着急了?”
宋音不应声,只拉起他的手,看他手上的戒指。
他的戒指上也雕刻了一个和她一样的音符符号。
宋音顿了顿,抬头看向他,“你是不是在结婚前就……”
她抿了抿唇没问出口,傅时礼却懂了她想问什么,他笑了下,目光沉沉的看进她眼底,声音很轻:“我说过,很久了。”
所以,她不理他,他才不声不响的买票去听她的演奏会吗?
是为了见她?
宋音忽然有些心疼,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问:“结婚后我不理你,你是不是特别难过?”
他用唇蹭了蹭她的耳朵,“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在他身边,也喜欢着他,就够了。以前的事情,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宋音想。
他精心定做的婚戒,她除了婚礼那天戴过一次,后来就没再戴过,更没注意过戒指上还有特别的设计。
她不想见他,他就悄悄去看她。
他一个人做了这么多,怎么会不重要。
宋音心疼得不得了,捧着他的脸,又在他唇上小鸡啄米似的亲。
亲得他心痒。
在车里做不了的,此刻在书房,倒是可以了。
傅时礼扣住她的后脑勺,夺回主动权,加深这个吻。继而又将她抱起放在办公桌上。宋音自觉的抱住他的脖子。
随着纸张悉悉嗦嗦落地的声音,她的意识也逐渐昏沉。
她闭上眼,又睁开,微微喘着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想知道?”他哑着声音,鼻尖轻擦过她的眉心。
“嗯。”
他转而轻吻她的耳垂,“自己想。”
?
什么叫自己想。
当她是侦探让她找线索破案吗?
这个念头只在脑内一闪而过,很快,她的全副心神便转移到了他身上。再然后,大脑空白着,什么也没心思去想了。
一直到第二天,宋音才又冒出一个念头——
不要心疼男人,会累得不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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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宋音要做慈善基金的事,傅时礼已经让人找了几处地方让她选。
她都去看了,最终选定的办公地址在新区的休闲区域,一栋外观别致的建筑,远远看上去更像别墅,周围的环境也很不错。
宋音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不知道创立流程,只能再次求助傅时礼。傅时礼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对她收取了“咨询费”。
收完“费用”后,让助理整理出了一份资料给她。
宋音抱着那份沉甸甸的资料,忽然觉得自己亏了,狗男人干什么了?他就动动嘴吩咐助理,他自己什么也没干,还收了她那么多“咨询费”。
她不服气,当晚就找他算账。
彼时,傅时礼刚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耷在额前,衬得眉宇尤为干净英挺,目光沉沉的与她对视着。
他忽地一笑,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另一只手枕在后脑勺下,一副躺平任她摆布的姿态,沉沉的声音带着点慵倦笑意,“那还给你?”
宋音:“……?”
他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掠过她嶙峋的脊骨,宋音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转念一想,怎么感觉受益者还是他呢?
……奸商!
宋音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那种“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女人”,但面对如此乖巧躺平任摆布的傅时礼,她还是没忍住,伸出了小猫爪子。
猫爪子伸出去才知道,又把自己搭进去了,狗男人的乖巧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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