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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不是突然出故障的,原本就已经在维修了的,只是不知道谁把电梯维修中的牌子拿走了,才让人误以为能用。
温如许跟乔烟也算有惊无险,毕竟除了突然熄灯,陷入黑暗,也没怎么。
只是温如许的反应有点让她出乎意料。
电梯没多久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彼时温如许还紧紧抱着她,白棕相间的白大褂乱糟糟的卷在一边。
他那一通摸,让本就敏感的乔烟仿佛被虫子浅浅噬咬,细细密密,动都不敢动,往后缩也会抵上墙。
电梯门被打开,长长的光影落在他们身上,逐渐扩大,温如许抱着乔烟,而她整张脸埋在他颈窝,衣衫都凌乱至极,说不出的暧昧。
营救人员都看呆了,就直直盯着他们,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一股热血往脑门冲,刹那脸 颊脖子耳根都红透。
所幸下一秒,温如许就推开她站起来,冷静地跟外面的人交涉。
“不好意思,没出什么事,只是我有点幽闭恐惧症。哦,地上的是洒掉的咖啡……”
乔烟抚平鬓角的头发,轻轻喘了口气,扶着墙站起来。
“嗯,没事,牌子不见了,我们没注意。”
“阿烟。”
他回头,朝她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对不起,连累你了。”
“没事。”
她摇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白大褂,叹气道,“那我先上楼,我在休息室有套衣服换。”
“一起吧,”温如许掏出手机,翻着联系人,“我先帮你跟贺亦说一声,毕竟下午还有个实验。”
“好,谢谢。”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另一个电梯,门缓缓关上。
*
“怎么换了身衣服?”
傍晚,徐怀柏接到乔烟,瞧着她身上的白色裙子问道,“干嘛了这是?”
“咖啡洒了,白大褂跟衣服一块儿废了。”
“再带你去买身?”
“不用。”
她无奈地看他一眼,“你最近就这么喜欢买买买?”
自从上次带她去买了鞋,后来她在柏荟澜山时包里掉出只钢笔,就上次在实验室里没拿稳摔坏的那只,他也说去买。
还有她丢在他那的一只腕表,她找得翻箱倒柜,猫着腰在床底摸索时,他也懒懒地倚在门背上,劝她别找了他给她送一只。
“徐同学就算是做慈善,也用不着这么上赶着吧?”
“给你买东西,怎么能叫做慈善?”
徐怀柏被她的形容逗笑了,他坐在驾驶座上,还没发动车,微微偏着头瞧她,“我就下意识的,习惯了。”
“这个还能习惯?”她头也不抬,翻找着自己包里的东西,她发现她钥匙给丢了。
“怎么不能?有时候我东西坏了啊,丢了啊,都是买新的,”他说,“修太麻烦,找也麻烦,而且我更喜欢让它自己出现。”
“哦,”乔烟发现她钥匙真不在包里,皱了眉,“懂,富二代习惯。”
“嗯,”徐怀柏终于注意到她一直埋着头了,“又丢东西了?”
“嗯。”
“这回是什么?”
“公寓钥匙啊,”她答,又顺口调侃,“你要不要也说给我买个新的?”
“咳,”他有些哭笑不得,“行啊,给你买套新住处,柏荟澜山那儿不错,要不要?”
“不要。”
“那地儿太贵气了,不适合我们小老百姓。”
“你又不是没睡过,还小老百姓呢。”
乔烟不接他这一茬,把包一放就要下车,“我回去看看我是不是落下了,公寓是租,我不想赔钱。”
说完,她也不管他下句了,下了车,连走带跑地进了楼,徐怀柏盯着她走远的背影,莫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舒心。
她每天都很忙,做事的时候手机一般静音,忙完了才回他,微信上她话少,简略又直接,就比如说问她几点忙完,微信上她会老老实实回你,要跟她面对面就能听见她嘀嘀咕咕。
如果说,她五点忙完,她就会下意识嘀咕实验报告还没准备,早会又怎么怎么样,偶尔还叹个气。
声太小,他听得不大清,顺口问一句,她自己还不记得自己在絮叨。
起初他还给她回忆回忆,后来就习惯了。
只是他记着她高中就没这习惯,怪可爱的。
徐怀柏跟乔烟每天的行程其实差不多,都忙,早上他顺路送她,傍晚他没应酬就去接她,其实,感觉还挺好。
车窗落下,他从车里摸出支烟,小臂搭在窗沿,肌肉线条流畅,另一只手在翻打火机。
抽屉开了又合,翻找声音不大,却清白给他添了些许烦躁。
“啪擦。”
车窗外,突然响起的点火声引他侧目,而他指尖衔着的那根烟头上泛起了猩红,素白莹润的手指攥着金属打火机,给他点了烟。
温书予还是下午那副扮相,领口挺低的,此时给他点烟,身子偏着,模样认真。
“不用谢。”
她莞尔一笑,转头看着徐怀柏,把打火机收了回去,“看你没找着,帮帮你。”
“你也抽?”他挑眉,视线轻浮地落在她白晃晃的胸口,不知是坦荡还是直白。
“没,是我爸,”她察觉,向他投以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再看收费了。”
“我看什么了?”
徐怀柏收回视线,吸了口烟,没过肺,丝丝缕缕的白烟从薄唇间溢出。他瘾不大,抽烟只为了应酬,或者抽着玩。
“怎么,怕我讹你?”
温书予眼皮子一敛,故作姿态道,“正森资本太子爷,还怕被人讹钱呢?”
徐怀柏懒得搭理她。
乔烟的包还放在副驾上,她包挺多的,他上回还看她背过一个爱马仕,啧,还好意思自称小老百姓。
不过今天这个是她常背的,黑色小方块,设计简洁,款式低调,他认不出牌子。
“这谁的包?”
温书予注意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语气轻佻,“新宠?”
她说的是包的主人。
他抽了口烟,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含糊道,“你猜?”
“我猜她能跟你两个月。”
“不太准,这都一个月了。”
“叁个月?”
“啧,也说不准吧。”
“四个月?”
“怎么不再猜久点?”
这下温书予不猜了,轻哼一声,手扒他车窗上,颇为不屑,“呦,你要从良了?”
“开玩笑。”
徐怀柏给她手推开,还有半截烟没抽完,他直接给摁灭了丢出去,“行了,我等人呢,自己玩去。”
哪曾想她直接按住了他扔完烟头还没收回去的手,抓着他小臂,整个人凑近了几分,胸口离他不过咫尺。
“怕她看到啊?毕竟咱俩有过一腿?”
“我怕个屁。是,咱俩是有过一腿,但我又不是没给过你好处?懂事点,嗯?”
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过来,主调花果香,偏清纯的气味,倒跟她表面上挺像,也就表面而已。
徐怀柏忽的想起,他送了乔烟雪松,怎么就没闻到过?是她没用?
想到这,他啧一声,抽走自己的手,毫不客气地赶人,“你香水闷死了,走吧,别熏着我。”
“什么人啊你。”
温书予气得想骂街,面上控制着要崩不崩的微笑,“得,你自己待着吧。”
他这人其实没变过,他俩也是高中认识的,对待外人他挺淡的,还要装一装,笑起来挺阳光挺奶的,混熟了就一混球,浪死了都,还装都懒得装。
除了这张脸还有那么一点欺骗性和观赏性,她能把他摁池子里给他呛死。
“好了,”温书予退开两步,皮笑肉不笑,“我走,不打扰你约会了。不过我有事总能找你吧?”
“那要看什么事儿了。”
乔烟手机就躺在椅上,似乎是收到信息了,响了一下,屏幕亮起。徐怀柏说完,就长臂一伸,拿了过来。
“我找你还能什么事儿啊?”
她笑得意味深长,他瞥她一眼,懂了,不过他这会儿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只淡淡应了声,“看我心情。”
“看出来了,你心情挺好。”
说完,不等他回呛,温书予就踏着她的小高跟鞋走了,塔塔嗒的,让人听着吵。
还是乔烟的平底鞋听着安静。
她手机有密码,徐怀柏一眼看过去,四位数,想也不想地输了自己的生日。
0917
开了。
徐少爷颇为得意地哼了声,倚在真皮软座上,姿态慵懒,修长指尖在屏幕上一划。
刚刚的消息来自微信,安安稳稳躺在第一条。
温如许:「你的衣服我带回去洗了,抱歉,怪我反应太大了,等洗干净了我再给你送回来。」
徐怀柏嘴边的笑就这样僵在了原处。
行啊,乔烟,出息了。
*
“乔烟。”
一声似曾相识的女声叫住了她,彼时,乔烟正揣着翻找许久终于在笔筒里找到的公寓钥匙往电梯走。
她应声回头,长发随她动作轻飘飘落往一边,露出清冷的面孔,神情疑惑。
只因面前的女人,她一时没能认出来,只觉得眼熟。
温书予猜的到她认不出来,毕竟她俩那会儿不经常见面,乔烟后面一心对付高考,对她应该只是名字熟悉。
“是我啊,”她笑着,塔塔几步跑去她面前,声音软软的,“乔烟,不记得我了?我是温书予啊。”
乔烟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
几乎是瞬间,她就冷下脸来,面无表情道,“嗯,是你啊。”
高中那会儿,温书予是最像艺术生的,衣着打扮都精致,气质甜美。
乔烟不怎么打扮,在校大部分时间挺规矩,一张脸就算不施粉黛也很能打。
以至于她第一次见到温书予,就觉得她们不太对盘,无论气质还是性格,还两个都傲。
她们几次无疾而终的交际,其实都跟徐怀柏有关,而她又是跟他待得最久的。
只是乔烟这会儿不太想回忆,所以挺冷淡的,“还有什么事吗?”
“你很急?”她不答反问。
“是。”
乔烟直白道,“有朋友在等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朋友?”
温书予样子好奇,“男朋友?”
乔烟一怔,瞥过了眼,有些欲盖弥彰,“不是,普通朋友。”
但温书予注意到了,她没背包,身上裙子也没有口袋,所以手机也没拿。
“哦,那还挺巧。”
温书予露出一个笑来,若有所指的样子,“我也刚从楼下上来,说不定还看见过他呢。听你刚刚描述,是男的吧?你也没有男朋友,有戏吧这是?”
这句话听得乔烟眉心一跳。
刚刚她上楼的时候,楼下就没什么人,这个时间段基本都去吃晚饭了,徐怀柏的车子又停得突兀。
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个可能性。
而温书予的下一句,就犹如平地惊雷,炸了她个措手不及。
只听她云淡风轻地说,“刚刚我在楼下碰见徐怀柏了,他也说他等人呢。这么巧啊?”
乔烟脑子嗡嗡的,只想快点离开,偏过头逃避着,“也许吧,是挺巧,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啊。”
温书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坦坦荡荡的,“我就想问一下你跟他还有关系不?没得话我就上了,毕竟刚刚想加他微信他没同意,还以为因为是你呢。”
“所以我重新想了想,刚好现在又碰上你了,既然你们没联系,那我可以冲了。”
说完,她又确认似的叫她,“乔烟,你不喜欢他了吧?其实喜欢我也理解,毕竟这男人真挺勾的,连我都——”
“我不喜欢。”
乔烟打断她,面无表情道,“你追,我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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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被打脸的力度只会越来越大,或许这就是自信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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