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山给徐新华安排的搭档竟然是丁老二,自从上次秦志峰的事情之后,他在运输队很不受待见。毕竟对同事见死不救,最后还诬赖同事,这大概是工作中最不想遇到的同事。不过丁老二继续拿着机械厂的工资,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作为运输队的队长,徐进山向来以身作则,这次专门把人安排在了他儿子身边,也是责任所致。
“卫民,”徐新华看起来倒挺乐呵,看到沈卫民还主动打招呼。“我娘说你前天去我家了,我都没想到。”徐新华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周天他倒是休息了,不过公共汽车停驶,而且他连沈卫民家地
址都不知道,想登门都没有办法。今儿去省城再回来,沈卫民就留在省城了,他还是没有办法家去看看。
“我也是正巧来县城办事,不上家里一趟,哪说的过去?再说伯母当场就给了回礼,是这么回事儿就成呗。”沈卫民笑呵呵的说道,说到这个他才想起来,徐母前天递给他的礼盒还在空间里放着,昨晚上好像没收拾出来。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徐新华只能讪笑,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能不知道,他娘纯属就是随手为之。
“等下次,下次过节,你一定领我让你家去一趟。”按照公共汽车的时间,他去沈卫民家得晚上去早上回,这就决定沈卫民在家,他才能登门。
沈卫民答应的干脆,下次就该是他结婚了吧。
丁老二或许性格上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不过开车是一把好手。徐新华和他不算熟,两人上车前就约定好徐新华开前半程,丁老二开后半程,还算和谐。沈卫民则全程坐在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徐新华聊着天。
一路平顺,到省机械厂的时间比往常还早些。
这次池县运输队加上沈卫民一共来了七个人。徐新华当然要和丁老二住,沈卫民就空了出来,幸亏张桂花是个周到的,在之前就已经帮他申请了宿舍。
沈卫民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到宿管处登完记,就领了一把钥匙。
“卫民,哥几个都要去食堂,你怎么说?”今儿天阴沉沉的,唯恐遇到恶劣天气,一路上大家都尽力赶路,到了省机械厂可是松了一口气。干粮也不想吃了,就想吃口热乎的,就决定去食堂。
沈卫民摇头拒绝,“你随大家先过去吧,我这边还有事,等忙完再过去。”
沈卫民顾不上解释太多,就钻进了宿舍。虽然是借调过来的,不过待遇还不错,分配到了单人间。
沈卫民进宿舍根本没时间休息,把纸箱和东西都拿出来,一样一样开始分配。这一路上他尽在休息,现在做活还算麻利。
眼看着快下班,沈卫民去了趟工
会,和张桂花说明情况,表明要开条借辆车明早把礼盒拉回来。
“你自己去能行不?”张桂花有些不放心。
“姐,我就是运输队的。”沈卫民解释,不会开车像话吗?
张桂花这才恍然,拍了拍额头,“对,都忙糊涂了。那我也不给你安排人了,明天你直接出发,把礼盒拉到工会来。上班后,我们接货。”
沈卫民点头。
回到宿舍又忙了好久,把最后一个礼盒盖上,沈卫民这才吁了一口气。
终于是忙完了!
把礼盒一个个收进空间,沈卫民瘫倒在床上。
所以说还是要请人啊,要想做实做大,就得名正言顺。像这样偷偷摸摸的,出不来产量,还得连累家人跟着一块受累。
不过在一切未明朗之前,就老老实实的吧。
第二天,沈卫民起个大早,先去运输队借了一辆小型货车,对方见他拿着工会批下来的条子多问了两句,大概是猜到他是去干什么了。
“这我可不敢瞎说。不过咱们厂里福利待遇好,花姐也不是卡扣人的,不管是啥都是厂里的一片心意,我们只等着接就是了。”
“你这话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花姐办事,咱们都放心。”
每逢大节,厂里工人的福利都是有预算的,所谓预算就是最高花这些钱。不过想也知道,对于厂里领导来说,花的越少越好。前些年林厂鞋厂不就是这样,上面预算定的四块,工会发的福利一斤月饼、一斤白糖,满打满算也只用去两块钱,一下子缩水了一半。
厂里工人都觉得憋屈,火都没处撒,只能窝在心里。
机械厂就从来不会这样,上面说预算五块,那就整整往五块用,用张桂花的话说就是一年满打满算也就两次大节,一次过年一次中秋,要是在这上面还克扣,不是寒工人们的心吗?辛苦一年了,犒劳犒劳大家也是理所应当。
这话可说到工人朋友们心底去了,每年逢年逢中秋,大家都期盼的很。
沈卫民笑着接过钥匙,开车出了省机械厂的大门。
他走得是菜市场那
条路,本是想碰运气,却看见了熟悉的军用货车,过来买菜的两个炊事员。年长的他上次见过,年轻的那个却换了一个人,与之前的年轻人不同,木讷少言。
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改为每周二四六过来,沈卫民一阵庆幸。
听说沈卫民的来意,年长的炊事员点头应了下来。
程团长虽然忙,不过前几天还看到他到食堂吃饭,抽空交给他又不防事。不过还是例行做了检查,看到里面放着一颗人参,对方眼睛都没眨,倒是让沈卫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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