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虎头就凑过来了。
沈卫民摸摸它的脖子,开始说教:“平常看见你挺聪明的,这次怎么回事儿,难道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虎子好像有些委屈,连着呜咽了两声。
“你还有脸委屈,你主人我为了找你,刚刚可受了不少罪。现在还在担惊受怕。”沈卫民拍了两下虎头。
小脑斧呼噜呼噜,还主动把脑袋送到沈卫民手上让他撸。
沈卫民抬起他的前爪,查看他的伤势。大概知道主人是为他好,小脑斧非常配合的抬起了爪子,期间还不忘伸出大舌头舔沈卫民的脸,表达亲昵,也是撒娇。
“老实待着,”沈卫民把虎头推远。他尝试着想把虎爪上的兽夹子掰开,使尽力气都不得其法。
正巧这时候,他听见远处有人喊他。沈卫民轻轻皱眉,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止血药。墨鱼骨,中药材,磨成粉末就是上好的止血物。“忍受一下,回头找专业人士给你弄。”沈卫民把粉末洒在虎爪爪上,然后不经商量把脑斧扔进了空间。
顺势从旁边捧一把土搓了搓手上的血,才站起身来。
“三柱子,你在哪儿?”
“四哥,我在这儿呢!”沈卫民奋力伸着胳膊。陷阱很深,四周泥墙光滑,单靠沈卫民的力量根本出不去。也无怪乎他家健壮的虎子都只能蔫巴巴的待在坑底。
“四哥,我在这儿!”沈卫民连着喊了好几声。
终于,有人听见了他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肆打头领着几个人走过来了。
“三柱子,你怎么掉坑里头去了?”沈肆二话不说,蹲在坑沿伸手去拉沈卫民。
“刚刚受了惊吓,本想静静脑子,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边来了。没注意看路,脚下一滑就到沟里去了。……这应该是谁家挖的陷阱。”沈卫民被几个人合力拉到上面,他已经连站都站不住,只能坐在地上回答沈肆的问题。
“陷阱?”沈肆这才有余力看向周围。这个坑一看就不是天然行成,再加上里面的杂草和木架子,确实是陷阱。
“你是没看到陷阱才掉下去的?”看着可不像,沈卫民现在虽然有些狼狈,满头大汗、手上脏污,但不像是踩了陷阱掉下去的,否则不会完好的站在这里。
沈卫民摇头,“我掉下去之前,险境就是这样了。坑底不见兽夹,还留下了新鲜血迹,不久前应该有猎物掉下去。”
沈卫民选择实话实说,虎子被他扔进了空间,但是陷阱确实已经发生了作用。现在坑底还留着痕迹,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还一时没有发现,但等回过神来根本瞒不住人,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你说什么?”沈肆立刻组织人去检查坑底。事实正如沈卫民叙述的一样,没找到兽夹,坑底确实有血迹。
“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怎么能在这里挖陷阱?”沈肆皱眉。
沈家沟靠山,以打猎为生的却没有几户。池山近山没有限制,谁都可以随意上山。为了保障社员安全,村里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猎户不得在上山路以及半山以下的地方挖掘陷阱,就怕猎不到猎物再伤了人。
北山背阳,平时少有人来,但规定就是规定。谁违反了规定,都得给村里人一个交待。
沈卫民说自己受了惊吓,崴了脚脖子,要坐在原地休息。所以最后大家集合的地方就变成了他这边来。
不断有人从四方聚集过来,沈卫民这才知道来的人还真不少。包括沈大柱沈二毛父子,以及沈二柱都在行列之中。
“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沈肆又问了一遍。
“是啊,大队长。倒是瞧见了只野鸡,见着人逃的飞快。”沈明磊冷哼道。
沈肆点头,算是听见了他说的话。然后回头和沈卫民商量去了,“三柱子你也听见声音了吧?你说怎么会找不到呢?”
沈卫民轻轻点头,表示她确实听到了声音。不过,“近山已经十几年没有兽类出现,我们刚刚确实听到了声音,不过要想分辨出老虎具体离我们多远不现实。
往好处想,没准它是自己回深山去了。别说,这小脑斧还挺聪明。”
沈卫民越说越得劲儿,回过神来就发现沈肆正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不是,三柱子你这话是认真的。”
“没,我说着玩的。”沈卫民抿唇。这是什么世道啊,夸夸自家虎子都不成。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跌这一脚撞坏了脑袋。如果是这样,我肯定连家都回不去,直接就被家里长辈捶爆了。”
沈家近门子有多宝贝沈三柱,他是真心体验过的。平常其实很难看出来,但是如果三柱有需要,或者在谁家受了委屈,那就显现出来了。比如曾经和三柱子有过矛盾的吴家,除了因为三柱子亲自推荐、大家商讨一致通过的吴林之外,吴家其他人现在在村里都不受待见。
沈肆对此倒没意见。三柱以一己之力拔高“沈”这个姓氏的认知度,族中有家族荣誉感的长辈小辈都很看好他,并且期望他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荣誉。
如此一来,沈卫民自然就成了沈家一族的宝贝蛋。要是因为他摔坏了脑子,那他真是万死不辞其咎,直接成为沈家沟的罪人了。
沈卫民轻声笑,并不接沈肆的话。
“既然找不见老虎的下落,这件事就只能放置一段时间。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