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像是一颗炸弹,点燃了直播间的气氛,屏幕上突然开始疯狂的刷弹幕,有很多人骂这个女生是“披皮黑”,是个假粉丝,故意来捣乱的,让吴川洋不要理会她;还有一些看热闹的路人不断发着“求科普”想要吃上新鲜的“瓜”。
“你误会了。”吴川洋试图解释,“我和戚珍妮没有任何的关系,有也只是拍过一部戏的同事关系而已,清者自清。”
“呸!什么清之自清,吴川洋你做的坏事大家都知道了,你等着报应吧,视频……”
女生还未说完,就被强行挂断,大家一头雾水,弹幕上纷纷留言“发生了什么?求瓜。”“为什么挂断,是不是玩不起?”“视频谁能私我,重酬【狗头】”等一系列字眼。直播间里已经不受控制,无论小禾等工作人员和一些粉丝如何控评也无法阻止这些言语的一波又一波的上涌。
吴川洋也懵了,他没有挂断通话,他也不知道那头为什么突然被挂断了。
此时他放在桌边的另一部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秦中蕾的来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事情令吴川洋头昏脑热,他竟直接在屏幕前面接通了手机。
“小川,把直播关了,出事了。”
失眠
凌晨三点,戚珍妮家。
戚珍妮一只腿耷拉在床的边缘,脚趾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无法入睡的她每晚只能依赖褪黑素,而现在已经发展到用安眠药才能入睡的程度了。
可她今天不想吃药了。
她起身,丝绸质地的睡裙从她的腰间滑落,遮挡住她修长的双腿,向客厅走去。她将一头长发撸到脑后,似乎这样才能呼吸顺畅写。客厅的冰箱被打开,冷色的白光打到她的脸上,苍白瘆人,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样。
戚珍妮从中掏出一瓶冰水,打开瓶盖豪饮,也不管那水顺着唇角流向胸口,很快一饮而尽。
“哈。”像是终于活过来一样,她粗重的喘了口气。
刚才那仅有的一分困倦也消失殆尽,戚珍妮踱步到客厅,然后跪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之上,打开放在茶几上的镜子,仔细的端详着自己的面容。似乎感觉缺了些什么,于是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口红,轻柔又仔细地均匀涂抹在唇上。
然后她闭上眼睛,回想白天里看过的网课,殷红的唇轻轻张合,念念有词,好似是昆曲,又好似是平调,在昏暗又寂寥的夜晚显得诡秘,难琢磨。
桌上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吸引了戚珍妮的注意,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般情况下戚珍妮是不接陌生号码的,但现在她却是一直在等陌生号码的出现。
“喂,你好”她抓起手机问道。
“戚珍妮你TM事儿做的真够绝的呀!”对方声音激烈而愤怒,即使没有开免提,在寂静的夜当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白瞎我们当初帮你了!”
戚珍妮被骂原本一头雾水,仔细听了听,才发现这声音很像吴川洋身边助理的声音。于是开口道,“是吴川洋的助理是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从始至终都是你们拿着小川在酒吧里的视频来威胁我们的,现在不仅发到网上还造谣我们,我真后悔当初没拦着川哥,就该让你被那群人带走!”小禾气得口不择言道,“戚珍妮,网友说你演技差,我看你演技好得很呀,当初你声泪俱下的模样我们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没想到你一点没变,居然还变本加厉在疫情这个节骨眼上搞事,人在做天在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小禾像连环枪一样炮轰着她,言语令人难堪。戚珍妮忽而情绪失控,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令手机对面的小禾噤声。
继而她又对着手机大喊道:“对呀,我就是这样的人呀,就是这样恶毒,自私自利的人呀,你们不都知道吗!还在对我期待什么!”
“啪”地一声,手机被她用力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整个世界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戚珍妮将埋在膝盖间的头抬起,白色圆形茶几上立着的镜子出她的面容,泪痕阑干,红唇晕渲。她伸手轻擦唇线之外,却越染越多,心情逐渐暴躁,动作愈加粗鲁,索性用手背囫囵乱擦,自暴自弃。
又哭了半晌,眼睛肿似核桃时,戚珍妮才爬向前方拾起手机,直接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之上,用满屏的裂痕查看微博。
热搜榜一,是她的名字“戚珍妮”,与之并排的是“同妻”二字。
屏幕传出的幽幽光亮下,可以看到她放大的瞳孔,那赫然醒目的红色“爆”字令她心脏狂跳不止。
戚珍妮跪坐在地上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断翻看着评论转发愈加多的微博。原来有人自称是戚珍妮的朋友将吴川洋去GUY吧表演的视频发布到了网上,并且还在豆瓣上写下了一个替她控诉的一个爆料帖。
帖子当中说吴川洋为了隐瞒自己真实的性取向,所以利用对他有好感的戚珍妮,私下答应交往炒作恋爱绯闻,只是为了树立一个直男人设。但又舍不得大量的女友粉因此多次不承认恋情,也不让戚珍妮承认恋情。更可恶的是为了虐粉还自导自演了摔下颁奖台的事件,却将此事推给戚珍妮,令戚珍妮遭遇大量粉丝网爆,以至于现在换上了抑郁症有自杀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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