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刘柠点点头,随后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中翻了翻,拨通了辅导员的电话。
“老师,您在办公室吗?我有点事想当面向您汇报。”
“好。”
“麻烦您了。”寒暄两句,刘柠收起手机,“我们去看看老师是不是也变成了路人这副模样。”
只有后脑勺,和无穷无尽的头发。
“还有,既然龚欣是咱们专业的,老师们肯定会知道些什么。事不宜迟,我们尽快确定为好。”
“嗯,那在外住宿的事情……”
“由于疫情,学校封闭管理。办公室北边有个招待贵宾的酒店,很近,不到一百米,正好顺路。”
刘柠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看着导航道。
其实她对于自己在这个站点的身份、记忆没有太多头绪,但这并不妨碍她破局。
恶鬼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源头究竟在哪里?
抱着这样的疑惑,她站到了辅导员办公室门前。
“现在会不会有些晚了?”司艺忽然道,“八点半,下班时间不是五点吗?”
“我刚刚打电话问,她还在。”
刘柠轻轻敲了两下门,“临近毕业季,再清闲的辅导员也要加班,况且现在还不算很晚。”
“请进。”
她推开门,谨慎地向里面望去,发现屋中黑漆漆一片,唯有电脑屏幕发出诡异的红光。
“老师,您在吗?”
她伸手摸向开关,试探性地按下。霎时间,白光颤巍巍地亮起,室内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书架、档案袋、办公用品……都保持着稍显凌乱的状态,好像前不久还有人在这里办公。
扫一眼后,她似有所察般,一步步向电脑桌走去。
“咔哒。”轻击鼠标,一张放大版的图片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看不出模样的“人”。
脸颊瘦削,骨头突出,双眼深凹。而在她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整个人仿佛一具会动的尸骸。
“你要找我面谈,是有什么事呢?”
那个人噼里啪啦地敲着鼠标,用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语调说道。
“这,辅导员?”桑一诺惊呼出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闻言,屏幕里的那个人抬起头来,用一种阴沉至极的眼神盯着她们看了几分钟,才传出声音,“你们似乎很惊讶?”
“没有。”刘柠急中生智,打圆场道,“她只是没有想到面谈是这个意思。”
真正的辅导员长什么样子?刘柠不知道,但这不妨碍她接下来的套话行动,“我们捡到了龚欣学姐的笔记本,可打听了一圈,找不到她这个人,只好来拜托老师把东西物归原主。”
刘柠随便编了个理由,试探性地将本子往前推去。
屏幕里的人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头也不抬道,“谁?没听过。”
随着她拿起一份份档案,刘柠发现眼前小山高的档案堆少了一部分。当然,其它所有屏幕里在用的东西,都从现实中消失了。
“空间……”
刘柠摸了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明悟,“那我们先走了,老师再见。”
……
走出办公室不远,桑一诺就迫不及待的问,“柠柠,你怎么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呀?龚欣的情报还没套出来呢。”
“我已经知道了。”
刘柠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她躲在宿舍的什么地方。”
“真的?”
“对,千真万确。”刘柠稍微卖了个小小的关子,继续道,“警方找到大量头发,并且对比DNA确定龚欣的身份,可始终没有发现她人所在。”
“我不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也不认为一间小小的宿舍可以瞒天过海。但事实是,龚欣人间蒸发,了无音讯,案件被迫陷入僵局。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像辅导员一样,在某个空间中?”
她的想法可谓大胆至极。
其中,不乏有刚才看到电脑屏幕后的即兴发挥。且不说人为什么会跑到另一重空间去,单看现象,足以解释“龚欣失踪”这一不可能的事实。
“那个空间还可以影响到现实,不过会受到某种限制。不然,鬼若是能随心所欲的出入,我们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见另外三人若有所思,刘柠缓缓呼出一口气,下了一剂猛药,“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是回去,找到龚欣的藏身之处,将其销毁。”
“二则是继续深挖事件,到解开所有谜底为止。”
天色渐暗,昏黄的月亮高高挂在远处,洒下冰冷的光芒,将每个人的脸都照的极其惨白。
“如果选择二的话,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刘柠心中是倾向于二的,毕竟鬼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开杀戒。可在她心中,一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随时都可能会出事。
“那……现在回宿舍?”司艺犹犹豫豫地咬着嘴唇,“要不明早?”
大晚上去鬼楼的宿舍,不免让人有些发怵。
“明早就明早吧。”刘柠见另外两人虽没说话,神色隐隐有同意之色,主动把其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她其实无所谓。
对鬼来说更甚。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各有一套吓人方式。只不过对大多数人而言,白天象征着温暖、安全,有潜意识中壮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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