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车子在即将驶上公路的时候,被另一辆车给挡住了。
文靖挂着灿烂地笑容跳出驾驶室,像久别的老友,朝我热情地挥舞着手臂。
我气得手一抖,差点把‘人质’给扎死,陈清寒在顺风的搀扶下走下车,他的脸色有所缓和,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
难怪文靖和顺风不急着送他去医院了,留在这冰天雪地里等我。
“小芙妹子,快来,等你半天了。”
“哈哈前辈,我就知道你能行。”
这两个笑得傻子一样的人,我恨不得给他们两爪子。
“咱们坐一辆车太挤,你们在前面开,我让他在后面跟着。”我把头探出车窗,用匕首虚点了两下‘人质’。
“上来吧,能坐下,陈教授说咱们去的地方,不能让外人知道,快来。”文靖咧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刺激着我的理智。
第四十章 其实我是一只坏粽
杀掉他们,然后亡命天涯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这种做法非常符合我渣粽的风格。
陈清寒肯定想不到,我是一只坏粽子,他要是知道,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一点点走近的陈清寒,我有点为难,该如何展现我恶粽的一面,这是个问题!
是直接跳下车捅他几刀,还是先来点开场白,比如哈哈几声,然后得意地问他‘没想到吧,我是大反派’。
正犹豫的时候,陈清寒走到车边,他放开顺风的手,独自走过来,好像有话要说。
我打开车门下去,坐在车里没法儿对他们痛下杀手,不过动手前先听听他想说什么也好。
当然,如果他放聪明点,别拦着我独自奔向自由,我倒是可以手下留情。
陈清寒示意我到车尾和他单聊,我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搞突然袭击。
“你杀过人吗?”陈清寒问这句话时的表情非常随意,仿佛只是在问‘你吹过牛吗’。
严格意义讲,我没杀过人,被我吓死的那几个应该不算。
但是我目击过的凶杀现场多呀,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下刀应该也差不多。
“没有的话,那还好办,我可以给你弄个假身份,附带档案那种,你的真实身份,不要对任何人说。”
“任何人是指?”
“除了你和我,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他眼神诚恳,我都怀疑他已经察觉到我的意图,在跟我玩缓兵之计呢。
“你知道我是谁?”我怀着一点点期盼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查。而且,追杀你的那个东西,它不会轻易放弃,我知道个地方很安全,我建议你躲到那去。”
“真的?”
“总比你待在外面安全。”
“可是那个东西突然就和陆老板火拼起来,理都不理我,你凭什么说它会继续追杀我?”
陈清寒看看背过身躲雪的顺风,和缩在车里的‘人质’,轻声说:
“那座古墓的设计,不是仅仅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去,更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对啊,盗墓贼有进无出,之前一直是这样。”
陈清寒垂下视线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答不对问题的孩子。
“古墓要防的人……是你。”他眼神无奈地说出答案。
“我?别逗了,我可是墓——”
“我说过,这座墓和其它天女墓有所不同,因为它根本不是坟墓,是监狱。”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无话反驳了,数千年来,它正是如同牢笼一般,将我困在其中,死又死不了、出又出不去。
而且一件陪葬品都没有,若说是无足轻重的小民,又何必建造如此复杂精密的机关守护古墓?
说是权贵吧,里面连个陪葬的锅碗瓢盆都找不到一件。
“我朋友在其它天女墓,找到过墓碑和文字符号,虽然碑上的文字还没有被破解出来,但它们很可能是墓主身份的证明。没留任何身份证明、且没有陪葬品的古墓,墓主一般都是戴罪之身。”
“啊~”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部电影来,里面的木乃伊惹怒法老,棺材上就刻着‘他不配拥有姓名’这样的话。
“你想起什么了?”
“没有,想起部电影。”
“虽然不是绝对的,但可能性很大,本来我只是猜测,直到那个东西一直追着你,对你下手最重,我才敢肯定,它绝对不是随意放在沙海里的,它的存在是古墓建造者制定的B计划,一旦古墓被毁,它就会苏醒,在古墓外对你展开追杀。”
我很是佩服陈清寒的想象力,他这脑子不该当教授,去写小说也许更合适。
我第一次听说,古墓里的守墓兽,是为追杀墓主而存在的。
但陈清寒说的也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按他说的去安全的地方躲躲未尝不可。
“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是给我自己留一线希望,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那…行吧,我不会白欠你人情。”
无缘无故的帮助,总让人心里不踏实,帮一个人造身份和档案,可不是小忙,如果陈清寒说他无所求,我反而不敢跟他走。
外面的世界和墓里不同,有更多的未知和危险,我承认自己在向往自由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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