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寒把我的底给揭了,随后而来的就是七彩妹们的试探。
我们从船上补了些食物和水,重新扎进丛林,寻找可能隐藏在哪个树洞、狐狸窝里的古城入口。
七彩妹们开始找机会跟我说话,且不再是一些必要语言,比如,某天清晨,阿蓝抓着头发,问我她扎马尾辫好看、还是盘花苞头好看。
问完眼神还透着一点小期待,又有点小忐忑,估计是怕我无视她,那岂不是很尴尬。
原来的人设是立不住了,也没必要继续坚持,我自认现在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要有普通人的样子。
于是我盯着她看了两秒,看得她从忐忑变为慌张,她真真是误会我了,我只是在认真分析她的脸型、五官以及与发型的最优搭配方案。
“双马尾吧,一定好看。”在她开口谢罪前,我给出十二分中肯的回答。
阿蓝是娃娃脸,少女感爆棚,即便扎双马尾也绝对不会有装嫩的感觉。
后来熟悉以后,我被她吐槽‘直男审美’,安宇直的名号悄然回归。
有一个开了头,剩下六个便接连上场,她们发现跟我聊天没什么危险,我不会揪掉她们的脑袋,也不会拒绝跟她们沟通。
‘妖魔化’的形象彻底破除,队伍的气氛发生了明显变化。
但我们最终也没有找到城市存在的证据,似乎这片丛林中只有一座灯塔。
我们不止没找到城市,也没找到‘白’曾在这生活过的证据,丛林中连个简易茅屋都没有。
再耗下去没有意义,族群的终极能量是什么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寻遍丛林无果,我决定打道回府,至少这趟没白跑,银河跟萨其马的武器拿到了,还多拿走一块镜子。
镜子我们放在船上了,没有它这个地下世界也没啥变化。
离开当天,那只演技派龙猫再次找上我们,它好像有点失落,我趁着大家收拾东西拔营的功夫,跟它‘聊’了一会儿。
它听到我说想找‘终极能量’,伸爪子指指天,天上没别的东西,只有那发光的光源。
“你是说……终极能量,是这个世界的太阳?”
“吱吱!”
看到龙猫点头,我笑了,发光发热上万年,还能自动控制日夜交替,如果它不是星星,那的确,它是非常难得的智能型能源。
姑且不说我们怎么‘拿’到它,即使能拿,没了它,这个地下世界就崩塌了,没有阳光,植物会死去,依靠植物生存的动物会死去,以捕食草食动物的肉食动物会死去。
就算最后有一少部分动物扛住了这场灾难,它们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那也是极少数。
拿可以拿,但没必要,我摸摸龙猫的头,据说这种动物胆子很小,万一怕黑咋整。
“行了,不拿了,我还是吃大力丸吧,你在这好好生活。”
龙猫眼泪汪汪,抱住我的手磨蹭,似是依依不舍。
我挥别龙猫,带队离开这片天地,走进山洞的时候,我忽然突发奇想,问陈清寒:“你说……那座灯塔,它像不像天线?”
也许我们都想错了,灯塔不是用来给海上船只引路的,它是给别的东西引路的。
陈清寒回头看了眼丛林深处的塔尖,“不管是不是,你给它的信号灯拆了。”
“几万年了都没招来啥,可能是报废的,拆了废物利用。”
我们一行人回到船上,队医给大家做了检查,防止带回可怕的病毒或辐射物。
船回海底,停在一处隐蔽处,静待检查出来。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后结果出来,队医脸色特别难看。
她说我们感染了某种未知的病毒,以前从源起之地回去染病的人,族医做过检查,建了档案。
队医阿黄却遗憾地通知我们,我们染上的病毒,与旧档案中的病毒对不上。
“那就等死吧。”我说的不是气话,也没有消极情绪,既然是未知病毒,就绝不能带回地面,传染给其他人。
自我隔离是最好的方法,阿黄给其她没进过山洞的人也做了检查,而且跟我们是在同一天,她只想谨慎些,结果事实证明,她的谨慎是对的,那些族人也感染了这种病毒。
我们两波人就补给食物的时候接触过,还没有直接接触,这样都传染上了,可见这种病毒多厉害。
如果是通过空气传播,那性质可严重了,我们的船必须留在海底,不能打开舱门。
阿紫提议回去,死在源起之地,葬在鸟语花香的地方也好。
阿黄不同意,说回去怕是会加速死亡,她还可以再研究研究。
等死的日子,我和陈清寒最为平静,他握着我的手,我们在驾驶室一坐就是一天。
当然,光坐着太无聊了,出来之后有电,我们俩挨一块儿看电影,专看灾难片,不是海啸就是地震,电影剧情越惊险,我们越平静。
等了两天,没见一个人死,就是阿绿抱怨最近的菜汤有怪味,她怀疑是病情加重导致的,问我们是不是也这样。
我为了陪她们吃最后的晚餐,也跟着喝过汤,确实有股怪味,说不上来,类似土腥味,于是我问做饭的人,是不是船上没吃的了,她给我们熬汤加的土。
做饭的人很委屈,说她手艺一流,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我们可以杀了她,但绝不能说她做汤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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