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婵被迫不断吞咽着,外面大雨倾盆和时时响起的雷声都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了,她听不见,只能听见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急促的喘气声。
等她没了力气,双手才被松开,但身上其他地方又失了守。李轻婵身子猛地一颤,洁白双脚从被窝蹬了出来,白玉珠一样的脚趾翘着大大张开,脚后跟使劲地来回蹬着,将被褥弄的凌乱不堪。
“表哥……”她好不容易得了发声的机会,如泣如诉地哀求起来。
“阿婵不是时常心口闷吗?”钟慕期说着话,外面又有一道雷声传来,他声音很低,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李轻婵耳中,“表哥给你揉揉,很快就不闷了。”
李轻婵被逼出了眼泪,声音也颤颤巍巍的,“谁要你碰那了……痛死了!”
“怎么又痛?表哥明明已经很轻了。”钟慕期声音沙哑,拖着尾音缓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是不是又勒得痛了?”
李轻婵没听懂,他解释道:“阿婵这小衣做得太贴身了,只是多了表哥一只手,就勒得后背痛了,是不是?”
他这么说还不算,又道:“表哥帮你把带子解开就好了……”
李轻婵气得边哭边捶他,忽听他道:“别出声。”
“就要出声,我要喊人了!”李轻婵气得口不择言。
“嘘——”钟慕期收回了手,将她小衣遮好,又把锦被往上提,把她全身捂住,在她耳边悄声道,“有人翻窗进来了。”
李轻婵胸口还剧烈起伏着,见他神色冷厉,才惊疑地信了他。
凝神听了听,听见一道似有若无的细微的衣物摩擦声,顿时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钟慕期。
钟慕期被她看着又温柔起来,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亲掉,用气音道:“不怕。”
接着床帐上映出了一个人影,那人蹑手蹑脚地朝床帐伸了手,口中低声喊道:“表妹……”
李轻婵身子一抖,认出了这声音,怕得两手死死抓住钟慕期的肩膀,满目慌张,被他抚了抚脸颊才放开了他。
那手已探入床帐,正要掀开,钟慕期已飞速地擒了过去,抓着那只手一拧一折,“咔咔”两声关节扭断声音响起。
李轻婵捂着被子缩在钟慕期身后,才听见那人的惨叫声出了个音,床帐动了动,里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外面响起两道沉闷的呼痛声和重物落地声,而后帘帐再被掀开,钟慕期笑道:“没事了,不怕。”
见李轻婵白着脸紧裹着被子不敢动,他抱着人柔声安抚道:“是表哥不对,不该让侍卫退开的,不然他也闯不进来,请阿婵原谅表哥这一回。”
第89章 衣裳
“他、他……”隔着床帐, 李轻婵看不见外面,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松了被子。
“扔出去给侍卫了。”钟慕期看她吓坏了,隔着被子环住她想去摸她的脸。
李轻婵动作激烈地躲着, 呜咽道:“脏!”
钟慕期一顿, 是, 他的手方才是碰到那人衣裳了。
他再次出了帘帐, 外面水声响起,过了会儿回来时, 顺手把桌上特意留着的烛灯吹灭了,道:“表哥洗了好几遍手了,不脏了。”
没有了烛光,床帐里面黑乎乎的,他摸索着剥开李轻婵身上的锦被把人搂住, 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没事,表哥守着呢,不怕了。”
李轻婵怎么可能不怕,她今日第一次回这新府邸, 根本没人和她说那对她虎视眈眈的荀翰也跟来了京城, 还住在府中。
若是早知道,就是外面再大的风雨, 就是病得再重, 她也要离开这地方。
李轻婵默默垂着泪, 心里难过极了。
隔了数月,荀氏还是不肯放过她, 甚至让荀翰夜里动手, 万一真的让他得逞了, 不管有没有平阳公主撑腰,她都得认命地嫁给荀翰了,那她的后半生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时刻有人那么盯着自己、想要毁了自己,李轻婵就害怕,趴在钟慕期肩膀上啜泣个不停。
温香软玉在怀,但这会儿钟慕期心里却没有了旖念,一句句柔声安慰着李轻婵,心里想着她过去几年无人护着是如何度过的。
越想眼神越阴鸷,没注意抓痛了李轻婵,忙收回力道,轻声道:“他已经是个废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阿婵跟前了……”
他是想直接杀了荀翰,但首先要确认荀翰与李轻婵身上的毒有没有关系。
这两个月他去了西面与燕支交接的边陲小镇,是因为收到了消息,在那边发现了与李轻婵身上一模一样的毒,由燕支行商带过来的。
事情确认后,他又马不停蹄去见了先太子仅余的几个旧部,几番调查,最后确认是当年先太子部下里有人串通了燕支巫医,暗中给先太子下的毒。
而究其原因,是先太子与赤狄那几个月的交锋震慑住了远在西面的燕支,让燕支心生警惕,勾结了军中部下,暗中对太子下了毒,让他活不到继位。
当初太子中毒之事爆发,所有人都在怀疑北面赤狄,从未想过会是西面燕支暗地里动的手脚,难怪什么都没查出。
只是事情过去多年,如今就算有了方向,也不好查证了,那出卖太子的叛贼仍躲得好好的,不见一丝影子。
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李轻婵了,她身上的毒或许不是那叛贼下的,但下毒之人,绝对与叛贼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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