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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皆若有所思地看他,他笑了笑:“不过随意胡诌几句,博君一笑,切勿当真。”
    其实不然,他并没有扯谎,宣平侯的性命确实因皇帝猜疑而丢,其它妖怪之说皆为虚妄。
    郭英摇头:“若非知晓你始来京城,否则以这番话、确实大有深意,反觉不像假。”
    陆荣赞道:“潘生不愧是乡试解元,随便的玩笑话都令人深刻入骨。”端盏过来敬他。
    潘衍与他吃过酒,菜也摆的差不多,最后上的是竹笼里蒸好的螃蟹,个大膏肥流油,郭英奇道:“这样的季节怎还会有螃蟹?”
    秦天佑指着陆远,压低声道:“他乃是扬州盐商陆河昭之子,家中或许比你我都殷实,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几只螃蟹算得什么。”
    潘衍也不动手,由玉贞亲自卸脚揭壳剥肉挖膏喂他嘴里,他眯觑眼睛吃着,心内感叹,都快忘记曾经如何身娇体贵被伺候的日子了。
    酒饭用毕再吃过茶,虔婆来接郭英去入洞房,煞有介事的拜天地,男女对拜,众人围观,背地取笑一回,这才见天暗夜深,复坐马车回到高中客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的话:再说一次吧,长姐那本因为写得不愉快,所以不会在那里更了,并且我也进行了删除。本来不打算再写,但读者很多坚持不懈私信我,舍不得想看到结局,才有了世无双,也是给读者们的交待,或许会出现同样的误会,感谢有读者替我解释。
    第柒陆章 潘娘子谨言醒阿弟 萧姨娘怀情诱常爷
    潘莺在房里,搭俯着窗子往外眺望,下面是个天桥,天黑夜市就开了,由远及近漫的皆是人声,及炉上滚锅里冒出的烟气。
    衣衫褴褛的贫民,着青巾素袍的儒生,带孩童的老妇,拥挤着一顶顶轿子,都在摊贩间慢慢穿梭。
    离得远,虽不晓得再卖什么,但能闻到丝丝诱人的香味儿。
    听叩门声,巧姐儿去拉门,“哥哥,哥哥。”她高兴地拍手,一觉睡饱了,精神的很。
    潘衍将纸包的黄米粘糕搁桌面上,还热腾腾的,掰了块递给巧姐儿,潘莺也尝一口,是枣泥馅的,香甜黏牙,在南边倒没吃过这种糕。
    她问:“你今儿去哪了?身上又是酒味又是脂粉气?”
    潘衍坦承:“秦天佑邀我和陆生陪郭英去百花院吃酒,郭英乃翰林院编修。”
    潘莺皱眉劝诫:“京城不比桂陇县,天子脚下皇城根上,两步一个官儿,三步一个王孙,四步一个富贾,皆是身价彰显得罪不起的人物,收敛傲气低调做人乃生存之道,且那种烟花柳巷,妓儿见钱眼开,是个不掏空你的口袋不放人的去处。”
    潘衍冷笑一声,他倒是想使钱,她也没想过给他点钱使,忆起方在走廊里秦天佑的话:“郭编修所提的周大人,我打算以学生之名携礼登门造访,拜帖已递只等回复,还有常大人及吏部尚书龚大人,皆与家父有些交情,也需轮次前往,我们曾经交情深厚,如今一道春闱科考,若能皇榜高中,想来是桩喜事,我愿将这些位高权重的官爷一并介绍你相识,日后仕途之上亦能彼此照应。”
    他只道:“我自有分寸。”
    潘莺心如明镜,这前朝的大太监岂会听进她的话,也就不再多说,又听他嗤笑道:“原来常大人正妻虽未娶,倒纳有几房娇妾,真是艳福不浅。”
    潘莺回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你勿要学他,萤窗苦读要紧,一门心思备明年春闱为正途。”
    潘衍听得无趣,便回房念书,潘莺拿出笸箩做针线,恰伙计来送燃炭和鸡汤,要拿两文钱给他,他便摆手笑道:“不用哩,秦爷交待皆记在他的帐上。”
    巧姐儿喝完鸡汤,又自顾玩会儿,炭盆烧起来,房里暖和,小童觉多,不久便趴在枕上睡熟了。
    且说常燕熹至晚间才打马归府,长随福安白日里已先将箱笼送回房,吩咐嬷嬷和丫头收拾整理。
    他去浴房洗净周身劳顿,换身干净衣裳出来,丫头婆子守在门前,见他至,都慌乱起来,回报的回报,打帘的打帘,待他进房,却是肖姨娘和另两房姨娘都在等着,听到响动,不敢怠慢,皆站起上前见礼,数年未见了,都有些拘谨,常燕熹微蹙眉,淡道:“天已全黑,都回房歇息去吧。”
    肖姨娘让那两位姨娘先退下,她却不走,打量他,笑盈盈地:“五年余不见二爷,却是半点没变。”纵然他洗漱过,仍能闻着一丝酒气,又问:“可是吃过酒了?和谁吃的?”
    常燕熹简短道:“和同袍吃了几盏。”寻椅坐下,桌上摆着五六碟小菜不曾动筷,先问:“你还不曾吃么?”
    肖姨娘摇头:“以为爷会早回来,所以等着.....”拿捏几许委屈,原是撒娇求怜的妇人心思,却不知他并不喜这样。
    前世里潘莺待他清冷寡淡,从不会温言暖语哄着他,他偏犯贱,喜欢的不行......不过他现在清醒了。
    开口沉声道:“这百果酒我嫌太甜香,弄坛三白酒来,你再陪你吃些。”
    肖姨娘大喜,连忙吩咐丫头去拿酒,自己则到他身侧坐着,端摆碗碟,斟酌给他布菜。
    不一会儿三白酒取来,她执壶斟酒递给他:“日月如梭,光阴似箭,终能再陪老爷吃酒,定要满饮了这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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