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些家伙一死,立刻就改变方向,回头是岸!”不管是用已经杀了多少突厥人,沉重打击了突厥的士气,任务完成,还是一声不吭,悄悄带队画一个完美的弧度,看似前进,其实逃回大随,都容易的很。
让这群讨厌的家伙去死?杨轩感开心了一秒,急忙摇头。“绝对不行!他们虽然和我作对,但是,都是老杨家的嫡系,对老杨家忠心耿耿,我要是存心害死他们,老杨家如何面对他们?”
杨轩感到草原来镀金,杨恕给他安排的都是绝对的嫡系部队,忠心值全部超过90的,别看那几个将领处处透着看不起他,但那撑死也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杨轩感要是做出成绩,这些将领自然会跟随他,反之,顶多也就是跟随杨恕的其他儿子而已,绝对不会反出杨恕手下的。
“那个夏启帆也算忠心的嫡系?”胡雪亭斜眼打量杨轩感。
杨轩感认真点头:“算!”夏启帆这个人确实表面规矩,内心猖狂,是最不服杨轩感的一个,但是,这很难说是不是想报其他杨恕儿子的大腿。
“而且,这突入腹地的主意虽然不靠谱,但是,夏启帆也是本部的一员,风险是一样的。”杨轩感承认夏启帆心有点不那么正,多少有想显摆,想为了自己的功名,想踩着其他人的尸骨上位的心思,但是,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是把手下的战死,都看做是踩着他人的尸骨上位,那么有几个带兵的将领能够不被指责?和那些远在千里之外,或者坐在城头弹琴,笑看手下们厮杀的谋士相比,夏启帆随着部队一起进攻,身先士卒,患难与共,简直是正义的不能再正义了。
胡雪亭瞅了杨轩感一眼,怪不得司徒府中,杨恕的核心手下们,对杨轩感的态度那么的微妙。有这么一个少主,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请教中策。”杨轩感继续问道,为了点小事,就想着砍了手下,实在太偏激了,不符合君子之道,换个和缓一些的。
“罢官,降职!”胡雪亭道,随便找个借口,穿的衣服太难看,穿的衣服太好看,什么理由都行,不用怕对方看不出是借口,直接罢免了他的职务,一律变成小兵,然后派亲兵接掌了那些将领的队伍,也不管那些士卒有没有不满,向北面突进几十里,不管有没有人,立马掉头划弧度,嗖的就回了大随。
“这样不太好吧。”杨轩感擦汗,毫无理由的夺手下的权利,实在是丢人的很,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你是主将,要干嘛就干嘛,管别人的看法作甚?”胡雪亭鄙夷极了,太没气魄。
“这不是菜市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顾忌方方面面的。”杨轩感瀑布汗,朝廷人际关系是很复杂的,要考虑N多错综复杂的事情。
“下策是什么?”上策和中策都不太靠谱,杨轩感对下策一点信心都没有,只是随便听听。
“下策,这就有点长了……”胡雪亭无奈,真是不想用下策啊。
杨轩感听了半天,站了起来,反反复复的打量胡雪亭,明明这个方式更缓和,更有可执行性,甚至更符合君子之道,为什么是下策,而不是中策,甚至上策?
胡雪亭毫不犹豫:“太费力!”知道执行起来要多久吗,有多少手尾吗,有多少不痛快吗?
杨轩感瞪眼,你丫的就是用费不费力,麻不麻烦,痛不痛快,判断上中下三策吗?
“当然!”胡雪亭大笑,“其实我还有上上策,要听吗?”
完全不用,胡雪亭所谓的上上策,一定是不问理由,不找借口,不管后果,一剑砍死夏启帆。
“你该去做杀猪的,保证让你杀个爽!”杨轩感真心建议,没脑子的工作最适合胡雪亭了。
……
土城的一个小屋中,聚集着夏启帆和一群武将,屋子的四角,都有士卒把守,只要杨轩感或胡雪亭等人靠近,立马就会有人示警。
“老夏,你真的要向北面,深入突厥的腹地?”某个将领惊疑不定的问道,冷静下来,这向突厥腹地深入的方案,漏洞实在太大了,不但找到突厥城市的可能性很小,而且还有其他各种问题。武器、粮食、马匹的补给难题;士卒千里乃至万里奔袭的疲劳度难题;被数万乃至数十万突厥铁骑围追堵截的高度紧张感,带来的判断失误,体力加倍消耗,精神崩溃等难题。这么多难题,不是喊喊口号,就能解决的。没有食物,就是没有食物,没有马匹刀枪,就是没有马匹刀枪,怎么都搞不定的。一旦口号的热度消去,面对现实难题,士气搞不好就会高台跳水,直接崩溃。大伙儿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当然不是。”夏启帆道,心里鄙视极了,他当然真心想要深入腹地,多好建功立业的机会啊,这群胆小的无耻的懦弱的将领竟然怕了。可是,他不能刺激这些胆小鬼,只能顺着这些胆小鬼的意思。
“我们不需要深入腹地。”夏启帆道,在其他将领的脸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那么,你究竟想要搞什么?”将领甲问道,军心已经被调动起来,夏启帆也被委任了前锋的重任,这个时候说不向北,只怕不太好交代。
“你看这座土城。”夏启帆飞快的开始想台词,“这座土城起码有两万人口,在突厥,绝对是个大城市!”
一群将领点头,没错,在人烟稀少,地广人稀的突厥,这两万人口的城市,一定是大城市,只是他们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座城市而已,突厥人也不知道在城门口写个汉字城名什么的,或者建个地标建筑什么的,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哪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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