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从里面出来,找了一个官员交代着什么,又转身要回到内堂。
“尚书,”李建成起身说道,“迎接东突厥使者的大事,耽误不得。”千头万绪呢,早点开始谈,定下章程,才好操作,不然黄花菜都凉了。
礼部尚书古怪的看着李建成依然有些青肿的脸,问道:“谈?谈什么?”
李建成的声音平静,却又透着力量:“朝廷大事。”你要敢无视迎接东突厥的事情,我立马告到杨広这里。
礼部尚书笑了:“公主不在,本官与你有什么好谈的?公主是正使,你是副使,和你谈了,你能定下?谈了也是浪费时间。”
李建成平和的笑着:“尚书言之有理。”
礼部尚书倒是高看了他一眼,没有脱口而出“和6岁的公主谈个P”,并不稀奇,只有中二才会胸无城府,但李建成能做到面色不变,不愧是年轻一辈的杰出人才。
“哎呦,公主你怎么来了?”靠近门口的一个礼部官员忽然站了起来,惊喜的对着门外的人说道。
“公主来了?”又是一个礼部官员急忙站起来,笑眯眯的寒暄。
李建成回头,就看见胡雪亭牵着小雪岚慢悠悠的走进来,像是和一群老朋友一样随意的打着招呼,然后又问:“尚书在吗?我有事找他。”
“一直等着你们呢。”某个礼部官员笑着,指着里面说道。礼部尚书是杨恕的嫡系,礼部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司徒府和胡雪亭见过面,熟悉的很。
“员外郎终于来了。”李建成的一个手下冷冷的道,语气中的埋怨,谁都听了出来。“我家公子等了许久了。”
胡雪亭大惊失色:“你刚从火星回来啊?下级等上级,那不是应该的吗?难道还要上级等下级?你家公子以为肿着脸都能入选,就可以不要脸了吗?”
一群礼部官员大笑,根本没有入选资格的人竟然也入选了,这中间简直是黑(幕)重重。
“你!”李建成的手下怒斥,踏前一步。几个户部的官员冷笑,这是想和胡雪亭开打?
“休要放肆。”李建成喝住手下,笑容一点都不变,依然平平和和的,“公主,员外郎,我们以公事为重。”
胡雪亭瞅瞅胡雪岚,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打人,但是,看胡某不动手,照样报仇。
“来人,关门!”她厉声道。户部的仆役们立马把衙门的大门关上,上了门栓,背靠着大门,一副谁也不想离开的样子。
李建成皱眉:“员外郎,有话好说,何必动粗?”随从们急忙当在李建成面前。
胡雪亭冷笑,冷冷的注视着李建成的手下们。
双方对峙,针锋相对,却也没有立即动手,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对方。
一群户部官员大惊,这不符合胡雪亭的习惯啊。
片刻后,李建成的手下们脸色大变,焦躁不安,脚步不停的变化。
李建成一怔,难道胡雪亭已经出手了?可是,没看见她动一个手指啊。
时间继续流逝,李建成的手下们越来越焦躁不安,有人冲向户部门口,却被户部的仆役们挡住。
“开门,我要出去!”李建成的手下们怒吼,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户部的仆役们淡定无比:“这里是户部,是你们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吗?”
“都看好了,他们要是敢动手,就是大闹户部衙门,直接拉出去诛九族!”胡雪亭冷冷的道。一群户部官员应着,大闹户部衙门,或者殴打户部官员,当然不会就此诛九族,但是,也绝对不会就此放过。
“顺便告李建成纵奴行凶,无视朝廷法纪,贬为平民。”胡雪亭继续道。
几个李建成的手下握紧拳头的手又急忙张开,只是焦躁不安的乱跳。
李建成看出了端倪,长鞠到地:“是李某错了,还请员外郎和公主大人有大量,放过李某的手下。”
胡雪亭大度的挥手:“放他们走,再不放,他们就要尿裤子了!”敢在丹阳县县尉的眼前憋屎憋尿,一秒就看穿了你。
哄笑声中,李建成的手下们夺路而出。
礼部尚书见了胡雪岚,只管哄着她玩耍,丝毫没有谈正事的意思。
李建成道:“东突厥使者只怕已经快到了,我等再不确定礼仪,只怕就晚了些。”迎接番邦使者,有规定的仪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派多少人,用多少旗帜,什么颜色的,都必须详细的探讨,很是费时间,若是耽误久了,只怕赶不及半路迎接。
“半路迎接?”胡雪亭大奇,“听闻东突厥被西突厥围攻,已经危在旦夕,此来多半不是求援兵,就是求庇护,此言当真?”
李建成点头,很有可能是真的:“这是礼!”就算对方落魄了,也要以礼相待。
“你脑子有病啊!”胡雪亭惊讶的问道,刚和我大随打了一仗,还在交战敌国的名单上,就因为现在落魄了,求上门了,就要用最好的礼仪去接待?“你倒是问问本官和骁骑卫数万将士答不答应!”
李建成微笑着:“那么,员外郎的意思是?”
“用最低的标准,安排几十个人,在城门口迎接就是了。”胡雪亭挥手,“这还是看在那些突厥人有可能投降我大随的面子上,要是只是来求援,根本不用迎接!”没得给了他们好处,还要给他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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