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霍然转身:“胡雪亭猜到有人埋伏,还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侍卫知道个P。
……
路边的一个茶摊中,两个灰衣男子低声的交谈着。“确定胡雪亭不会走这条路?”说这条路是洛阳到太原的必经之路,肯定是夸张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是去太原的道路,但走这条路,无疑是最近,也是大多数人常走的。
“最新的消息,胡雪亭偏离了方向,选择了绕路。”另一个灰衣人低声道,胡雪亭很容易认的,其他哨卡认出了胡雪亭,发了飞鸽传书。
“会不会认错人了?”第一个灰衣人有些不太信,看地图,这路线不是有点绕,是非常的绕。洛阳去太原,最方便的路线是沿着汾水北上,也有走长平郡上党郡的陆路的,但胡雪亭沿着洛水北上,看方向,这是要出朔方郡,直奔银川吗?这是要完成一个超级大弧度,出关,过沙漠,进东突厥,再从雁门关绕回来吗?
“难道胡雪亭不是要找李建成报仇,而是想要去干掉东突厥?”灰衣人看着地图,联想到杨広孤身刺杀东突厥可汗的传奇故事,竟然有点信了。
“我猜,胡雪亭是以为李建成会逃向天水,所以在半路上等着呢。”另一个灰衣人努力试图解释胡雪亭的行为。
……
同一时间,洛水沿岸的某个城市之中。
一间商铺之内,胡雪亭的眼神锐利,商铺中人人胆战心惊,不知道这个女人恶狠狠的冲进来想干什么。
商铺老板硬着头皮挤出笑容,迎了上去:“叽里呱啦!”
胡雪亭揪住商铺老板的衣领:“会说洛阳话吗?普通话也成?实在不行英语也凑合!”
商铺老板惊恐:“叽里呱啦!”
胡雪亭掉头就走,冲进了隔壁的商铺。
隔壁的商铺老板用充满地方口音的洛阳话道:“客官,想买什么?”
“终于找到会说洛阳话的人了。”胡雪亭感动极了,可以找个人问路了。“这里是哪里?我要去太原,怎么走?”该死的,明明是沿着大道走得,笔直就能去太原啊,为毛走着走着就不太对了?以后穿越一定要带GPS!
……
山野中,几个人或站在草丛中,或靠在树上,或盘膝坐在泥地中。
好几人伸长了脖子,看着远处,却又失望的叹气。
“打起精神来,胡雪亭随时会到。”某个老者厉声道,埋伏者切忌心浮气躁,胡雪亭的剑法不错,己方一旦失去了冷静,哪怕人多,依然有可能会被胡雪亭砍伤几个的。
“老夫出马,你们谁敢受伤,老夫就要你们好看!”那老者呵斥着,静斋长老出马伏击,只有所有人毫发无伤,才算是小小的功劳。
几人急忙深呼吸,平静心情。
远处,一只信鸽呼啦啦的飞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长老看了信,脸色铁青。
信件在众人手中传递着,人人恶狠狠的盯着妃萱,妃萱很是有些尴尬:“有劳师叔和各位师兄了,只怕还要再等候一些时日。”
静斋的高手们冷冷的看着妃萱,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埋伏了数日,结果对方走错路的狗屎事情。
“你丫就不知道派几个人给胡雪亭带路吗?”某个静斋的高手怒斥妃萱,一大帮子人在荒山野岭等了几天,又冷又饿,就因为你丫的没有派人给胡雪亭带路,你好意思吗?
妃萱盯着那高手,眼神肝肠寸断:“你是认真的吗?”
……
数日后。
龙泉郡。
有人远远的看着一骑靠近,惊喜的道:“是胡雪亭来了。”这年头有钱买马的是极少数,骑马的女人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不是胡雪亭还能是谁。
一群人或兴奋,或悲壮地点头。他们的身后,是巨大的横幅:“胡星君请到此处一叙”。
胡雪亭瞅了一眼横幅,继续赶路,赶时间,谁有空一叙二叙的,说不定还是个陷阱,自投罗网最蠢了。
一群人死死的看着毫不停留的胡雪亭,你丫懂不懂规矩?遇到有人打横幅,说什么都要停下来和老乡扯几句话啊。
“原来大名鼎鼎的胡星君竟然胆小如鼠,过来一叙的胆量都没有。”有人早有准备,大声的冷笑,激将法对年轻人,尤其适合身居高位的年轻人最有效了,胡雪亭无论如何都要停下来说几句的,否则以后威名尽失。
胡雪亭果然勒住了马。
“还是张兄有办法啊。”一群人擦汗,差点被胡雪亭跑了。众人看着胡雪亭调转马头,微笑着,准备着各种指责的词语,务必要一举骂的胡雪亭狗血淋头,羞愧自尽。
“咦,胡雪亭开始加速了。”有人笑着,众人飞快的揉脸颊,吐舌头,清嗓子,喝水,周围有很多人看着呢,骂声要大,要清楚,不然别人听不见,白骂了事小,浪费了机会没地方哭去。
“咦,胡雪亭越跑越快了。”有人鄙夷着,这是赶着来挨骂。
“吾辈成名,就在今日!”其余人微笑,大家早骂完早收工,回家吃鸡。
“咦,胡雪亭越来越快了!”有人惊疑不定,跑这么快,到他们面前,收的住吗?
“一定是想要跑到我们面前吓唬我们。”有人冷笑,跑到一群人面前,在最后关头勒马,战马高高扬起两只前蹄长嘶,好像很帅,其实老套的牙都掉了。其余人也看穿了,淡定的笑:“那我们就陪她玩玩。”一群人负手而立,傲然看着胡雪亭的战马奔驰。他们站着不动,任由胡雪亭纵马冲撞,那是绝对的泰山崩而不动声色,威武不能屈,回头流传天下,定然是大大的佳话。好几人悄悄整理衣襟,仰起脖子,把人生全部的镇定从容都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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