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胡雪亭拿鲜血拼回来的权力。”张夫人严肃的道。一群女孩子看着衣服下纤细的胡雪亭的身体,仔细看了一眼,用力的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张雨宁转过头去,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这个……其实……”胡雪亭看看周围的人,还是选择了闭嘴。知道黑色是什么意思?我不来烦你,你也别来烦我!
半个时辰后。
“有完没完?”胡雪亭看看堆在后头的山一般的衣服,想要翻脸。
翻脸?
一直懵懵懂懂的缩在墙角的王奶妈怒吼了:“小小姐!无论如何都要穿的正统一点!否则丢了国家的脸面!”国家二字重音,咬牙切齿,要是胡雪亭敢不试衣服,不等胡雪亭翻脸,她就先翻脸!
“哎呀呀!”小雪岚第一次看到王奶妈暴跳如雷,睁大了眼睛。胡雪亭缩起脑袋,瞅瞅那一堆衣服,挤出笑脸:“我最喜欢试新衣服了!”
张雨宁悄悄出了内间,找了个角落,低声的哭泣。
“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头!”几丈外有人道。张雨宁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却看见是石介。她急忙抹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石介不知道该怎么办,尴尬的站着,身上手绢倒是有,但一来用过的,二来张雨宁虽然是小辈,但怎么也是女孩子,他不太适合递个手绢什么的。
幸好张雨宁哭了一会,终于说话了:“我看见雪亭身上的伤痕了。”刚才给她换衣服,只见露出的肌肤上处处都是疤痕,刀伤,箭伤,长条的,斑点的,红肿的,淤青的。
石介松了口气,还以为张雨宁遇到什么负心汉之类,他不太好多听。“小事。”
“小事!”张雨宁暴怒了,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身上的肌肤就算没有凝脂如玉,也不能处处伤痕。
石介笑了笑:“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没有伤痕?拿刀剑厮杀的,能保住条小命就是万幸了,哪里敢奢望其他?我,你爹爹,杨轩感,身上也不会好了多少。”又不是传说故事,那些男主角女主角打了半天,毛都没掉一根,或者受了伤,随便吃点药就一点事都没了。玩命的时候,可不会有人因为对手是美女是帅哥,就会手下留情,伤口也不会因为受伤的是美女或帅哥,就好得快一点,不会结疤什么的。看遗孤院的人就知道,断了手脚,少了眼睛,或者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的多得是,和他们比,这点伤实在是幸运爆表了。
张雨宁又哭了,这点道理她当然懂,可是就是觉得胡雪亭,或者她认识的人上阵杀敌,就该是不会受伤,或者受了伤,一点疤痕和后患都没有的。
石介悄悄的转身想走,被人看见,会有不好的流言。
“何必这么拼命。”张雨宁低声哭道。
石介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道:“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拼尽所有。”
张雨宁抬头看石介,却只看见他的背影越来越小。
……
胡雪亭正式登基的时日,看了黄历,选了吉时吉日,终于定下了,杨轩感和李浑快马加鞭就到了丹阳,周围如鱼俱罗、宇文述、来护儿等和胡雪亭没有直接仇恨的大佬,也都派了使者观礼。
“所有的过程,我等都要全程参与。”杨轩感大声的道,李浑用力点头。佘戊戌惊讶的看杨轩感和李浑,也太不把自己当皇帝了,竟然想参与另一个皇帝的登基,这是什么伟大的精神啊。
“不要误会,我们只会在旁边观看,什么都不会做。”杨轩感急忙声明。
毛意思?丹阳众人看杨轩感的神情就诡异了。
杨轩感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当皇帝的经历,一辈子只有一次,必须慎重再慎重,要是过程中出了丑,那就是黑历史,指不定要被写进史书的,想想千年之后,《史上最可笑的登基大典》中冒出自己的名字,那是遗臭万年了。
“收费!”胡雪亭跳脚。
杨轩感和李浑大惊失色:“我等是亲友团!”想收费,没门。
丹阳真是个小地方,或者说越国真是个狗屎的小国家,连个迎宾馆都没有,一大群观礼的人只能住进客栈。
佘戊戌聚集了杨轩感和李浑的人,每人发了一个黄丝带。“系在左胳膊上,千万不要遗漏了。”一群人莫名其妙。
金渺反应极快,大笑道:“我明白了,这是代表我们是自己人。”外来宾客很多,谁记得谁是谁,这黄丝带就是亲疏的区别标志,绑了黄丝带的就是自己人,可以进入一些机密的场合。
一群人瞅金渺,这么不靠谱的鉴别方式,亏你想得出来。
佘戊戌认真的道:“系了这根黄丝带,就证明你们是自己人……”金渺傲然看向那些质疑他的人,智商,最重要的是智商,他低声鄙夷的笑:“凡人的智慧啊。”
“……在丹阳随地吐痰和大小便,丹阳的红袖箍就会假装没看见。”佘戊戌道,卫生习惯不是谁都有的,外地人来丹阳被罚款的人,数都数不清,要是杨轩感的心腹或者李阀的人,在丹阳某个角落大小便,被红袖箍大张旗鼓的拿下了,简直是破坏大家的友谊,说什么都要开个后门,照顾一下。
杨轩感和李浑的手下们死死的盯着佘戊戌,这体贴真是招仇恨啊。
“你们谁敢随地大小便,随地扔垃圾,立刻砍死!”佘戊戌前脚刚走,杨轩感和李浑的手下们之中立刻发出了压抑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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