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张亮看着房玄龄,这里就他诡计多端。
“还能怎么做?”房玄龄眼神凌厉又疯狂,到了绝路了,什么不能做。
……
这几日一直都在下雨。李建成戴着斗笠,在雨中检查着庄稼和道路。
“今年的收成是稳定了。”李建成微笑着,其实一点都不懂地里的庄稼是如何的。但看周围的人微笑的模样,这场雨来的很是及时。
“从敦煌传来的消息不太好。”刘文静让几个侍卫走开几步,低声汇报刚刚得到的消息。西进的先遣部队已经到了敦煌,当地缺水的厉害,几乎没有成片的庄稼,而再往西去不是大片的戈壁就是茫茫的草原,整日见不到人烟。
“要不要从西域二十七国的地盘进入西突厥?虽然多绕了一些道路,水源却多。”刘文静不懂西域地理,只是看着简单的地图,发现党项西域二十七国的地盘中多有河流湖泊,比从敦煌西出要好得多。
李建成笑着摇头:“原来还有文静不知道的东西啊。这西域二十七国的地理朕还是知道一些的。”别看西域二十七国的国境内多有湖泊,但人烟比敦煌西出更是稀少,而且那里是高原,普通人进去了喘口气都未必受得了,只看西域二十七国人口单薄,少有出兵攻打大随就知道那里的环境不怎么美妙了。
“西突厥人能够从敦煌杀到中原,我们就能从中原杀到西突厥。”李建成的办法很简单,西突厥几万十几万骑兵都能走的道路,没道理几百万百姓就不能靠两条腿走。
刘文静缓缓的点头,心里回想着“文静”二字,这李建成是越来越把他当做臣子看了,叔父的称呼仿佛几百年没有听到了。
“西进的路上要互相扶持,前队注意耕种,后队注意收割。”李建成看似轻松自在笑容不断器宇轩昂,其实每天都只睡一两个时辰,就是在睡梦中都在仔细的盘算西进的各个细节,几百万人的迁徙将是前所未有的庞大计划,耗时超出想象,只怕前队在西平郡种下了庄稼,最后的队伍到达的时候正好可以收割。
刘文静道:“是,这也能解决我们的粮食危机。”若是真的要拖延这么久,倒是不妨一试,对紧缺的粮食而言不无小补。
李神通凑上来,低声道:“有越国的消息说,胡雪亭很有可能在秋收之前进攻我大周。”
李建成缓缓点头,这一点都不稀奇,胡雪亭是骚扰战的老手了,放火烧庄稼那是拿手好戏,不在秋收前进攻大周才有鬼了。
“必须想办法牵制住她。”刘文静道,陇西的庄稼太少了,万万经受不起折损。
“要不要发动杜如晦?”李神通看看左右,只有他们三人在,低声说道,杜如晦自以为去越国潜伏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太原李家早就知道了。
李建成缓缓的摇头,杜如晦潜伏在胡雪亭的眼皮子底下那是要派大用的,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浪费?这是我们的生死关头。”李神通差点破口大骂,手上有王炸就要舍得用,难道等牌打完了吃(屎)啊。
李建成看着愤怒的李神通苦笑:“杜如晦还会听我们的吗?”
“他敢不听!”李神通怒道,然后沉默了。派出去的二五仔的忠心度是怎么控制的?用家人?用友情爱情大义?
这些都不能够控制派出去埋伏的二五仔。
老婆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死了可以再生,朋友没了可以再有,爱情没了可以换一个新的。这些在功名利禄面前毫不值钱,可以替代东西怎么可能成为威胁,进一步控制二五仔?
拿二五仔的身份威胁和控制他,不服从就向胡雪亭揭杜如晦的老底?这个想法同样幼稚。随便找个人诬告某某某是二五仔是奸细,胡雪亭就会信?那干脆把所有的人都告一遍好了。
胡雪亭杨恕早已玩过了诬告控告互相举报的手段,检举杜如晦的方式只怕没有一点点的效果。
“若我是杜如晦,直接找胡雪亭自揭身份。”刘文静道。杜如晦到了越国之后只是传递了几次消息,受限于杜如晦的职务,又常年处于江西,这些消息对胡雪亭的打击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若我是杜如晦,我就对胡雪亭说,我一直都与太原李家不合,不喜欢儒家,更看好法家和墨家,因此借着潜伏越国的借口,真心投靠越国。”刘文静认为这些言词不能百分之一百的被胡雪亭接受,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在没有实际出卖胡雪亭,在越国却做了很多事情的情况下,会有很多越国的同僚为他说情。
李建成缓缓地点头,是啊,杜如晦也不需要怕他们揭穿他的身份的。
“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控制他?”李神通深呼吸,细作失控真是太狗屎了。
刘文静苦笑,控制细作最有效的方式,其实是大局。
若是太原李家屡战屡胜,地盘不断地扩大,人人都认定了太原李家将要得到天下,这李家派出去的细作自然忠心耿耿,谁不想以细作的功劳在李家的大周朝获得高位?
但若是太原李家节节败退,都要跑到西突厥的草原上去了,这细作的忠心度立马就下滑了,没有前途的主公跟着有个P用?
“胡雪亭的局面大好,杜如晦的地位越来越高,二十年内封侯拜相的几率很大啊。”刘文静努力的不动声色,就事论事。杜如晦在胡雪亭的地盘有美好的未来,而大周朝快要完蛋,傻瓜才从金光大道上跳到通往悬崖的泥泞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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