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是只有带领骑兵杀向大散关了。”杨轩感长叹,唯一的机会就是赌一把大散关有没有陷落,要是大散关还在手中,至少可以从关中征集丁壮百姓出关血战救驾,若是大散关完蛋,这五千士卒就真的成了深入敌人腹地的孤军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胡雪亭苦着脸。杨轩感大惊,还有更深刻的阴谋?
“别担心,本座也不是好欺负的,本座也有后手!”胡雪亭冷笑。
远处,黑压压的人头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准备战斗!”胡雪亭大声的下令,一众将士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弓弩,神色肃穆。
……
李建成大声的狂笑:“胡雪亭!你也有今天啊!”苏威捋须而笑,胡雪亭又没有被抓住,你笑这么早干什么?
“今日胡雪亭必死无疑!”李建成有十成的把握,这么多军队压上,人人以命搏命,胡雪亭只有区区五千将士,能杀得多少人?
“李某要拿胡雪亭的人头祭拜父亲和二弟!”李建成仰脸看天,任由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一群臣子小心的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劝他,还是该恭喜。前者不合时宜,难道说节哀顺变?后者在大局未定之下,实在是很有风险。
谁不知道胡雪亭武功了得,就是能够从百万大军中杀出一条生路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万一现在笑眯眯的恭喜了李建成大仇得报夙愿得偿,结果胡雪亭却跑了,恭喜的臣子很容易被理解为打李建成的脸。
“我军怕是留不住骁骑卫。”苏威想了想,淡淡的道。一群大臣惊讶的看苏威,人称苏六无的苏威竟然这么有节操,很有冒死劝谏的味道嘛。
“苏爱卿是文臣,哪里知道这次已经是必杀之局。”李建成一丝都没有怪罪记恨的意思,反而笑眯眯的对着苏威解释。
“哦?老臣不通军事,还请陛下解惑一二。”苏威恭敬的鞠躬,就像一个学生向老师请教一般。一群臣子看苏威的眼神充满了佩服,装不懂,让领导表现高智商的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这火候很是难以把握,一不小心就会翻车,苏威竟然能举重若轻,显然是看穿了李建成的脾气了。
“朕的这十万大军,不是普通的大军啊。”李建成微笑着。苏威一脸的愕然,心中飞快的转念,一个荒谬的念头忽然从心中浮起。
“难道……”苏威失声道,李建成盯着他微笑着,神色间左顾右盼,得意无比。
“一击必杀,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啊。”李建成纵声大笑。
……
南面的大周军队慢慢的靠近,从高墙上望过去,密密麻麻的不见边际。
“竟然这么多人?”某个越国的士卒低声惊呼。
“慌什么?当年十几万唐国的贼子进攻我越国,还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某个小军官大声的道。一群士卒心中稍定,作为江西人都听过林士弘十几万大军在一座小小的县城外损失惨重的故事。
“有圣上在,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圣上百战百胜,从来没有输过。”又是一个小军官大声的叫着,“我越国一千铁骑能破十万东突厥蛮夷!”
大周军队中传出了锣鼓声响,竟然等不及西面和北面的军队合围,就要开始第一波攻击,士卒们慢慢的向泥土高墙靠近,逐渐逼近弓箭手的射程。
“很好,菜鸟!”胡雪亭大喜。打仗就是以众欺寡,一个人蛮干的都是蠢货。杨轩感瞅了胡雪亭一眼,你不就是经常一个人蛮干?
“本座是没有机会啊!”胡雪亭愤愤不平,要是兵力和粮草足够,谁不想一百万打敌人一千,不是每次都倒霉吗?
周围的骁骑卫将领们看着胡雪亭和杨轩感,这时候还有心情说笑,果真是有大将风范了。
“必胜!必胜!”大周军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呼喊,黑压压的士卒开始疯狂的冲刺,谁都知道跑得越快,箭矢发射的轮数就越少,被射中的机会就越小。
“快!快!”大周的将领们催促着,圣上的纸甲在身体的转动中蓬松飘起几分,又随着下一个动作而落下。
“你倒是拼命跑啊!”某个大周士卒愤怒的看着某个老乡,才跑了几步就喘气了,信不信下一刻的箭雨教你做人?
“我脚抽筋!”那个大周士卒惨然道,一口气赶了十几里地啊,又没吃饱,哪里有力气冲锋。
“都小心头顶!”大周的将领厉声叮嘱,已经在弓箭射程之内,随时都会有箭矢落下。
大周的士卒们拼命的跑,距离泥土高墙越来越近,也没看到胡雪亭的人放箭。
“他们没有弓箭!”大周的士卒们快要笑死了,太走运了。
“准备战斗!”泥土高墙上,胡雪亭厉声下令,一支支长矛平举,枪阵如林。
“冲锋!冲上泥土高墙!”大周的将领们大声的下令,泥土高墙就在眼前,只要依赖人数杀上去陷入混战,定然可以击杀胡雪亭。
“弓箭手准备!”大周弓箭队的将领大声的下令,只要再靠近些,一轮火箭就能射的穿了纸甲的大越士卒哭爹喊娘。
一堵泥土高墙猛然倾覆,杨轩感带着百余骑兵冲了出来,兵锋直指大周的弓箭队。
“嘿嘿,简直是送死。”李孝恭冷笑。
战阵中,大周的弓箭手调整方向,火箭对准了杨轩感的骑兵队伍,火箭距离比普通箭矢要近了许多,但是对付这群穿了纸甲的骁骑卫实在是太容易了,哪怕没有射中掉到地上,说不定都能引燃好几具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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