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除了死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那渔夫咬紧牙关,那就只有逃了!成为朝廷钦犯,被海捕公文通缉,被衙役四处追赶,也好过立刻被皇帝杀死!
他悄悄的摇撸,小渔船慢慢的向相反放向飘去。
“只要顺流而下,我一定能够逃走的!”那渔夫咬牙,心中充满了希望。衙役来不及反应,官兵来不及追赶,他隐姓埋名去了他乡,谁能抓到他?而且若是运气好,皇帝根本不知道他叫什么,又哪里去找他?
“我一定没事的!”那渔民安慰着自己,眼睛死死的盯着胡雪亭所在的渡船,距离正在不断的拉开,他可以逃走的。
“咦,那艘船怎么了?”有人见到了那渔船的异样。渡船上人影一闪,下一刻胡雪亭已经到了渔船之上,凌厉的剑光纵横。再下一刻,胡雪亭又回到了渡船之上。
“靠岸。”胡雪亭淡淡的又一次道。
阳光下,那艘小小的渔船悠悠的飘着,猛然四分五裂,成为一块块只有手掌大小的船板,以及血肉。
岸边,无数的百姓齐声惊呼:“星君施展法术了!”“厉害!”
一群渔船客船渡船上一点惊呼声都没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样,死死的捂住了嘴,咬住了牙,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玩命的向岸边划船。
秦瑶愣愣的看着胡雪亭,再看看腰间的银鞭,又干巴巴的看郑斯顿,狂打眼色:“老郑,你想向她挑战?你有种!”
郑斯顿瞅了秦瑶一眼,又死死的盯着江水中的船板,那些船板已经随着江水半浮半沉的飘向远方。她飞快的转头,谄媚的笑着看胡雪亭:“圣上,要喝水吗?”
秦瑶鄙夷的看郑斯顿,有本事单挑胡雪亭啊。郑斯顿更鄙夷的看秦瑶,我又不傻。
一群船只靠岸,立刻有骁骑卫士卒迎接,江边空出了老大一片位置,所有想要渡江的客人都远远的跪着。
“渔夫船夫见死不救,苦役二十年。”胡雪亭淡淡的道。
“圣上!我们冤枉啊!”一群渔夫船夫大叫,打死没想到前一刻还在为了能够沾染龙气而幸福感爆棚,下一刻就要苦役了。
“不是我们推下水的!”有船夫大叫着。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有渔夫惨叫。
“我们无罪!”有船夫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
这也就是在杀人不眨眼的胡雪亭面前,他们才如此的老实本分,若是换成一个衙役或者县令宣判他们苦役二十年,他们敢和衙役县令玩命。
胡雪亭没有理会他们,身为帝王,谁会百姓辩论?她看着周围的百姓们,江边数千百姓,绝大部分的脸上唯有叹息,人生福祸无常,一群老实巴交的在江中打渔送客的船夫渔夫就因为遇到了一个人落水而死,就因为胡雪亭恰巧也在现场,立刻就被颠覆了美好的生活,成为了阶下囚。
“这是命啊。”一群人暗暗叹息,没有救人,见死不救算什么,那也不犯罪是不是?重点是一群小屁民竟然惹得皇帝不高兴了,自然要倒大霉的。
唯有郑斯顿和秦瑶用力的点头,没杀了真是太仁慈了,那些人真是该死。
“你们可知道朕为何判决他们苦役?”胡雪亭问某个跪在地上的穿着华丽的男子。那男子吓了一跳,还不是惹了你不高兴?但这么回答定然是找死,他恭恭敬敬的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教化万民,功德无量。”
胡雪亭看了他许久,问道:“你是何职业?”
那男子恭恭敬敬的道:“草民是商人。”
胡雪亭在人群中寻找着,见到了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问道:“你是读书人?”那英俊的男子微笑着傲然点头:“圣上慧眼如炬,在下正是扬州卧龙书院的……”
胡雪亭打断他道:“你可知道朕为何判他们苦役?”那英俊男子笑了,诚恳的道:“他们没有杀人,没有放火,在下对他们一无所知,实在是不知道圣上为何判决他们苦役。”
胡雪亭缓缓的点头,很好,真的很好。
“来人,朕要立刻渡江回丹阳,朕好像遗漏了重大问题。”胡雪亭道。
江水声中,胡雪亭带着骁骑卫火速渡江,郑斯顿和秦瑶看着胡雪亭消失不见,唯有百余骁骑卫驱赶着一群哭哭啼啼的船夫渔夫走向衙门。
“我觉得我的武功还是能再练一下的。”秦瑶认真的道。
“我觉得我做个小县令还是很满足的。”郑斯顿认真的道。
江风萧瑟,一群郑斯顿的手下用力点头,劝谏妖怪一般的胡雪亭压力太大,还好郑斯顿机灵,跟着郑斯顿果然没错。
……
丹阳的大殿中挤满了人,胡雪亭回到丹阳第一件事就是召集附近所有的官员,人人都担心出了重大问题。
“是不是杨轩感翻脸了?”好些人看着虞世基,骁骑卫嫡系统一了天下,这骁骑卫中的杨轩感做皇帝,还是胡雪亭做皇帝,几乎是立刻摆到了明面上,人人都忧心忡忡,生怕自己人打自己人。
虞世基摇头,杨轩感是没有野心的人,骁骑卫绝不会内讧的。
胡雪亭说了长江边的遭遇,众人立马松了口气。
“朕在两年前,已经在大越实行见死不救罪,竟然没人知道。”胡雪亭板着脸。
“不会啊。”佘戊戌一怔,丹阳从来没有发生过见死不救,不过丹阳是特例,不足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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