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波斯的主力大军?”胡雪亭计算着波斯人的数量,怎么看都有十几万,波斯人竟然要在这个无名的小城打一场大会战?
薛举望着波斯的军阵,中规中矩,毫无破绽,想要偷袭远道而来的大军只怕是不可能的。
“放弃第一道和第二道方向,退到第三道泥土高墙。”胡雪亭下令道,十几万人围攻的范围太广大了,大越人力不够,守不住宽广的范围,不如适当的收缩。王世充带着人拼命的修筑泥土高墙,原本一两丈高的泥土高墙实在是太低了,说什么都要修筑到四五丈高。
“这么高的墙壁,看一眼就怕了吧?”他看着泥土高墙,只觉四五丈高的墙壁真心像一座小山丘,应该没人会以为可以打得下来。
“只怕还要再退一层。”薛举摇头,第三道泥土高墙还是太长了,区区不到两万人守不住的。
“防守?朕要进攻!”胡雪亭厉声道。“来人!”
薛举大惊失色,刚说波斯人的防守很严密,没便宜可以捡,怎么就要傻乎乎的进攻呢?
“圣上,千万不要鲁莽!”薛举扯住胡雪亭的衣角,偷袭敌营这种事情真心不太可能成功,搞不好就是送人头了。
“你这么单纯,怎么做大将?”胡雪亭斜眼看薛举。
“啊?”薛举莫名其妙。
……
夜色渐渐深沉,急行军数日的波斯士卒早已陷入了沉睡,每个营地的墙壁上灯火通明,哨兵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不用担心,他们怎么敢来偷袭。”巡逻的队伍中,某个波斯老兵看着新兵握着拳头,一脸的紧张,笑着道。做了几年的士卒了,攻打了不少城池,却从来没有见到敌人敢于晚上进攻的。
“浪费力气而已。”那波斯老兵笑着,空旷的原野之上不存在躲藏的地方,随便一眼就能看到偷袭的人,锣鼓声中,全营就会惊起,分分钟灭了小股偷袭者。
“若是大越人主力进攻呢?”新兵不服,要是大越的主力到了,营地中熟睡的士兵们怎么来得及反应。
“若是大军出动,在他们还没有出营地之前,我们就知道了。”老兵笑,几万人的调动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分分钟就被这边的哨探知道了。听着老兵的信誓旦旦,新兵松了口气,活动着胳膊和腰腿:“我的腿酸得不行,好想睡一觉啊。”老兵笑着:“明天就有的你好好的……”
“呜~”苍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
老兵一怔,愣愣的看着新兵。新兵死命的催老兵:“那是什么声音?”老兵猛然转头,看向大越的城池方向,只见一片火光,显然有大军正在集结。他惨叫着:“敌人夜袭啊!”拼命的敲打手中的锣鼓。
警讯声中,十几万波斯士卒纷纷惊醒。“快起来!敌人杀过来了!”波斯将领们冲进每一座营帐,用脚,用拳头,用皮鞭,催促着士兵们赶紧起来。
“啊!”某个波斯士兵迷迷糊糊之中,被人在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疼得卷成了虾米。
“什么?大越人打过来了?”另一个波斯士兵挨了一皮鞭而惊醒,愤怒的睁开眼睛,正要和波斯将领理论,却听见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他茫然的看着周围,同营帐的士兵们都在惊慌的拿武器,什么衣衫不整,谁有空管这个。
“啪!”那波斯士兵又挨了一鞭子。
“不要发愣!快拿武器,出去列阵!”波斯将领怒骂,必须在敌人的大军到来之前完成阵列的整顿,否则大家都完蛋。那波斯士兵甚至来不及摸一下被皮鞭抽打的地方,飞快的抢了一把弯刀,猛然冲出了营帐。
十几万波斯士卒的营地尽数乱糟糟的闹着,哪怕是库思老二世也是惊慌的起床,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有侍从给他穿戴整齐。
“大越人竟然偷袭?嘿嘿,有勇气啊。”库思老二世狞笑着,区区两万人,其中只有三千骑兵,竟然也敢偷袭十五万人的营地?
“这是看不起波斯,看不起我得胜王吗?”库思老二世露出愤怒的神情盯着一群侍从们,侍从们唯唯诺诺,最讨厌这种问答了,叫人怎么回答。
波斯的数十个军营尽数灯火通明,刀剑出鞘,弓箭上弦,哪怕是熟睡的战马和战象都被惊醒,手忙脚乱的披上马鞍和甲胄。
“快给我穿盔甲!”红头巾贵胄催促着侍从,侍从惊讶的看着红头巾贵胄,这是要为了波斯与敌人血战?
“蠢货!”红头巾贵胄没空和小侍从解释,马上就会是深夜乱战,不把全套快加穿上,不拿着骑士长矛,怎么保证自己在乱军之中的安全。
“保卫领主!”红头巾贵胄的手下们飞快的护住了他。
红头巾贵胄一边在侍从的帮助下穿盔甲,一边下令:“等会你们跟在我的身边,一步都不准离开。”什么得胜王在哪里,这个时候谁在乎他。
乱哄哄之中,沙赫尔巴拉兹没有穿甲胄,只提了一把短剑,就带着几个将领上了营寨的围墙,极目远望,大越的城池中果然有灯光和鼓号声,但等了许久,就是没看见有人从城墙后面出来。
“为什么这么急着决战?”沙赫尔巴拉兹到现在还是不理解,若是易地而处,处于绝对人数劣势的是他,他要么早就跑了,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守住城池,绝不出门。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有大臣看到了沙赫尔巴拉兹,匆忙赶了过来,惊慌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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