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神仙,但是朕知道天意。”胡雪亭等一群大臣都服下了定神宁神的药散,这才道。一群大臣抖了好几下,却也不那么震惊,仔细想来,要是神仙,胡雪亭的法力也太弱了些,点石成金都不会,还要靠坑蒙拐骗赚银子。虞世基和裴蕴淡定无比,终于知道为什么杨恕高颖杨広对胡雪亭特别的宽容了,能够预知未来或者知道天意的人当然有资格与众不同。
“这个天下,其实不应该是朕做皇帝的。”胡雪亭笑了。“天意不在朕的身上,龙气也不在朕的身上,民心更不在朕的身上。”
一群大臣小心的看着胡雪亭,仔细的思量,虞世基和裴蕴脸色已经大变,惊恐的看着胡雪亭。
“难道,圣上击杀了天意的天子?”虞世基颤抖着问道,“是谁?天道属意的天子是谁?高颖?贺若弼?萧瑀?还是李建成?”
胡雪亭微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出原本的天子是李园李师明,保证惊呆了虞世基,两个一开始就嗝屁的小龙套也能当皇帝?
佘戊戌等人斜眼看虞世基,对他的惊恐很是不屑,不就是砍了个有内(幕)的天子嘛,那又有什么关系?当皇帝本来就是龙蛇起陆,谁赢了谁就是皇帝,原本内定的天子挂了,换了个新的也无所谓。
裴蕴忧伤的看着一群丹阳系的大臣,问道:“你想把家产传给亲儿子,结果跑来一个路人甲杀了你儿子,夺了你的家产,你说,你会怎么做?”
佘戊戌等人脸色大变,见鬼,胡雪亭的敌人竟然是天道?胡老大这是要逆天?该死的,一直想不通道家那些人的身上为什么老是感觉到一股怪怪的突破天际的牛逼感,都要跟老天爷开打了,这牛逼感不突破天际都说不过去啊。
“今天终于知道我跟了个多牛逼的老大。”佘戊戌激动地头发都竖了起来,一直有人口出狂言,什么我要和天斗,什么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什么人定胜天,结果还不是把失败归咎于天意,把成功归咎于己身,从来就没见过谁真的正面和天道硬杠的。
一群大臣用力点头,都说胡雪亭是神经病,今天确定的不能再确定了。和天道杠,那绝对是蚍蜉撼树,别看老天爷温温和和的,任由人指着鼻子大骂贼老天,好像一点脾气都没有,可一旦翻脸,随便一个雷劈下来,敢和天意作对的人立马嗝屁。
“有个神经病老大,真是走运啊。”燕弥柒眼冒金光,敢和天道斗,绝对是开创了时代,纵然化为灰灰,依然万古不朽啊。
虞世基认真的劝胡雪亭:“人岂能胜天?在天道眼中,你我不过是蝼蚁。”说蝼蚁还说大了,天道说不定根本没看见他们这种小灰尘。
“圣上,何苦呢?”裴蕴温和的道,以天为敌太猖狂了,现实一些,做个万古流芳的圣人或者明君岂不是好。
胡雪亭笑眯眯的,伸出手指,慢悠悠的打着转,最后指向了头顶:“这家伙竟然把我师父逼到了飞升,我不把这家伙的桌子掀了,还做什么老胡家的女儿,还做什么华山派弟子?”
虞世基深深的叹气,早知道胡雪亭这个家伙是神经病,谁触碰了她的逆鳞谁就要倒大霉,只是没想到胡雪亭这么疯狂,天道戏弄了她,就要报复天道。
小雪岚葵吹雪和椰菜得意的很,鼻孔向天,我华山派弟子就是这么疯狂。
“朕本来身上还有一丝丝的龙气的,后来这天下的龙气都没了。”胡雪亭道。
虞世基裴蕴佘戊戌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作为大越的大佬,多少都从各种渠道知道了道家那些人的言语,知道龙气的变异和消失,只是事情众多,一直没有时间去细细的想,此刻却越想越是害怕。
“老大当了皇帝,这龙气就没了……”余阿福浑身发抖,不是怕的,是气的,别人当皇帝都有龙气加成,就胡雪亭没有,这不是刻薄她吗?这天意的敌视几乎是赤(裸)裸啊。
“啊!老夫明白了!”虞世基失声惊呼,与裴蕴死死地看着胡雪亭,真是被胡雪亭的胆子吓住了。
“原来你不是最保守最胆小的开国皇帝,你是这世上最胆大包天的人!”裴蕴盯着胡雪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只觉这“胆大包天”用在这里实在是狗屎的合适。
“瞧,你们理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胡雪亭微笑着摊手。
佘戊戌看看脸色意外的惨白,神情又郑重无比的虞世基和裴蕴,心念一转,许多胡雪亭的莫名其妙的行事忽然有了答案,她的脸色也白了,震惊的看着胡雪亭。
余阿福,书童,燕弥柒,三狗子,笑笑,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慢慢的死死地看着胡雪亭,老大真是神经病啊。
其余官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一群脸色大变的大越朝大佬们,到底他们发现了什么?好些人看李密,李密依然在皱眉苦思,众人微微叹气,李密靠杀戮河北门阀起家,这刑部侍郎的官位就有些水分了,没其他大佬们扎实,平时看不出来,此刻就能发现李密在一群六部大佬中究竟嫩了些,大佬中只有他还一脸的懵懂。
李密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只觉他难道真的是最笨的一个?不应该啊,他的年纪比一群丹阳系官员大的多,从小又接受最顶端的教育,接触的都是精英,当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怎么可能还比不过一群丹阳系的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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