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的口袋中已经没有一个铜板了,但是家中的几个孩子还在哭喊着饿。
“已经没有吃的了。”附近有人愤怒的捶打着一家粮食铺的门,粮食铺早就关门了,稀缺的粮食造成了高昂的价格,不仅仅面包水涨船高,就是野菜的价格也早早的超出了普通人能够消费的水平,粮食铺面对越来越少的顾客,越来越多的愤怒看着粮食铺的围观众,终于关门大吉了。
冉阿让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和他一样,饥饿,绝望,又茫然。高昂的粮食价格已经吸干了他们所有的金钱,哪怕此刻粮食铺还有野菜,他们也绝对买不起。
未来,在哪里?所有人都被动的等待着。
“该死的贵族!”有百姓咒骂着,他们已经没有一个铜板,饿了几天了,可贵族们却依然在享受着美酒和雪白的面包。
“为什么不发粮食给我们?为什么?”有百姓喃喃的道,粮食价格飞涨,早就有百姓到皇宫前请愿,要求国王给百姓发粮食救灾,可等来的不是救命的粮食,确实士兵们的殴打和刀剑。
“就你们这些卑贱的生命,也值得陛下给粮食吗?”士兵们一边用皮鞭抽打着请愿的百姓,一边嘲笑着。欧罗巴大陆上一个年轻美丽的农奴才两个银币,粮食要多少钱一斤?最最最便宜的野菜糊现在都要三个铜币,这些待在巴黎,却没有房子,没有固定资产,只靠打工过活的外地贱民的小命能值得多少野菜糊糊?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几个百姓痛哭。
“这个世界被卑劣无耻的国王陛下和他的贵族们占据了,他们宁可粮食在仓库烂掉,也不会给我们吃。他们不给我们活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了出来,大声的道。
“在国王和贵族的眼中,我们都是毫无价值的杂草,死多少都无所谓,我们的尸体只配喂野狗。”那斗篷男大声的道。
“只有上帝才能够拯救我们,仁慈的上帝会赐予我们食物,平等,和爱。我们沐浴在上帝的光辉之下,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那斗篷男叫着。
冉阿让和周围的人没有人理他,谁都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教会的人,没人想去教会,教会只会每天让人做祷告,又没好处,谁信教会啊。而且听说现在到处都在抓教会的人,就是教会的人带领军队正在攻打法兰克王国,冉阿让等人可不想和教会扯上关系。
但也没人想去举报斗篷男,教会的人都很警惕,随身带着匕首的,还有好些人潜伏在周围,上次就有个想要抓了教会的人领赏的白痴被人当场刺死了。
远处,几个士兵摇晃着铃铛走近:“保卫巴黎,人人有责,加入军队吧,消灭那些该死的反贼!”斗篷男飞快的消失在街道中。
冉阿让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加入军队,有吃的吗?”他就是省下所有的食物,也要给家中的姐姐和孩子们送去。
无数的百姓一齐盯着那几个士兵,若是有口饭吃,就去当兵好了。
“不,伙计们。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几个士兵道。他们撒谎了,法兰克王国就是再愚蠢,都不会在此时此刻让士兵饿肚子,但是,士兵们有自己的打算,以前每天可以吃到新鲜的黑面包,每个月可以吃到一次美味的白面包,现在却只能吃到野菜糊糊和少许的黑面包,军队的粮食的紧缺傻瓜都看见了,要是再有大量的百姓加入军队,在粮食总量不变的情况之下,会发生什么事?当然是黑面包也会消失,每天只能吃到难吃的野菜糊糊了。而且,老兵们也需要省下口粮给家人吃。为了自己的利益,老兵们不欢迎任何一个新兵。
没有了新兵,巴黎会被教会攻破,怎么办?老兵们一点都不在意,教会攻破了巴黎,大不了换个人当皇帝而已,他们有什么损失?再说巴黎的城墙和坚固,几个城门附近甚至有碉堡,怎么可能是一群乌合之众打得进来的?
冉阿让和一群百姓看着虽然脸色不红润,但是也不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智慧去判断士兵们的粗浅谎言。
“没有饭吃,我为什么要当兵?”巴黎市民们愤怒的拒绝,以前当兵多少是条进阶的道路,但现在没有粮食,敌人又马上就到了,当兵可谓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冉阿让和百姓们踉跄的散开,巴黎城外别说野菜了,野草都没有一根,当初为了让到巴黎会谈的各国国王看到最美丽的巴黎,士兵们一把火烧掉了二十公里之内的野草,种上了美丽的玫瑰。
到二十公里之外去找野菜?要是没有拖家带口,冉阿让就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冉阿让与无数同样进退不安,饿的眼睛发绿的巴黎市民在街头彷徨的徘徊。
军营之中,将军高傲的仰着头:“怎么,那些贱民都不肯来?”一群士兵都保持沉默,空荡荡的军营已经很明显了,每有一个巴黎市民愿意为了保卫巴黎保卫法兰克王国而浴血奋战。
将军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巴黎人太有主见了,有主见到不在乎巴黎被教会攻破。“他们以为在教会的手中就会有好日子过?”将军不屑的轻笑,以为教会说了分田地就真的会分田地?当一个人承诺任何事情,只能是因为他一无所有,并且没有想过要兑现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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