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原本要推门进屋,闻言顿住了,正色道:“你这话错了。”她叫他的小名,“岩岩,你年纪还小,不要和咱妈一样动不动把‘将就’挂嘴上,人的能力都有限,遇事情难免要妥协,所以就更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自己最好的。”
秦楼不常说教,自秦岩记事以来,她就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这些话让秦岩皱了眉:“好啦,反正最后出力气的还是我喽,我……”
话未说完,人倒愣了。
秦楼也呆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进门第二桌瞧。
“姐,我英语老师在这!”秦岩戳了她一下。
秦楼点头说:“看见了。”
他不难认。
“我们去打个招呼?”秦岩问。
秦岩不说,秦楼都没发现他旁边有人。
女生齐耳短发,穿着碎花裙子外面套无袖毛衣,只看侧脸,长相中等,但皮肤白嫩,举止娇憨,一看就是二十出头。
秦岩接着问她:“可他旁边有人唉,会不会有点打扰人家?”
秦楼还没回话,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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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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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希望大家多多讨论关于小说的看法哦!
第3章
手机响铃让秦楼回了神。
她说:“我去接个电话,你先点。”
秦岩不乐意:“你业务也太繁忙了吧,美国总统都没你忙!”
这一嗓子,没唤回秦楼的一个转身,倒让英语老师看见他了。
老师喊:“秦岩,你怎么在这?”
秦岩摸着脑袋走过去,笑说:“于老师好,我姐带我来吃饭。”
于年左右张望了两眼。
秦岩便解释:“我姐出去打电话了。”说话间,他朝玻璃门外寻望,指着黑色比亚迪旁边的背影一笑,“喏,那就是我姐。”
老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穿着扎染卫衣的长发女生侧对着店门打电话。可能是风大,她一直捂着话筒,露出小半张侧脸。
虽然看不大清长什么样,但不难判断她是个美女。
“你姐看着不大,上着学呢吗?”他眼睛盯着门外。
“嗯?打听谁呢。”旁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张可意不乐意了,“我说哥哥,你旁边还有个人呢。”
于年便收回目光,笑说:“我学生还在这呢,你倒吃起人家姐姐的醋了?”
秦岩不是个没眼色的孩子,见状忙说:“那个,我不打扰您和师母用餐了,先去拣菜了。”说着又朝于年挤眉弄眼笑了笑。
于年笑着骂了句“臭小子”,又瞥了门外一眼,放他离开了。
这声“师母”,张可意倒很受用,立即就喜笑颜开了:“哥哥,我吃饱了,一会走着回去吧,消化消化食。”
于年对这些小事一向没意见,拿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就去前台付账。
从店里刚出来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凉风,张可意直往于年怀里钻,他一手揽过她,又用空余出来的那只手去点烟。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脚步没停下。
走过那辆黑色比亚迪旁边的时候,那女人还在打电话,她这回是背对着店门了。
于年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人眼熟,却又好像从没见过。
这个念头,不清不楚的像雾里看花,却怂恿他去看她的脸。
就当他越过那辆车即将正对她的时候,她又忽然收了线,往店里走了。
于年把嘴上的烟取下,吐烟圈的时候往她那边看了一眼,才揽着张可意离开。
“刚看完弗朗明哥。”陈岸说。
秦楼问:“你在欧洲?”
“他们说巴塞罗那有演出,我最近心情好,奖励自己一下,这次演出请的民间最好的高手跳,花了十几万,可是值的很。”
陈岸这么说着,秦楼余光瞥见店门开了,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
她理了理被风揉乱的长发,侧过脸,背过身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她有点走神,话说出口后又清醒了不少,语气又软下来,“我都想你了。”
她低头,看见地上有两个人的影子在靠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秦楼只觉得陈岸顿了顿,似笑非笑的说:“我倒是真爱你这张嘴。”
这话放在别的地方,是一点毛病没有,从陈岸口中说出,就是一语双关了。
秦楼只能干笑,神情早已紧张起来,又听他说:“不说了,约了人逛古董店。”
秦楼“哦”了一声,只听身后脚步声近了,她又说:“那我回头再打给你。”
收了线,转身往店里走。
秋风把秦楼的头发都吹到前面,她去捋顺,不经意往后略偏了下头,又转过来,然后推门进店。
秦岩都已经取好餐了,又告诉她在哪里夹菜,她摇头说不饿,惹得秦岩一阵嫌弃,说:“太瘦不好看。”
秦楼笑:“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就行呗。”
秦岩闻言差点呛到:“你教坏小孩。”
秦楼不置可否,话题就此终结。
吃完饭之后秦岩骑车回家,秦楼打车回租房。
老小区连灯光都比较旧,路上没什么人,她住一区六号楼,几乎是在小区最里面了。
一路上月光如水。
她抬头去看,发现月亮弯弯的,不是个团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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