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程晷了,外表高大英俊,还能骑马,也没什么问题。
偶尔听下人说起程晏,说程晏还生白发,二弟妹顾氏每次精心调制膳食给他治白发,这么说起来程晷比程晏身体还好。
但正因为如此,压力全部在她这边,固然有程晷向她许诺,若是哪一日真的一辈子无子,也能过继个孩子来,但她知道丈夫本身就是过继的,公婆多么希望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孙子,怎么可能还要过继呢?
这种压力之下,她已经有几个月都没睡好觉了,睡不好觉皮肤就不好,刚来这些日子天气干燥,她郁郁之下又吃了不少煎炸之物,脸上才如此模样。
但听妙娘这么一说,她瞬时看了看妙娘的脸,真的可以算是剥壳的鸡蛋,白玉一般,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脸上不过是略施粉黛,看起来美貌惊人。
“当然很严重,大嫂,你可千万要留意啊,最好是找个好一点的大夫看看脸,尽早看尽早好。”在妙娘那个时代,要找一个靠谱的中医很难,但是在大临,以程家这条件,好大夫还是能请来的。
韩氏不假思索道:“有时候这些小病更磨人。”
妙娘也同意:“谁说不是呢,我耳朵上已经打的耳洞总是合上,好不容易撑开了,稍微戴重一点的耳饰,耳朵就受不住一阵发红,还痒的很,到现在我都只敢戴这种轻一点的。”
二人又就怎么保养的话题聊了半天,一直到吴老太君乏了,她们才回去。
今日却未想到程晏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样子,妙娘就笑:“晏郎,今天这么高兴吗?是不是和吴家二位表兄谈的很相契。”
“知我者,妙娘也。”程晏朗声道。
妙娘奉茶给他:“看你吃了不少酒,就是再好也不能贪杯,这换季的时候身子骨最容易着凉了,还穿着单衣,先吃茶,我替你把衣服披上。”
“知道了,管家婆。”程晏一幅怕了妙娘再唠叨的样子。
他索性把茶水吃完,里面放了陈皮青梅,倒都是生津通气的,他喝的有点急,被茶水呛到,妙娘不免帮他拍背。
手却一下被程晏捉住,他把妙娘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妙娘,我今天很高兴。不是和吴家兄弟聊天高兴,而是终于做了一回我自己。”
“晏郎今天是什么样子的?说给我听听。是不是和那次夺魁一样,大家都瞩目你啊,就好像坐在那里都发光一样,是大家的中心。”妙娘从后面搂着他,温柔的道。
程晏狠狠点头,并且表示:“妙娘,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拍马屁的药啊,你若为男子,就这手拍马屁的功夫,迟早青云直上。”
明明这么好的气氛,全被这家伙破坏了,妙娘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真是的。
第52章 衣锦还乡
吴俊贤和吴俊玉兄弟二人住下来后,程晏也开始正式跟着严华先生读书,吴氏兄弟有时也随着他一起听,一来二去,三人关系更好了。
这兄弟二人虽然为官家子弟,但也是极其有抱负的,吴俊贤崇尚古朴之风,不喜时下华丽堆砌的文章,更爱平时有见地之文。
这吴俊贤自视甚高,本一开始对程晷抱持好感,但程晷此人并不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倾向,不仅如此,还自认为什么事情都做的完美无缺,不似程晏,敢想敢言,很有抱负。
吴俊贤私底下就对弟弟说过:“这程家大公子为人虽好,但不过是想延续过去之余荫,殊不知毛之不附,皮焉存乎?一味愚忠愚孝,怕是国之不存啊。”
这个国家许多有志之士已经察觉到了庞大的高楼下,暗藏着摇摇欲坠的危机,显然程晷只是想维护皇室体面,并不愿意真正的为天下黎明着想。而程晏则不同,他不仅志存高远,且意气风发,其才学及个人风度忍不住让人追随。
虽然这条路也许布满荆棘,十分难走,但他依旧什么都不怕。
明明他是吏部尚书的公子,才学这般好,可却还是坚持走这条路,可想而知他心中有着多大的胸怀。
这令程晷越发忌惮程晏,他悄悄把程晏和郭清往来之事装作不经意之间透露给他爹程清知晓。
“我已经劝过二弟了,说那郭清是个言官,只知道靠以小博大,攻击高位之人,要个好名声才得以做到今日之官位,况且他还特意找上门来,明显是想在您后院放火,可晏弟就是不听,我也无法。”
程清的态度却是出乎意料,他以前对这些言官很是痛恨,但他毕竟有太平宰相之称,面上隐忍不发,私底下却是整了不少言官的。
他却道:“晏哥儿见郭清的事情,他同我说过的。”
程晷大惊,这事儿程晏没跟他提过啊,这已经表明程晏对他开始提防了,要知道以前程晏是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跟他商量的,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却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
但当着程清的面,他不好这么说,只道:“我观晏哥儿平日里文章锋芒毕露,似乎想有大的改革,您如何看呢?”
在程晷看来,程清做官非常成功,几乎是一步步踏上宰辅的位置,也不是靠宗房老太爷,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否则宗房老太爷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孙子,何必为一个旁支铺路。但是看他这么多年的升迁之路,只能说他是绝对的保皇派。
在以皇上的心意为前提下,再协调重臣。
可改革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如范仲淹王安石,哪一个下场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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