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程晷接纳的那位,就是个花架子,他根本用不到他。
所以他们虽然是兄弟,但是政见其实不大相同。
这也很正常,官场上经常如此,兄弟俩在不同阵营的都有,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若是林寒哲和程晷有问题,这对于程晏而言反而是好事,若是他们狼狈为奸反而不好,他假意劝和几句,两边更是仇深似海,他面上惋惜,其实内里高兴的很。
“程部堂,下官就先告退了。”林寒哲行礼要走。
程晏微微颔首。
天放晴好些日子了,甚至开始变得热起来,妙娘近来总是怕热,一热就睡不好觉,以至于每每白天还得补眠。
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药来,可惜里边放的补药太多,吃了一天妙娘就不愿意再吃了。
程晏看她这个样子,就没好气道:“你什么都不是的,少看些话本子,保证肩膀也不僵硬,也不必熬夜,很快就能睡下了。”
他可太清楚妙娘这个人有多么自律了,唯独只有好看的话本子才能让她破例,从早到晚拿着书在那儿看,看的昏天暗地,现在睡的比他还晚,还不能说,只要一说,她就哼一声不理你。
妙娘就很不高兴:“我看话本子还不是因为近来无事,想清闲一些,一年到头天天忙,我休息几天看看我自个儿的书又有什么不好?”
“那你看再多,那里边的宁斐也不会娶你。”
被程晏一语中的,妙娘可是最爱这话本子里的宁斐,要程晏说这宁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跪下来跟女人洗脚啊,为了女人放弃家族啊,还有就是成天到晚不干正事,一夜七八次来,这种书完全是害男人。
试问每天公务都这么忙了,下衙之后,还得找人处理另外的公事,忙到晚上,还来七八次,那谁受的了啊?
妙娘嘟嘴,似乎也察觉自己这几日有些疏忽程晏,忙起身拉着他的胳膊道:“就是宁斐跳出来要娶我,那我也只跟晏郎过日子,我的晏郎,全天下最好的晏郎。”
“这还说的叫人话,你呀,我等会儿跟你松快一下,今儿把你按摩的睡着了,我再睡,如何?”
“那可就太好了,晏郎这般宠我,我都觉得我成了小姑娘了。”
这是真的,妙娘觉得一直被程晏宠着,她有时候发小女孩脾气,他都不会生气,反而对她包容有加。
程晏听她说的话,很是理所当然道:“你本来就是小姑娘啊,我的小姑娘。”
这话比看一百本话本子都过瘾,她其实就很满足了,因为话本子里面的人还没有程晏好看呢。而且,天底下哪里有程晏这样好的人。
不像隔壁的林寒哲,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居然还纳妾,程晏一个古代人,爱到深处,都从来不提纳妾的事情。
妙娘想到这里也很唏嘘。
想当年,林寒哲和聂六娘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现在居然也如此了,她同三娘子提起此事,三娘子却道:“世上之人难得会有圆满,有人先甜后苦,有的人先苦后甜。”
三娘子一向非常会说话,也会做人,她自己虽然未曾生育,但是选了庶子养在膝下,那庶子和她非常亲近,这点比同胞妹妹要高出不少,只可惜那时三叔顾清茂一心只想攀上聂家,把三娘子嫁入高门。
若是三娘子能似五娘子一般,只挑人品,恐怕不知道过的多好。
但就是那样难的处境,三娘子却过的越发的好。
现在她说的话就是劝妙娘,她前面过的那么苦,七岁都不能说话,所以后面和程晏就是圆满的。
妙娘笑道:“三姐说的是。”
三娘子来妙娘这里之后,又过去聂六娘那边一趟,到底聂六娘也算是她的小姑子,妙娘就不多留她了。
到林家的时候,聂六娘早把家中收拾妥当,三娘一来,她就喊了声“八嫂”,复而才道:“八嫂尝尝这恩施玉露,其茶甘甜,是最早的一茬,很是鲜嫩。”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其实三娘子也就是顺道过来坐坐,她跟聂六娘的关系比不过她跟妙娘,但这俩家是邻居,不可能去这家不去那家。
这也是三娘子为人之道,处事让大家都没的挑。
既然交浅言深,三娘子就不再多坐,略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去。聂六娘依照礼数让身边的嬷嬷送她出去。
刚走完回廊,便见一年轻女子,梳着矮髻,着的鸭蛋青的比夹,看起来很朴素,还是旁边林家的下人喊了一声甘姨娘。
那女子微微一笑。
三娘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就是林家那位二房啊,听说是在辽东任上娶的,此女还是林寒哲上峰所送,之前林寒哲是不要的,洁身自好多年,只是后来他生病,需要人照顾,就无法,后来此女忠心耿耿跟着林寒哲。
到了这个地步,聂六娘对她还只能敬着。
但这是人家家里的家事,三娘子颔首回笑,便随林家下人出去。
甘姨娘不是那种有心计城府之人,也不擅长什么阴谋,她知道自己是妾侍,战战兢兢的,这就是让聂六娘想挑刺也什么都挑不出来。
可丈夫和自己之间,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插进来一个人,聂六娘终究也不是那种折磨人的主母,她请甘姨娘坐下,见她说话都说不利落,又觉得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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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将至,他们一家要去五房程温家团聚,倒不是因为旁的,因为现在在京中程温辈分最高,小辈们当然都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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