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都是她想看的,愣是看不到是几个意思啊!
她腹诽了一句。
第四部 分倒没什么意义,就是单纯在感谢致辞——看样子这应该是个研究生或者博士生的论文著作,整理之后进行了发表印刷。
她恨恨地拉了一下最后一个抽屉,意料之中地发现还是锁着。
这地方已经没有可以搜索的地方……结果是一无所获吗?
选择“会议室”是不是一个错误决定呢?
心头刚浮起这样模糊的念头,便被她压了下去。
后悔无意义,不如想想之后要怎么靠别的努力弥补差距。
她刚想拿着书出门,却听游虞子道:“过一个侦查。”
成功后,她听到门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要躲吗?”
虽然有些意外,但妃露果断道:“躲。”
她左看右看,一弯腰猫进了大桌子下方的空隙。
桌子上头盖着颇有质感的黑色绒面桌布,一直垂落到地面,能把人挡个结结实实。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皮革鞋底叩击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又冷漠,让人的背脊无端一凉。
“焚烧结束了。”一个优雅但稍显谦卑的女音响起。
女仆长问道:“这期间没人靠近锅炉房吧?”
“没有。‘黑羊’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大家都看着呢,您放心。”
妃露心底一沉。
果然,女仆们是人形摄像头啊……
等等。
妃露忖度着这句话的不对劲之处。
回忆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在走动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女仆特意在盯着她。
还是说,女仆们是在暗中窥视,鬼鬼祟祟地尾行在她的身后?
想到这里,妃露人有些不太好了。
但她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如果有女仆在监视她的话,按理说女仆长应该知道她来了会议室才对……怎么会这样旁若无人,直接跟别的女仆聊天上了啊?
喜欢推理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极其热爱补足自己的逻辑漏洞。
这个特性也体现在了妃露身上,她顺着这个思路,很快说服了自己:女仆说的是“黑羊没有逃跑的迹象”,也就是说,只要游客不走出“馆”的范畴就好了,在馆内走动并不会激起女仆们的注意……应该是这个意思。
等下,那选择去室外的人岂不是危险了!
妃露的心刚一提起来,突然又想到,四个室外活动场所全黑了,压根就无法选择。
她悟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手保护时间,对吧!
[游虞子,我仁慈的天父.jpg]
(游虞子:你不要胡思乱想啊!)
正在她心中溢满了赞美之词时,又听到女仆犹犹豫豫道:“女仆长大人,说起来,这一批旅游团的目的很驳杂……一时间判断不好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女仆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了妃露的身边。
这距离之近,令妃露觉得,自己如果手里有个小餐刀什么的,估计一伸手就能隔着桌布刺中女仆长的脚踝。
“谁说的?”
“其他女仆反馈上来的,反馈最多的是喜爱——她好像又去挣外快了。”
“啊,喜爱她啊,不去挣外快才不正常吧……她这么瞎搞迟早要出事。”
这满满的宠溺感是啥!
但王喜爱果然是在两头吃情报。看似这是给游客的金手指,只要花钱就能得到答案,但从另一方面说,洋馆内部也就清楚知道他们的进度了。
如果靠近真相的核心区,恐怕他们会直接变脸,把人提前“献祭”掉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妃露不由得浑身一震,只觉得汗都快要出来了。
这简直是个陷阱啊!
*
谈及到王喜爱这小财迷,女仆长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很快又转为冷肃:“这群人如果不是冲着‘神之子’来的话,那就只能是……”
“‘礁水草’……吗?”
妃露的眼神一凝。
女仆忧心忡忡地应和着:“也是,毕竟,这种草只在我们村子生长……”
说到这里,女仆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追问道:“大族长不是也有意向对外界公开出售‘礁水草’吗?有结果了吗?”
女仆长冷漠道:“那些卑鄙无耻的外地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大族长先前上当受了骗,以为是在做公平买卖,跟他们合作过一段时间。直到二族长回来,大家才知道,那群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人在两头做剪刀差,对着我们,他们花言巧语地压价,再以百倍的价格把礁水草卖给其他的买家。这可实在是……”
“这么说,交易是中断了吗?”女仆似乎有些失望。
女仆长叹了口气:“再等等,只要我们能有打入上流社会的渠道……算了,不说这件事了,这段时间一定会有投机取巧的人来捣乱。退一万步说……祭祀也不容出错。”
“知道了。”女仆又问道,“祭祀等会儿就要开始了,我需要去喊丽丽吗?”
“嗯,你盯着点,别让丽丽跑到馆里来。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喜欢说些多余的话。”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了,大门砰然关上,室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妃露看着手中的笔记,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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