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久前因为管家的事她在夫人面前落了一个没脸,现在她真的不想再到夫人面前听夫人数落,但她又实在是好奇霁雪院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若是真有便宜可占,她绝对不能空了手。
孙玉怜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看书的谢文钊,她在谢文钊来秋香馆之前就猜到他可能还是不会与自己同房,但当这一切如她预料那般真实发生了,孙玉怜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她本想要一点点将谢文钊软化,可谢文钊是个木头,她那些不动声色的勾引手段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看样子还得使些其他的手段,前不久她得了一包药,听说效果很好,或许可以用用,但必须还得再计划一下,让谢文钊完全察觉不出来是自己动了手脚。
孙玉怜端起桌上放凉的绿豆汤,送到谢文钊的面前,对谢文钊道:“都这么晚了,侯爷还不睡吗?”
与在花小菱那里相比,谢文钊对孙玉怜的态度确实是好了不少,他抬头,对孙玉怜说:“不用管我,你先睡吧。”
孙玉怜把绿豆汤放下,又拿起剪刀拨了拨前面的烛火,似闲聊般对谢文钊说:“我听说,这几日曲妹妹经常会去夫人那里,也不知道夫人那儿有什么好东西,我都想去瞧瞧了。”
听到这事谢文钊就来气,前不久他去汀水阁让曲寒烟弹个琴,她推三阻四,他体谅她那天晚上的确受了苦,所以也不逼她,愿意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恢复,结果这几天谢文钊再去汀水阁就是直接连曲寒烟的人都找不到了,再一问就是去了霁雪院,还是自己主动去的,她去霁雪院做什么?忘了不久前被孟弗罚弹了大半宿琴的事了吗?
曲寒烟的这种行为,让谢文钊产生了一种遭到背叛的感觉,他想好好问问曲寒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受了孟弗的威胁。
但想要找到曲寒烟似乎只能去霁雪院了,而比起想听曲寒烟弹琴,谢文钊是更不想要见到孟弗。
见谢文钊脸色带了几分不虞,孙玉怜柔声劝道:“曲妹妹聪慧过人,识知体要,夫人仁厚,肯定不会有什么的,侯爷您不用担心。”
谢文钊心中笑了一声,若说从前孟弗仁厚也就罢了,现在她还当得起这两个字吗?曲寒烟在她手里不知要受到怎样的委屈!
然而此时汀水阁里的曲寒烟正坐在窗前,托着下巴回忆今天下午时夫人在霁雪院里舞剑时的英姿。
要说委屈嘛,那可能就是夫人对花小菱说的话明显要多与自己。
虽然大部分都是嫌弃花小菱动作做得不够标准。
曲寒烟的身体一下子坐直,整个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她反应过来,她可以跟花小菱一样向夫人学武功,她学过舞蹈,做起那些动作肯定要比花小菱标准。
说不定,她还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曲寒烟怀着她的江湖梦睡去。
月明星稀,灯火阑珊,月光像是残雪般落在碧瓦之上,三两只猫从屋脊上轻快走过,孟弗处理完余下所有的奏折,将太后生辰会前来贺寿的官员名单又熟悉了一遍,这才回后殿睡下。
第二日早朝,兵部尚书齐云蛟上书,说东南地区有反贼想要起事,请求皇上立即派兵镇压。
这件事在奏折里也有提的,昨日孟弗拿给陛下看了,李钺认为事情还没有查实,没必要大动干戈,引得当地民众惶恐,而且如今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即便有人想要造反,也成不了气候,毕竟大多数的百姓下雨天都会打伞,脑子没进水,能吃好喝好,干什么要犯这种诛九族的大罪。
孟弗提议可以先派人去暗中调查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种消息也不是平白就能传出来的。
李钺点头,他也有此想法,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过在朝上,当着百官的面,孟弗只说派兵乃是大事,需要商议后才能决定。
之后又有官员上奏说,宣王殿下在邺城被刺客所伤,那刺客极有可能是反贼派的。
孟弗心想这没理由啊,反贼为什么要杀一个闲散王爷?
宣王,名李予,是先皇最小的弟弟,比李钺也就大了两岁,很得先皇的疼爱,是先皇在世时被封的亲王,他在朝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差,同朝的官员们都称赞他聪慧贤德,后来,先皇老了,皇子们一个个动起夺嫡的心思,可能是为了避开这些争斗,这位宣王殿下就辞了官,说爱好山水,如今陛下登基,他也常年在外面逍遥快活。
宣王在刺杀中受了伤,太后的生辰也赶不回来,只让王妃准备了一份厚礼,托属下送到帝都。
孟弗当庭召见了宣王的属下,询问道:“宣王伤的可重?”
那属下道:“回禀陛下,殿下已无大碍,大夫说再休养几月便能恢复了。”
孟弗笑道:“没事就好,让皇叔在邺城好好养伤,若是有需要,朕可以派太医过去给皇叔瞧瞧。”
属下忙道:“多谢陛下。”
孟弗不清楚李钺与这位宣王殿下的关系究竟如何,只简单问询了两句便让对方退下,继续与朝臣商议国家大事,这几日一直有人上奏说起练兵的事,昨日陛下看着奏折里提出的各种奇思妙想,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要是上奏的人在他眼前,他都能挨个去踹上一脚。
因大周自开国以来都是重文抑武,文官们插手军事也是常有之事,看到军队哪里有了问题就想要比划比划,但这些文人大都是纸上谈兵,完全不会考虑实际问题,写出来的奏疏就非常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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