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来说:“昨天我在家照顾二姐照顾的好好的,结果老四瞧见了,还以为我这是不想去田里忙活,借着二姐生病在躲懒,所以她今儿留在家里,就真的躲起懒来了。”
沈冬来没想到三姐会这么说,她辩解:“我没有躲懒。”
“你连二姐发烧都不知道,连杯水都没给二姐倒,还说没躲懒啊?”
沈家大闺女沈春来见两个妹妹快吵起来了,再看爹娘面色不好,赶忙BBZL说:“三妮,你就少说两句,四妮还小,以后就懂事了。你快把洗脸盆端里间,把布子放二妮头上。”
“她都十二了,再说照顾二姐喝水,这是什么难事吗?”
沈春来知道三妮嘴巴厉害,怕她把四妮给说哭了,推她一下:“快别说了,你去照看你二姐。”
沈冬来被三姐训了,心里委屈:“爹,娘,我真不是成心不管我二姐,我,我就是看她睡的香,就没喊她。再说二姐刚才真的不烧了。”
王翠翠摆摆手:“四妮,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留你在家里,是为了让你照看你二姐的。算了,去和你三姐给你二姐擦擦脖颈儿,擦擦胳肢窝,散散热。”
沈冬来进了里屋,心里觉得三姐讨厌的很,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教训完这个教训那个,但又自知理亏,不敢再招惹她,安静的走她身边,搭手给二姐擦着胳膊。
沈夏来难受的很,迷迷糊糊又头疼脑胀,还有些恶心。
半醒半昏中,头上突觉的一阵清凉,让她舒服了许多,也清醒了一些。
这时又觉有人扶她,挣扎着睁开眼,只见一个妇女和一个女孩一边一个扶着她。见她醒了,那妇女说:“二妮,二妮,来,先坐起身子来,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咱们再睡。”
沈夏来整个人热的很,口干舌燥,见手边有水,立刻捧着罐头瓶子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喝的有些急,呛得直咳嗽。
王翠翠怕罐头瓶子里的水洒了,赶忙拿过来递给大妮,又拍着沈夏来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二妮,慢点儿喝,别着急。”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些心疼,这个四妮也是,一上午一口水都没给二妮喝,看把二妮给渴的。
沈夏来缓了一会儿,把罐头瓶子里剩下的水喝完。
沈春来扶着妹妹,小心问她:“二妮,还喝水吗?”
沈夏来虽已经喝了一罐头瓶子的水,还是渴的很,点点头。
沈春来正和王翠翠扶着二妹呢,二妹现在身上没什么劲儿,得扶着才能坐稳。
她只好把罐头瓶子递给沈冬来:“四妮,再去给你二姐倒点儿水。”
很快,大队里的刘大夫也来了,拿出体温计给沈夏来量了量,说:“三十八度三,还烧呢。”
王翠翠着急的很:“可不是,二妮前天晚上烧起来的,昨天烧了一天,今天这怕是也退不下去。”
刘大夫又拿听诊器听了听其他部位,确定沈夏来目前只是发烧,没有肺炎之类的病症,拿出一颗药,说:“让二妮再吃一颗退烧药,如果吃了还烧,明儿就得去县里,看是该打针还是输液了,不然怕一直烧着引起其他的病。”
沈长柱立刻说:“成,二妮明天还烧,我和大队长请假,带她去县医院。”
吃了药,又吃了点蒸蛋,沈夏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王翠翠在旁边守着,给她拿布子擦着脸散热。
这时听的外间二儿子说话的声音,他BBZL这是刚从学校回来。许是他声音吵着二闺女了,二闺女眉毛皱了起来,难受的哼了几声,人却没醒。
王翠翠撩帘子出去和几个孩子说:“禄来,你二姐正睡着呢,你说话小声点儿,让她好好睡个觉。”
沈禄来放下书包,有些担心的说:“娘,二姐还睡着呢,她没事儿吧?”
“没事,你们声音小点儿,别吵着她就成。”
下午,全家人又该去地里了,王翠翠不放心继续让四妮照顾二妮了,下午让三妮留在家里,四妮去地里。
按着三妮四妮的年龄,许长柱王翠翠平时也不让她们去地里上工,两个女娃,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去了地里能挣多少工分啊。
只是这两天正是秋收,地里忙的很,大队里别说是十二三的孩子,就是七八岁的也得去地里帮忙。
就像七岁的寿来,秋收这几天也都是早上早早起来,跟着家里人去地里,跟在秋收的大部队后面,把没收干净的粮食捡到筐里。
连上学的禄来,这两天去学校也不是上课,而是跟着老师同学去农场帮忙秋收。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夏来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喊着:“二姐,二姐,醒醒,起来先喝口温水,然后再睡。”
沈夏来睁开眼,感觉身上没有之前热了,脑子也清明了一些。
沈秋来扶着她靠墙坐着,又把水递给她。见沈夏来喝完水,又闭眼躺着了,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感觉不怎么烧了,说:“二姐,我拿着针线去门口,趁着光把给爹纳的鞋底纳好。你要是不舒服了,渴了饿了想尿尿了,喊一声我就听见了。”
沈夏来点点头,听沈秋来出去,沈夏来睁开了眼,长长叹了口气。
任谁一觉醒来穿书了,都忍不住想长长叹气的。
本来沈夏来也不确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外加她现在这身体发着高烧,头昏脑胀的,昏昏沉沉的,便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等病好了,再试探试探家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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