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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胳膊,毫不遮掩眼底的轻视:“姐姐害人却害己,不知这心里是何滋味?”
    不过眨眼功夫,姜妤泪眼朦胧:“二妹,你说这话是为何意?”
    姜妧轻笑一声:“看来你落水后不光伤了身子,还伤到了脑子,那我不妨帮你回忆回忆。那日在三清园,你从背后推了我一把,置我坠入湖中,紧接着,与你狼狈为奸的宋义及时跳入湖里,误打误撞将你救了上去,我说的可对?”
    只见姜妤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她双手绞着帕子,半天才期期艾艾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还望二妹出口三思,莫要无缘无故诋毁旁人。”
    说罢,她转身急急离开。
    姜妧盯着她的身影冷笑不止:“人在做,天在看,姐姐入夜可得叫婆BBZL 子仆人守好门,免得叫那冤死的亡魂误闯进去。”
    话音刚落,姜妤身形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姜妧拍拍手心,哼着小曲儿回到玉锦院,一入门,顾娘送来一张名帖,打开一看,原是杨觅音邀她后日去曲江池踏青。
    这回,她的心情更上一层楼。
    *
    寒食节过后,长安城春暖花开,柳亸莺娇,此番盛景下,不少贵族男女成群结队在湖边踏春野炊。
    姜妧应邀来到曲江池,和杨觅音会面后,两人打算泛舟少许,不料才到岸边,正巧遇上舒明煦和姜恪同行而来。
    “表哥,阿兄,你们也出来游玩了?”
    姜妧挽着杨觅音的胳膊立在原地,她不敢直视舒明煦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炙热深沉的目光。
    此前,他二人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如今杨觅音再遇到他便有些不自在,只垂着眸子唤了声“舒郎,姜大哥”。
    气氛莫名有些诡异,姜恪状似未见,笑道:“真是巧了,早知道你也过来,我便同你一道走了。”
    姜妧一眼便看破兄长那拙劣的演技,正苦恼该如何开口离开,却被舒明煦抢先一步。
    “表妹,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可否?”
    姜妧朝他看了一眼,见他脸上的伤未留疤方松了口气。
    她故作轻松地笑笑:“好。”转而又看了看岸边停靠的两艘船,“觅音,我与表哥同乘一艘船,你让仆人陪同着过河,咱们到对岸碰面。”
    杨觅音点点头:“好。”
    站在一侧的姜恪皱了皱眉,用扇子点了点姜妧的额头:“你让阿兄我游过去不成?”
    “噗!”
    俩小娘子皆掩唇笑出声来,姜妧瞥了眼宽阔的河面,认真回答道:“倒也不失为好法子,正巧阿兄可趁这次机会学学凫水。”
    姜恪无奈扶额,杨觅音有些诧异:“姜大哥竟不会凫水?”
    见兄长面色尴尬,姜妧调皮一笑:“阿兄幼时不慎掉进池塘被水呛过,从那之后便有些害怕江河湖海,莫说凫水了。”
    “行了,你就别再卖我的赖了。”姜恪及时打断,转而又望向杨觅音,“若杨小娘子不介意,可让我搭个便船。”
    杨觅音浑不在意道:“姜大哥说的哪里话,正好我也有个说话的人了。”
    几人商量好罢先后上船,坐稳后,船家缓缓划桨。
    姜妧自始至终未与舒明煦对视,许久未见,加上之前发生的种种,她觉得与表哥之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至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畅所欲言,无所顾忌。
    沉默半晌,舒明煦提起瓷壶为她斟了杯茶水,她道了声谢后,主动开口问道:“表哥身上的伤可大好了?”
    舒明煦低垂着眼睛,轻声道:“已无大碍,多亏你让春汐给我送来的药膏,效果极好。”
    他谈吐举止穿着打扮皆与曾经无异,姜妧却觉得,他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心思单纯的二表哥了。
    又是一阵沉默,姜妧长长舒一口浊气,低声道:“表哥,宋义死了BBZL 。”
    舒明煦的脸上未有太多波澜,反安抚起她来:“妧儿,你不必想太多,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这般反常,姜妧彻底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只能别开脸望向河面,春风吹拂,却拂不去她心底的躁意。
    舒明煦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白净面庞,船行驶大半,他倏然开口。
    “妧儿,上回我在姨丈面前说的话并非意气用事,若非想得到姨丈认可,我早在科考前便将这些话告诉你了。”
    未料到他会提起此事,姜妧措手不及,迟疑片刻,她认真道:“表哥,我……我知你心意,可在我心里,你就和阿兄一样……”
    话未说完,舒明煦突然打断:“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妧儿,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表哥只剩下你了。”
    他声音轻颤,姜妧忍不住抬眸看向他,这才发觉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才子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颓落,那一向挺直的腰背似乎也弯了下来,她动了动唇,声音却被堵在滞涩的嗓眼。
    姜妧不知道,她与舒明煦对视的一幕正巧被坐在不远处水榭中的人看进眼里。
    这厢,陆清摇着团扇在栏杆前瞧河里游来游去的鱼群,瞥见逼近的两艘小船不禁抬眼望去。
    只一眼便瞧见前头那艘船里身着藕粉襦裙的佳人。
    “阿兄你瞧,那可是妧儿?”
    从军营被拽来的陆绥正席地而坐煎着茶,闻言目光飞快朝河中扫了一眼,只见的人影幢幢,细细看去,其中那探出身子用玉指在水中荡来荡去的,可不正是几日未见的姜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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