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一拍脑门,气冲冲道:“难怪他那日突然来府上,原来是早有预谋!欸,我竟是被这小子给诓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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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夜难眠的姜沛早早将几个子女叫到书房。
正巧,姜妧进门前碰到姜恪,便停下脚等他片刻,到了跟前,姜恪笑道:“如今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哪有,这不是还没嫁过去吗?”
姜恪凝语,抬手在她额上敲了下:“我看你是恨不得这会儿就住到他跟前去。”
姜妧急急去捂他的嘴:“嘘,阿兄知道就好,可别在阿耶跟前说出来!”
“……”
说笑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只见姜卓与姜妤都已到了,正恭恭敬敬站在博古架旁,而他们的老父亲则坐在书案后头,手里翻阅着什么。
奴仆道:“阿郎,几位郎君和娘子都到齐了。”
姜沛放下手中书信,抬眸扫视一圈,屏退下人后,沉声道:“今日叫你们几个过来,是有几件事要告诉你们,先找地方坐下BBZL 吧。”
四人落座后,他开门见山道:“恪儿,你和杨家娘子的婚事已经定下,过两日我就让你母亲找个媒人去杨家一趟,姜杨两家在长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三媒六聘该走的过程还是得有。”
姜恪先是一愣,随即“唰”的一下站起来,面露怒容:“父亲!儿之前就跟您说过,儿要娶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
“行了!”姜沛狠皱着眉,神色不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你无需多言!”
姜恪梗着脖子,欲要上前理论,姜妤忽而笑道:“杨家也是簪缨世族,家大业大,且那杨小娘子性情开朗,模样生得也俊俏,大哥与她倒也门当户对,可见父亲是为大哥认真挑选过的。”
听得这话,姜恪冷笑一声:“我的事,旁人无需插嘴!”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姜妧拽着他的胳膊坐下,热脸贴上冷屁股的姜妤白着脸扭过头去,见此一幕,姜沛头疼的不得了,按着眉心连连叹气。
“恪儿,你是我姜家长子,如今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任性?这门婚事于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难道为父还会害你不成吗?”
这下,姜恪彻底坐不住了:“好处好处,阿耶,在您心里,是不是只有利益至上?您把我们这些儿女当成什么了?”
说罢站起身来,冷着脸拱了拱手,“儿还有事,先回去了!”随即拂袖离去。
姜沛怒火中烧,一手紧紧攥着案头砚台,气得双肩微抖,憋了好一会儿,终未发泄出来。
垂着头,声音了无力气:“妤儿,你过来。”
姜妤当即走到跟前,柔柔道:“阿耶有何事要吩咐女儿?”
“唉,还是你最懂事。”他放缓了态度,眉眼含了些慈爱的笑,“原本为父打算给你找个京官子弟嫁了,可如今你二妹妹已无可能嫁入皇室,为父昨夜思来想去,考虑到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便想问问你,可愿去参加今年的大选?”
姜妤笑容僵住,声音发颤:“阿耶……”
“怎么,你也不想入后宫?”
“女儿……”
坐在明窗下的姜妧忍不住蹙眉,她万没想到,父亲竟是还没放弃这个打算。
素来沉默寡言的姜卓突然道:“父亲,那豫王那边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姜妧抢先道,“难不成这天底下的人都得围着他豫王转?二哥,做人得有骨气,总想着攀权富贵可不是长久之道,何况,与狼谋皮,多半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哦?二妹怎就这么确定?”他坐在对面矮椅上,眉宇透着丝丝阴郁。
姜妧哼笑:“若二哥当真这么有野心,那就要么戎马边疆鏖战沙场,攒下军功让圣人高看你一眼,要么在财政、土地、赋税等国家大事有所建树,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而非像如今这般仰人鼻息,做些毫无意义的事。”
一席话落地BBZL ,书房内沉寂许久。
姜卓脸色铁青,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你倒是歪理一大堆!为父还没问你,你和陆绥是怎么回事?”姜沛喝道。
“……”
得,话题又扯她身上来了。
姜妧笑吟吟地站起身,装模作样地福了一礼:“想必该说的,阿娘都已告诉您了,女儿就不再多嘴惹您烦了。对了阿耶,我刚刚想起来,阿娘今日要带我出府一趟,眼看天已大亮,女儿这就过去了。”
她在三道目光注视下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倏地又转过来:“阿姐,你还愣着作甚?不是要跟我一块去见阿娘吗?”
姜妤先是一愣,转而反应过来,忙点点头:“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就去。”
复又向姜沛福身道:“阿耶,女儿先退下了,改日再听您教诲。”
姜沛如何看不出这两人一唱一和,偏他还找不出什么话反驳,只能烦躁地摆摆手:“去吧。”
两位小娘子先后走出书房,一言不吭地前后走着。
直到穿过垂花门,姜妤忽然不自在地说道:“二妹,方才……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
姜妧停下脚步,回眸淡淡道:“若真想谢我,那便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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