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内没有时装,但是那些话剧团、戏剧团、电影剧组等却有服装需求。
她先进修这方面的知识和本领,然后给他们绘制作品积累经验,等机会来了,就可以做自己的时装品牌。
她对自己的未来规划还是很清晰的,按部就班,一点都不着急。
把自己的作品和画具收拾利索,她又拿出莎莎的舞裙准备开工。
现在才凑齐材料,除了面料、细纱还有一些珠片、小流苏,凑得挺费劲的。
林苏叶拿出之前的画本,翻到那页示意图,然后在布料上标注细节。
她看薛老婆子在一边瞅,就道:“娘,花木都栽上,你不去给梁老打个电话感谢一下?”
薛老婆子:“回头让亲家给他打。”
林苏叶:“这可不对,这花苗也没送到顾家去。”
她抬头瞅薛老婆子,“娘,你不是不好意思吧?”
薛老婆子立刻道:“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打就打。”
她就出去打电话,不想去通讯处,就去原本住处后面那里,也有一个军区给家属院配的公用电话。
她看到陶红樱和林婉晴在她家原本住的院子外面说话,就随口和陶红樱招呼一声。
望着她的背影,林婉晴对陶红樱道:“我能分这个房子吗?”
陶红樱:“那不行,这是三间院儿呢,你只能分两间的,再过去一家才是。”
林婉晴一瞅,合着自己和林苏叶家差了好几个档次的住房条件?
也罢,等自己升到主任,就能分三间吧?
路上陶红樱问她,“你和林苏叶到底有什么矛盾?”
林婉晴:“没有矛盾,是我以前心神恍惚,处事不当,得罪人。”
陶红樱:“咋说?”
林婉晴叹气:“说出来丢人,不想人知道。”
陶红樱:“我肯定不告诉别人。”
林婉晴:“其实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们孩子爸爸生病那阵子,家里也有事儿,然后我为了让他宽心就跟他几个战友借了些钱。原想着他病好了,这钱慢慢还就是,谁知道……祸不单行啊。我沉溺于痛苦,自怨自艾,把这事儿给忘了,没及时还钱,就得罪了王参谋的妻子。她也是家里困难,老人孩子一堆,我却忘记及时还钱,让她以为……赖账不还。”
她淡然一笑,眼神望着虚空处,“我的错,我认的,嫂子若是觉得我这人不行,也该疏远我的。”
陶红樱却叹了口气,颇为同情,“你也是不容易,男人没了自己带俩孩子,又年轻轻的就守寡,要是有合适的,该再找一个,不求共白首,起码能分担一下。”
结婚过日子的人就知道,一个人带着俩孩子有多艰难,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林婉晴:“曾经沧海难为水吧,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有些人你根本看不上。”
像张团长那个人,之前还死缠烂打,她根本看也不想看,化肥厂那些就更不入眼。
陶红樱:“这倒是,你工作能力强,自己能赚钱,等以后当上主任,家里日子会更好。不过,再找个温柔体贴的,知冷知热,也不求他工作多强,能照顾你,帮你照顾孩子,也是好的。”
林婉晴淡淡笑道,“看缘分吧。”
不说不要,但是也不急于求介绍,一切随缘。
当初她和薛明翊相亲,听条件是个极好极优秀的男人,谁知道第一次相亲他就爽约,这让她很不喜欢。
然后胡成鑫来了,他开朗爱笑,能说会道,还会吹口琴,她就觉得这人不错。关键他和薛明翊平级,工作能力瞧着很突出。一个健谈善于交际的人,工作上总是会比不善言谈的闷葫芦出成绩的。
谁知道她居然看走了眼!
婚后胡成鑫不像他之前表现得那么温和、体贴,更不像他说得那么爱做家务,愿意帮妻子分担。
甚至于原本以为的事业运,他也并没有比薛明翊好。
看起来平级,可薛明翊敢冲敢闯,也敢接危险任务,胡成鑫就不敢。
胡成鑫只想过舒服安耽的小日子,都不想为了家庭多赚点钱。
她一直说你看薛明翊,级别和你一样,可他实际却赚你两倍的,他就有些不高兴,说她是不是惦记薛明翊,觉得他不如薛明翊,是不是后悔选择他,想和薛明翊再续前缘之类的混账话。
而她也的确意难平。
如果当初自己选择冷冰冰的薛明翊,虽然没有丈夫的浓情蜜意,那起码还有他的事业和荣耀,不至于像现在丈夫的浓情蜜意不能持久,事业和荣耀也不见踪迹。
她心中就藏了一股火,一股怨恨和怒气。
她恨自己当初选择错误。
她又恨薛明翊这人木头,居然就不找她争取一下,甚至还为了胡成鑫避嫌躲着她。他明明对她有情,遗憾当初相亲错过,嘴上说找胡成鑫其实就是为了找她,却又在她面前压抑自己不敢表白,只是那么冷眼看她,用他的冷漠来惩罚她,无非就是想让她后悔她眼瞎没选择他罢了。
他娶她的堂妹林苏叶,那个空有一张脸却一无是处的菟丝花,他表面不说,实际和秦建民炫耀,不就是为了刺激自己,为了向自己证明,他虽然为人冷却也可以疼妻子,甚至比胡成鑫做得更好,不就是想看她后悔,让她承认自己眼瞎吗?
如今他做到了,她被踩在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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