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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方法不正确,但我知道你们是对我好,我会心软,会妥协。因为是家人,是长辈,所有的约束都是抱着善意来的,一旦拒绝我会忍不住产生罪恶感……所以我没办法拒绝,但我不想一辈子忍让。”
    阮黎婉杏眼微弯,软和的眉眼不觉地产生几分冷冽的神色,她不急不缓地说:“快刀斩乱麻,我觉得花上二十二年来顺从潜意识的心软,往后有一半的人生是自由的,也是一种很荣幸的事情。”
    心底的猜想得到证实,阮秦宁脸色霎时惨白,勉强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
    “就是……在原本的打算里,我是要走的,不会再见了”阮黎婉耐心解释,“就像这一年来一样。”
    不是在生闷气,不是在欲擒故纵。是平静地想过,想了很久,然后选择的放弃,冷眼旁观,决定不再理会。
    等不在乎了,就不会心软了。
    她乖巧地接受家人的安排、漠视、习以为常的当成“楼阁公主”一样的照顾,要忍住,忍到不会觉得愧疚心软了,就可以永远地离开了。
    过不去的从来不是他们的逼迫,是被抓住的软肋本身。
    只有阮秦宁和阮成安抓着她的软肋趾高气扬,还以为拿捏住了这个人本身。
    阮琼章莫名感觉有点庆幸,他默默地站到阮黎婉身后,期期艾艾地说:“往后还、还理我吗?”
    阮黎婉眨眨眼,轻笑道:“二哥。”
    阮琼章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算是反水的及时。就说嘛,这几年他老感觉婉婉不太对,还好他不要脸,肯拉下脸去黏人,认错还又快又有诚意。
    盛秋柔拉着目瞪口呆的阮钰朗进屋,含笑道:“婉婉,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再给你看看。”
    阮黎婉低头拉开了阮秦宁的手,转而跟着盛秋柔走进屋,“还差一点点就好。”
    阮秦宁僵住。
    邵庭宋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跟随阮黎婉的脚步,却被阮成安拉住。
    “?”
    阮成安脸色还有些缓不过来,低声道:“庭宋啊,我这一年来,给了你不少便宜吧。”
    邵庭宋礼貌道:“您这话说的……”
    阮成安佯装淡定,暗搓搓地期待下文。
    邵庭宋:“逢年过节,我还是会给您送礼物,放心,会加上婉婉的名字的。”
    阮成安:“……”
    邵庭宋看着同样束手无策的父女两个,无奈地提示道:“您和婉婉是父女,有些矛盾只能是您自己剖白来解决。威严是给外人的,要是拿来跟家里人端着,多少有点不合适,你觉得呢?”
    言尽于此,能不能领会就看他们了,邵庭宋无声叹了口气,走进了屋。
    ……
    宿阳一行数日,回来的时候,莫名有种过了很久很久的错觉。
    因为这档综艺从最初开始就是众所周知的不设立剧本,看过直播的人多少有些了解隋沉的性格,加之《她的远方》广播剧同一时间公布了隋沉就是给简羿配音的CV,一时间隋沉的人气疾速飞涨,再加上宋仰星和余欢欢的出面,原本一面倒的骂局倒是成了对半分。
    随着剪辑版的上映以及《她的远方》电视剧的播出,隋沉总算是迎来了演艺生涯的春天,成功摆脱了“摆烂十八线”的名号。
    挽星传媒也在稳步上升,让原先以为宋仰星迟早翻车的声音哑口无言。只是也有人好奇挽星传媒的官博下似乎还有一个幕后管理者,就是不知道是谁。
    而阮成安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原本十分工作狂的一个人忽然把大部分的担子都丢给了阮秦宁和阮琼章,悠哉悠哉地搬到了邵庭宋他们家旁边,三不五时来个“偶遇”,试图挽回岌岌可危的父女情。
    而被工作压垮的阮秦宁见状,差点忍不住以下犯上。由于脱不开身,又还没出来黑名单,于是在官博上天天@邵蓝,试图远程聊天。
    恒言V:今天天气真好,婉婉想出来玩吗,我们最近新开发了一个游乐园哦@邵蓝V。
    恒言V:今天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哦@邵蓝V。
    恒言V:看到了两套礼服,很适合你们,送过去了@邵蓝V。
    恒言V:新出的产品用的不错,体验舒适,期待合作@邵蓝V
    ……
    这番隔空传话,让一群坐等看着恒言和邵蓝撕逼的老人目瞪口呆,情况好像不、不太对啊喂!恒言为何如此跪舔???
    但新的一年重新出来黑名单的阮秦宁似乎爱上了这种“互动”,依旧沉迷其中。阮琼章好几次撞见她发博的样子,倍感牙疼。
    另一边,邵庭宋倒是有些好奇阮黎婉打算拿那两个木头楞子怎么办。
    阮黎婉淡定道:“再看看吧。”
    邵庭宋失笑,倒是有些惊讶于她的坚定。
    阮黎婉一本正经道:“感情不是说断就断的,但真的断了,就不可能靠三言两语哄回去,即便是掏心窝的三言两语。现在的我不生气,但我也必须为当初很生气很难过的姑娘讨回点什么。”
    当初无论她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怎么哭着求着都没办法讨来的心软,没理由因为时间长了就抛之脑后。愤怒可以消散,但不可以忘记,不可以轻易原谅。
    要让她再像以前一样做个贴心小棉袄、乖巧小宝贝,多少是有点不现实的。
    她眼神沉静,柔和的眉眼不见一分迟疑,邵庭宋看着,顿生的心疼就涌了上来。她那么随和的一个人,要被逼到什么地步才能那么平静地选择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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