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糕点拿进来,听到是新郎官送来的,屋里的小姐妹纷纷打趣袁婉莹,却又忍不住都羡慕她,袁婉莹真真成了全京城女子羡慕的对象。
齐莺看的羡慕道,“表嫂可真好福气,鸿哥哥年少有为又英俊潇洒,最难得的是对表嫂这么爱护,人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就是这个样子吧?”
齐家和裴家是亲戚,齐莺自然也得跟着杏儿她们,早改口喊袁婉莹为表嫂了。
袁婉莹红着脸,周围的姑娘却取笑齐莺,“哟,小六这是眼红了?听说你家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年后宫中大选就把你送进宫中,咱们的皇上也是英俊潇洒,到时候小六儿可以让皇上给你送吃的啊……”
齐莺要进宫的事不是什么秘密,不光是她,京中好几户四品官员以上的人家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送女儿进宫。
新朝初定,皇帝现在后宫无人,按照历来的规矩,在二月太后寿辰过后,宫中就会准备选秀事宜。
新帝年轻有为,颜值又高,不光是那些四品官员,连勋贵世家,高门大族也都在准备女儿进宫,大家现在纷纷猜测皇后宝座会花落谁家。
被众人打趣,齐莺微红了脸,拧了身边那姑娘一把啐道,“就你会胡说八道,连皇上都敢打趣……”
那姑娘一边躲一边笑闹,“了不得了齐小六,还没当上娘娘,就摆开娘娘的威风啦……”
齐莺扑上去拧她的嘴,屋子里女孩子们笑成一团,杏儿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这段时日在府中一直闭门不出,她都差点忘了年后宫中大选的事。
虽说太后和轩辕景瑞已经给她透了底,她会是皇后,但事情一日没落定,她的心就无法安定。
听到这些女孩子们热烈讨论着年后选秀事宜,她心头忐忑不安,又想到如不出意外,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不知道有多少都是轩辕景瑞的未来妃嫔,她心脏处就奇异的泛起一丝酸意,极不舒服。
从新房中出来,她一直神不守舍的,直到齐莺在她耳边连喊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齐莺看着她嗔道,“蓁蓁,你想什么呢?我跟你说话都听不见……”
杏儿脸露抱歉道,“对不住,大概这两日家中太忙,我没休息好,对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齐莺脸色就亮了起来,攀住她的胳膊道,“我是说,过两日咱们一起去我家城外那个温泉庄子里住两天,让我哥给咱们准备好,咱们去打猎,烧烤,好好玩上半个月!”
她说的兴高采烈的,杏儿奇道,“半个月?住这么长时间?”
齐莺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你也知道,年后我家就要准备让我进宫了,我娘说以后进了宫,哪里还有自在日子?就让我好好玩一次……”
又听她提到“进宫”,杏儿心头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强笑道,“那,那倒也是……”
看着齐莺甜美娇俏的笑脸,她终于没忍住,脱口问了一句,“你真的想进宫?”
齐莺脸色一红,垂下头声如蚊蚋的道,“都是家里定好的,哪里由得我想不想……”
可看她羞涩扭捏的样子,明显自己也是愿意的,她连耳垂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凑到杏儿耳边小声道,“蓁蓁其实以前我见过他,他那时还坐在轮椅上,但长的跟神仙似的,我那时就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的脸颊都红透了,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唇笑道,“现在他的腿都好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她一副小女儿的情态,一口一个“他”,语调亲密又期盼,杏儿看着她,心口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她和齐莺从小在一起,感情就是亲姐妹也不过了,如今听到自己心爱的男子从她口中说出,她心头既不舒服又对齐莺有了一层愧疚。
齐莺说完,自已也觉得不好意思,立刻转了话题,冲她促狭的眨眨眼道,“对了,你呢?听我娘说,最近上你家门上求亲的人真多,连丞相家的公子和大将军的幼子也来了,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杏儿哪有心思跟她说这个,随口敷衍了她几句。
深夜。
前院总算宾散席撤,笙歌渐歇,杏儿在房中正打算洗澡,喜鹊给她把头上钗环都卸下,乌黑的长发散开。
她一边给她一下一下按摩着头皮,一边道,“小姐,你让我打听的事我问到了,那个南阳王府以前也是京中头一号的勋贵人家,但是这两年渐渐不行了,自老王爷过世后,族中没有出息的子弟,现任的南阳王是个闲散性子,整日和一群文人钓鱼赏花。
对了,您跟我说的那个明姝是南阳王府的小郡主,南阳王夫妇的幼女,可十二岁那年在府中掉进了荷花池,溺水而亡,据说南阳王妃极宠爱这个女儿,自小女儿过世后,就在后院立了个小佛堂,常年吃素拜佛,再也不出门了,现在的南阳王府,据说是二房的夫人打理……”
喜鹊絮絮说了一通,又好奇问道,“对了小姐,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那个明姝是南阳王府的小郡主,十二岁就死了?”
杏儿有些惊讶,上次在宫中见过南阳王府的杨夫人,她就有些奇怪,太后为什么会让她见南阳王府的人,还特意提起了那位叫明姝的小郡主?
她不相信太后只是无意中说说,回来后就让喜鹊出去打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