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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为了提防考生和外帘官勾结,所有和考生能接触到的外帘官,例如受卷官是普通兵卒,而弥封官则选用各地县衙的小吏,双方互相监督。
    这期间,内外帘官的一举一动,都在提调官带人监督之下,通常提调官都会选一个和文官不太对付的武将担任。
    而充斥着整个贡院各个角落的号军①,也是由大字不识一个的兵丁们充当。他们是最好的眼线,因为他们抓到一个舞弊的,不光奖银,还根据情况不同,可以升官。
    所以说,各种制衡制约无处不在地存在着贡院的角角落落里,每个人都被防范着。
    这些马协领不知道,但并不代表卫傅不知道。
    曾经他和太傅先生们议过这些事,他知道他在贡院里碰到认识他的人可能性不大,因为到时他面对最多的,可能就是一些充作号军的军汉,以及由地方举人充任的监临官。
    除了他要躲着些提调官。
    可当卫傅拿着座号,找到自己的号舍后,他放下心来。
    他的号舍处在边角位置,这地方距离提调官所在地方的很远。
    不过他决定了,不管提调官可不可能认出自己,他都要躲着些对方。
    一切等考完后,自会见真章。
    .
    不提卫傅在贡院里的情形,另一边等贡院大门关闭,福儿他们也该收摊回家了。
    所有人都累得不轻,尤其是福儿,但她还是没忘,把答应好的牛肉丝送给那些搜子和兵丁,并把摊子上剩下的所有吃食,都送了出去。
    不过也剩没多少就是,就剩了点面糊和鸡蛋,她做成饼都送给了那些兵丁。
    回到家后,大家狼吞虎咽吃了些饭,然后就迫不及待等着福儿算账了。
    可福儿忙着呢,大人吃饱了,还有奶娃子要奶。
    大郎已经够听话了,今天一天跟着她在外面,也没吵也没哭。
    她抱着儿子,一边给他喂奶,一边亲了亲他额头,嘴里跟儿子说着话,说爹爹过两天就能回来了,一边在心里盘算今天大概进了多少银子。
    其实买进的肉菜面都有数,大概能卖多少钱,她心里还是有谱的,但还要算了账才知道。
    把大郎喂饱后,福儿把孩子交给二嫂抱会儿,她则去了外面的车上,把一个箱子扯了下来。
    她抱着箱子,来到堂前,把箱子放在桌上。
    “都在这了,娘你去找点麻绳来,咱们边数边串。”
    箱子里最多的是铜钱,其他就是些碎银子和银锭子。
    想也知道,能来考乡试的,不说不差钱,也比普通人家要富裕些,牵扯上三年一次的大比,自然比平时要舍得花钱的多。
    福儿没算今天入贡院的有多少考生,但卫傅帮她估算过,说建京已经算是科考贫瘠的地方,但由于下辖范围广,三千人应考是有的。
    这个结论不是他凭空估算,而是根据他以前看过礼部各地方统计的人数得知,每一科建京应考人数都没有低过三千人。
    就按三千人算,按每人五十文计,三千人也有一百五十两。
    可等一家人把所有铜钱都串好,再把碎银子过称,加起来算了算,竟有四百五十多两。
    算完后,所有人都傻了。
    因为福儿之前就跟他们口算过,说应该有两百两,所以大家心理预期数就是两百两,那这多的又是从哪儿来的?
    还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牛肉丝和牛肉酱你是不是没算?”二哥提醒道。
    福儿这才想起,她忘了算这个。
    这两样东西看着没做多少,但也买了一两百份,牛肉丝贵点,牛肉酱便宜些,但加起来也不少钱了。
    还有她按每人五十文来计,其实是不对的,因为光买一份蒸面就不止五十文,大多数人都是买了两份,要么还买了饼,所以按一百文计才合适。
    不管多少,总之钱进了兜,就是自己的。
    本钱大概花了不到五十两,也就是说有四百都是纯赚的。
    王兴学可惜道:“这生意真是好,就是几年才一次。”
    福儿笑道:“哥,你忘了他们要考三场?”
    对哦,三天一场,出来后,次日再进场,然后又是三天,再出场进场,也就是说这生意还能做两回。
    “瞧我这记性!”
    其实也是李四影响的,因为李四之前做的最多的就是院试府试,但乡试不一样,是一共九天,考三场。
    “那咱们都赶紧回去好好歇着,这两天做好准备,三天后再去。我觉得那炉子可以改改,锅再换个大点,免得爹和爷总跑……”
    王兴学操起心来,一边跟福儿说,一边跟大哥商量。
    福儿提醒道:“二哥,你别忘了,咱们这生意卖的就是点子,因为咱们想到了别人没想到的。你能进场,别人也能进场,我猜三天后,肯定有人仿咱。”
    一听这话,顿时宛如一盆冷水浇到了王兴学头上。
    卫琦捏着拳头道:“我们这么辛苦才赚这点银子,谁敢抢我们生意,小爷我揍不死他。”
    福儿又被他逗笑了,今儿她被这小子逗笑好多次,之前包着花头巾,像个小老太似的,在人群里鬼鬼祟祟穿梭,现在又做出这副熊样儿。
    “你给我边上去,碰上事要动脑子,而不是动拳头,你什么时候跟你哥学学。”当嫂子的叉腰教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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