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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定,是肯定。
此时大理寺门前,聚集了许多人。
许多百姓都是来看热闹了,眼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领着一群穿着举人服的士子们往大理寺来,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三法司分别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主官刑名,大理寺主管驳正,都察院负责监察。
本来大理寺是不接受普通案件的,只管审核刑部报上来的刑名案件,但由于常有冤假错案发生,于是在大理寺衙署前设了‘鸣冤鼓’,准许天下人前来鸣冤。
但前提是案子足够大,且属实,若是你丢了头猪,跑来大理寺击鼓鸣冤,是时不光猪找不回去,还要吃板子下牢狱。
所以普通百姓都知道,大理寺的鸣冤鼓不能随便鸣,一鸣就是天下知的大案要案。
此时大理寺的鸣冤鼓前,就站着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
看其年纪也就不过二十,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子,也不知是什么的冤案,竟把人逼成这样了。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福儿见差不多人够多了,用披风把大郎裹了起来,主要是帮他蒙上耳朵。
而后持锤便击。
“咚、咚、咚、咚、咚……”
……
大理寺位于棋盘大街西侧。
棋盘大街贯穿从正阳门到宫门这一段路,大街两侧林立各府部衙署。
大理寺旁边是京畿道司,京畿道司旁边是都察院,再旁边是太常寺,大街的正对面是礼、户、吏等部,而再往前就是宫门所在了。
之前突然涌来许多百姓,就引起了各府部衙署看门人的注意,此时锤击鼓响,响声更是响彻整个棋盘大街。
怪不得说大理寺的鼓敲不得,一敲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鼓声恐怕宫里都能听见。
“咚、咚咚……”
鼓声沉闷,而悠长。
吏部有人道:“这是大理寺的鸣冤鼓?”
至于刑部的堂官,已经出来看动静了。
甚至在礼部后侧的兵部和工部都有耳闻,其内正在办事的官员俱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遥望大理寺的方向。
“咚、咚咚……”
皇宫,紫宸殿。
一身龙袍的正武帝抬头,露出兴味的颜色。
“这是大理寺的鸣冤鼓?”
一旁太监不确定是不是也不敢答,只能道:“奴才这就让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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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理寺卿鲁成方已经来到大门前。
按照规矩,若有人击响大理寺鸣冤鼓,大理寺卿必须当众接受案件。
“你乃何人?为何击响鸣冤鼓?”
福儿扔下鼓槌,侧身,从身后一举子手中接过一张诉状。
“民妇乃建京举子卫傅之妻王多福,民妇丈夫新科会试考卷被人恶意篡改,故意打落,民妇丈夫于今晨前往礼部具呈上告,谁知却在礼部失踪,下落不明。民妇乃一介柔弱女流,苦寻丈夫不得,无奈只能来此求助大人替民妇找寻丈夫。”
就你?
还柔弱女流?
哪个柔弱女流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挥舞着大锤击鸣冤鼓。
不过在外人来看,福儿确实是个柔弱女流,不可怜能抱着孩子来上告?多可怜,多凄惨!
反正在建京一众举子们来看,是极为可怜的。
当初福儿既然说闹大,自然不是没有成算,卫傅怎么说也是建京来的举子,一路上众举子同行,来了后虽各居一处,但三五不时都有聚会。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自然要去求助这些举子们。
这些举子们也没含糊,一听说解元郎在礼部丢了,又听说他考卷被篡改,都是义愤填膺,福儿手中拿的诉状,就是其中一个举子帮忙写的。
而且这些举子们住的地方,也不光建京一地的士子,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跟来的几十号举子,除了建京一地,还有其他地方的人。
而且随着消息扩散,越来越的士子正在往大理寺聚集。
想想,人家找到证据的是一例被篡改了考卷,谁知道背地里还有多少?这可是关系到切身利益之事,由不得这些人不上心。
“学生乃新科贡士龚宏志,学生不才,忝为新科贡士。学生自认德薄才疏,不如卫兄许多,卫兄乃我建京所辖三省解元,没道理学生都中了,卫兄没中。学生甚为不解,且不光学生一人不解,众人皆不解,今日除了是来寻卫兄,还想请大人给予解惑。”
龚宏志有理有据说道,说完躬了躬身。
“对,解惑。”
“卫兄人呢?堂堂一个大活人,怎可能在堂堂六部之首失踪?!”
“这位同考只是按朝廷律法具呈上告,怎么人就不见了?让人孤儿寡母苦寻不到?”
这些士子们虽言语含蓄,没有一人直言卫傅是被礼部的大人给关了,但恰恰是这种言语才诛心。
鲁成方一听到建京,再听道‘卫傅’二字,人已经被惊得不轻,谁知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吓。
这些士子一人一句,哪是在找人,分别是在控诉新科会试有舞弊之嫌,才会活生生一个人,不过去趟礼部人就没了。
如此多的士子聚众闹事,别说他一个小小大理寺卿,来几个六部堂官也扛不住啊。
鲁成方略微斟酌了下道:“此事如何,本官尚未派人去查明,不如上告的各位进里面稍后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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