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没有问宝宝,如果卫琦出事了,她怎么办?
这个问题太扎心。
她也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她看得出宝宝也拒绝想这个问题,所以不如就好好的在这里等着。
等着得胜归来。
.
随着大军开拔,营地陷入短暂的安静之中。
当然,安静也只是表面上,实则从这一日起,每天都会有无数斥候往返于战场和营地之间,传递各种消息和战报。
战事终究要离妇人们远一些,也并未影响她们的生活。
卫琦走后,宝宝每天都会来找福儿说话。
除了她,还有永淳。
看得出宝宝不太喜欢永淳,每次见到对方,不光笑容少了,也不像平时在福儿和卫琦面前那么口没遮拦。
一次永淳走后,宝宝小声跟福儿道:“福儿姐姐,你不觉得她怪怪的吗?”
当然感觉出来了。
永淳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方才,不过是其其格和满都玩耍时,摔倒后哭了两声,她便控制不住情绪斥了孩子。
她似乎也发觉了自己的失态,所以匆匆忙忙带着孩子走了。
还有头次见面时,她当着福儿面说,没想到最后是福儿嫁给了卫傅。
她既然来,自然提前就知道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当着人面揭人短。
偏偏她揭了,揭完她似乎有些后悔,又露出羞愧神色。
且平时与她交谈时,福儿见她总是精神恍惚,有时跟她说着话,说着说着,她就走神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福儿早就注意到了,甚至私下还和卫傅说过。
她觉得永淳似乎有病,这种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上的病。
卫傅跟她说,其哈玛与他提过此事,说永淳近一年来情绪十分不好,暴躁易怒,还总是吓着孩子。
所以这次才带她出来透透气,说不定见到亲人后,情绪就能好转。
这也是福儿明明不喜欢和永淳相处,却偏偏压着不愿,陪她说话的原因。
只是似乎好像没什么用。
当然这些话,福儿当着宝宝的面,也不好明说,只能说永淳身子不好,所以性格有些怪异。
“原来是身子不好啊,病了就该吃药,吃药就能好。”
这傻丫头还以为永淳跟她一样,是病了不爱吃药,这话是齐玛赫赫平时拿来说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福儿也在想,永淳既然有心病,那她的心病是什么?
.
很快,福儿就知道永淳的心病是什么了。
这天,福儿正在翻看宝宝借给她看的话本,突然卫傅从外面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行事匆匆,好像出了什么事。
“你跟我去看看永淳,其哈玛刚才来找我……”
在去的路上,福儿从卫傅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次其哈玛不光带了永淳来,还带了他的大妻娜仁托娅。按照其哈玛的说法,他本来不想带他的大妻,但他的父亲萨克图郡王要求他必须带上,说这是规矩。
说正好科莱粟部的人也会到,正好让娜仁托娅见一见亲人。
于是其哈玛只能带了两位妻子前来。
永淳平时就爱拈酸吃醋,不愿其哈玛亲近他的大妻,以前在部落里闹过很多次,这次也是实在冷落了娜仁托娅太久,甚至连科莱粟部的彭德铎郡王都知道了此事,特意和萨克图郡王当面提了这事。
萨克图郡王回来敲打儿子,其哈玛不得不去陪娜仁托娅,就因为此事,永淳在毡包里又是发怒,又是大哭,还砸破了其哈玛的头,闹得不可开交。
其哈玛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找卫傅,想让福儿过去开导开导永淳。
……
这怎么开导?
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吗?
福儿看着卫傅的眼睛如是诉说。
“先去看看情况,我是男人,不方便与她直接接触,所以只能来找你。”
好吧好吧,知道他为难。
很快二人就到了沙哈里部的驻地,其哈玛站在一座毡包前,他头上包着白布,隐隐可见血迹透出,看得被砸得不轻,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和卫傅交谈时,福儿在一旁瞧着。
见他提起永淳,又是无奈,又是烦躁,眉宇间隐隐还有些不耐烦。
福儿心中暗暗叹气,望向毡包的眼神,充满了忧虑。
简单的交谈之后,卫傅看向福儿。
福儿对二人点了点头,走进了这座毡包。
毡包里没有点灯,里面一片昏暗。
福儿刚踏进去没几步,就有一物破空砸了来。
幸亏福儿机警,躲开了。
“滚!都滚出去!”
“永淳,是我。”
过了一会儿,永淳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跟其哈玛闹气了,我过来看看。”福儿也没隐瞒,直接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都轮到你来看我笑话了?”永淳的语气中,满是歇斯底里的嘲讽。
这话听得福儿直皱眉。
“你有什么笑话值得我看的?”
“我……”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福儿的眼睛已适应了昏暗,也能看清毡包里的情况。
--